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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猜測是一回事,可真正從方丈嘴裡聽到事實真相時,向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上官楠,此時卻一臉的不淡定。那種想要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的想法噴涌而出。

即使方丈念叨‘逝者以已,生者如斯’,但想要上官楠放棄這個想法,那是不可能。二十年來,他等的就是這天,他要的就是上官正德下地獄!

離開南門寺後,上官楠將車開向凌肖的別墅。

……

“喲!真是稀客呀!難怪今早我怎麼聽到百靈鳥叫,原來是告訴我,今天有貴客來訪!你一來,我的廟都蓬蓽生輝了!”

凌肖穿着長袍睡衣,慵懶地斜靠在貴妃榻上,望着火急火燎的上官楠,嘴角勾起了諷刺的笑容。

“我來跟商量事的,你坐起來!”上官楠站在貴妃榻旁,俯視着笑得刺眼的凌肖,命令道。

“我不是你手下的員工,在我的地盤,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否則事情免談!”凌肖冷睨了眼上官楠,不悅地反駁道。

上官楠在旁邊的沙發處坐了下來,斜眼望着凌肖,說:“我想要見你的父親!麻煩你告訴我他隱居在哪?”

凌肖坐起身子,鼓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上官楠,不可置信地問:

“怎麼?你要親自去說服我父親?我勸你還是別去了,他就是一頭倔驢。我三顧茅廬都沒成功,就憑你……,不要說我看扁你,你壓根就沒希望。否則當初他就會告訴你了!”

上官楠堅定不移,一臉自信地說:“這次我有證據,只是找他確認一下,當年的案件都是經過他的手,即使過去了二十年,但人命關天的案子,他應該記憶猶新,而且死的不只是我父母,還有我兩個舅舅和舅媽。”

聞言,凌肖大吃一驚,破天荒的心善起來,“啥?居然有這麼多條人命?行,那我陪你走一趟!”

“謝了!”

凌肖頓時回過神來,“對哦!我怎麼幫你做事,咱們倆不是敵人嗎?”

說完,懊惱不已。

“化敵為友!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定會把顧盼盼送到你手上!”

上官楠拍了拍凌肖的肩膀,唇角彎起了弧度,把顧盼盼這個包袱丟給他,倒是完美,成功解決了後顧之憂。

聽到這句話,凌肖心裡算是舒服點了,“行,成交!”

只要把顧盼盼讓給他,一切好說。

上官楠一刻也等不了,拽着凌肖的胳膊急匆匆地往外沖。

“停,停,停,你咋那麼猴急呢?不要說梳妝打扮,起碼我得換身衣服吧?”上官楠這才意識到,凌肖還穿着睡袍,鬆開手,催促道:“快去換!”

凌肖去了衣帽間,換了一身得體的西服,走出房間,狐疑地反問自己,“我怎麼那麼聽他的話呢?”隨後,又自嘆了一口氣,“唉!堂堂的凌氏總裁,說一不二的男子漢,如今一碰到情,什麼原則都沒了!”

頭頂的太陽火辣,灼人,彷彿夏天提前來臨似的。

凌肖火速鑽進上官楠的勞斯萊斯,三年了,相見恨殺的兩個男人,如今為了各自的目的,十分友好地同坐一輛車。

“你父親隱居在哪?”上官楠兩眼望着前方,雙手握着方向盤。

“柳湖山,靠近市,沿着光洋大道直走,再到梅嶺縣上高速,大約行駛60公里,下高速後,有一塊指示牌,到時你就知道了。”

“這麼遠?當年你父親辦案是那麼赫赫有名,怎麼後來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呢?”上官楠問。

“聽說受人威脅,不得已才遠離都市,藏在山林深處。”凌肖回道。

“他有沒有說是受誰的威脅?”上官楠皺了皺眉,追問道。

他隱隱中覺得凌肖父親的隱居跟上官正德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凌肖搖了搖頭,他曾經問過父親,並且不止一次,可父親避口不談,像是害怕殃及池魚。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氣氛和諧,彷彿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友好相處。

突然,上官楠想起了一件事,瞥了眼副駕駛室的凌肖,正色道:“一個多月前,你把方之淇弄去酒店,而且還脫光衣服,是不是拍下了她的不雅照?”

凌肖眼裡快速閃過一抹不自然,“沒有啊!怎麼啦?被人佔便宜啦?”

“哼,沒有?我派去的人說了,就是你乾的!”上官楠臉色冰冷,頓了一秒後,又追問道:“是不是拍了她的不雅照?”

凌肖最終點頭承認,“是!不過不是我拍的,請別人拍的,而且我沒有把她的照片發給別人!”

