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月明星稀的s市，巴黎可是雪花漫天飛舞。

聽完上官楠講述近幾天來發生的事，霍昔辰唏噓，“楠，怎麼好事壞事都讓你碰到？咋沒有女人對我投懷送抱呢？”

上官楠嘴角抽了抽，如果這也算是好事，那他真無語了，說了這麼多，這個傢伙居然只對女人的事感興趣，真是想女人想瘋了！

“差點死在她手上了，你想要，便儘管拿去！最好連恐怖分子一起拿去！”

“你咒我？”

霍昔辰舉起拳頭作勢要湊上官楠。

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醫生，哪有能力跟恐怖分子抗衡。

上官楠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挑了挑眉，揶揄道：“憑着你的皮相，想要女人，那還不是分分鐘鐘的事！”

提到女人，霍昔辰訕訕地放下拳頭，怏怏地說：“不怕你笑話，好不容易看到一個順眼的，可她拒絕我了，並且連之前的友情也忘得一乾二淨。”

“是哪家千金？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上官楠好奇。

想起方之淇，霍昔辰一陣無奈，拒絕就拒絕吧，有必要把他忘了嗎？

“不是豪門千金，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而且還和你上過床呢！

後面那句話還是咽回了肚裡，上官楠愛方之淇，這點他深信不疑。如果得知看上順眼的是他心裡愛着的那個女人，那還了得，肯定會滅了自己。

“哦？幸好人家拒絕了！”

霍昔辰似乎聞到了幸災樂禍的味道，瞪了一眼上官楠，很是不悅，“說的什麼話？”

“當然是人話！霍伯伯怎麼可能會同意你娶一個普通女子，市長的媳婦必定是出生名門望族！”

霍昔辰向來對傳統的婚姻很是反感，在國外留學的幾年裡，更堅信自由婚姻才能幸福永久，夫妻之間沒有愛，哪來的一生一世？瞥了一眼想看笑話的上官楠，反唇相譏。

“自己婚姻當然自己做主，我才不像你，搞什麼家族聯姻，報什麼恩情，如今自己見不得光的愛情卻被埋藏在某個角落！”

上官楠一噎，虛偽的面具被霍昔辰**裸揭開了，獃獃地看着霍昔辰，就像變戲法的人忽然被人拆穿西洋鏡，不知如何下台。

霍昔辰的話雖然不動聽，卻說的是事實，他無話反駁。

上官楠別過頭，滿臉木然，望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心裡一陣孤涼。

霍昔辰倒是心情大好，這可是第一次，成功地將能言善辯上官楠堵得無話可說，肩膀輕輕地撞了撞神色黯然的上官楠，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上官楠回過神來，側過臉，刺眼的笑容躍入眼帘，從眼前這張笑臉里，他似乎看到了他的婚姻多麼的壓抑，他的生活多麼的糟糕，就連身旁的人也在嘲笑他。

然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卻在努力地壓抑着自己，強迫自己去和一個根本不愛的女人相濡以沫。

可他能改變嗎？能依照心裡所想的去生活嗎？

上官楠默默地垂下頭，口中蔓延開一絲澀意，到最後，竟然只是匯聚成一聲苦笑。

這樣的黯然絕望的上官楠，實屬少見，霍昔辰不由得心疼起來，像是故意緩和氣氛，故作輕鬆地問：“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的話有道理？”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上官楠才平復好情緒，像是為了報復某人的幸災樂禍，說：

“話別說那麼早！到時有你哭的時候，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何方女子居然連英俊的霍大醫生都敢拒絕。”

聞言，霍昔辰不自然的撓撓頭，心想：上官楠可是個醋罈子，這個秘密不能讓他知道，否則自己怎麼死都不知道。

“過去的事情，再提它，就是徒增煩惱！現在我和她是各吃各飯！兄弟，求放過！”霍昔辰抱拳作揖。

揭人傷疤的事，上官楠好像並不擅長，聽到霍昔辰這麼一說，他倒也沒有追問下去，轉移話題，一臉高深莫測，說：

“背後的始作佣者，你定會想不到是誰。”

“誰？”霍昔辰蹙眉，為兄弟目前的處境很是擔憂，“國際恐怖分子首腦？”

“！”上官楠伸出食指，搖了搖。

“那是誰？你別嚇我哦，我膽量很的！”

即使知道這個兄弟有萬能的本事，但