“那你的意思是留着自己欣賞?”上官楠臉色一沉,頓時拔高了嗓音。

“我還沒看呢!你的情人,我不感興趣,要是照片里的人是顧盼盼,那我肯定天天欣賞。”

上官楠鬆了一口氣,隨即悠悠地來一句,“想要看顧盼盼,那改天給你拍一打!”

說出這句話時,他絲毫不覺得,這是一個丈夫不應該說的話。

“我才不要你偷拍她呢,我要光明正大的看!”凌肖口氣沖沖地反駁道。

“想要看的話,哪天我給你安排!”上官楠一點也不吃醋,不僅如此,心裡甚至還有點愉悅。

說實話,雖然顧盼盼是她的妻子,但他從來沒有觸碰過她,有的也只是睡在同一張床而已。

“這還是丈夫說的話嗎?我真為顧盼盼感到不平!”

凌肖心有不悅,雖然自己嘴上是說要光明正大的看,可真正聽到上官楠如此不尊重,不珍惜顧盼盼,他心裡又難受的很。

“你不是很想看她嗎?何必又做出一副偽君子樣!記得將方之淇的照片給我!”

想到自己深愛的女人裸照在別的男人手裡,上官楠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於公司的事,否則他早就問凌肖要了。不把照片拿回來,他安心不了。

“好!”

凌肖爽快的答應了,之前拍下方之淇的裸照時,也是想看看上官楠到底有多愛她,當時他甚至想,如果上官楠是真的在乎她,那他就用照片換顧盼盼。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上官楠恨不得早點甩開顧盼盼了。

話音落後,車廂內一陣沉默。

二個時後,車子停在了柳湖山下,因前面就是田間路了,上官楠和凌肖只能徒步前行。

兩人沿着一條田間的林蔭路繼續前進。走了二十餘里,轉過一座綠樹環繞的山丘,上官楠忽覺得一陣清涼之風吹來,通體輕爽舒適,放眼向前看時,只見有一座村莊背山面水而建,林木蓊鬱,竹林環繞,村前是一片浩瀚的平湖,湖內水光瀲灧,碧荷平鋪,真如遠離塵世的神仙去處。

“你父親倒會選地方,這裡與世隔絕,無人打擾,清靜的很,養老最佳之選。”上官楠不由得感嘆道。

“有什麼好的?病了都找不到醫生。”凌肖不以為然。

“空氣清新,環境優雅,一般的病是不會有的!”

“我去敲門!”凌肖說。

敲了許久,門開了,凌肖的父親探出腦袋。

“爸!”

“伯父,你好!”

兩人異口同聲。

望着眼前風華正茂的兩個人,凌肖的父親輕微地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屋子簡陋,但乾淨整潔。

任誰都不會想到,曾經令犯罪分子聞風喪膽的s市公安局長,凌氏集團的創始人凌老的大兒子,如今隱姓埋名,過着簞食瓢飲的生活。

“你們又是為了二十年前的車禍來的吧?”不等他們開口,凌肖的父親率先問道。

“伯父,我這次來的目的不僅是那場車禍,還有鳳港鎮的何家。”上官楠語氣平緩,看似像是無意之說。

凌肖的父親臉色大變,緊張地問道:“鳳港鎮何家?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方丈已經告訴我真相了,既然他手握幾條命案,為何不早點接受法律地制裁?”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何還要找我呢?”

“我要證據,你應該比我清楚,在法律面前,講的就是證據,而不是憑着方丈的一番說辭。當年這幾件案子都是你經手的,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裡面的來龍去脈。伯父,你放心!為了避免你受牽連,我不會將今日之事告訴他人。”

聞言,凌肖的父親一臉糾結,畢竟犯罪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正是上官楠的爺爺,當年也是因為上官正德,他才不得已隱姓埋名。

“伯父,這次我一定要將上官正戴送進監獄!否則定會有更多無辜之人死於他手下。”

想到上次方之淇差點被上官正戴偷送到海外,上官楠心有餘悸。不把這個危險人物送進牢房,他寢食難安。難保哪一天,他對方之淇痛下殺手。

“爸,上官正戴不知悔改,如今還在害人!你做了幾十年的警察,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凌肖也幫忙勸阻。

凌肖的父親雙目閃了閃,隨即一股堅定眼底深處悄然升起。

“也罷!這件壓抑着我幾十年的命案終於有人接手了。你們跟我來!”

做出了這個決定後,他頓時感覺全身輕鬆了,彷彿壓抑心口的那塊大石頭終於移開了似的。

上官楠跟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走進書房。

凌肖的父親從書架的暗格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上官正德做過違法事的所有證據,今天我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上官楠接過厚厚的文件袋,鄭重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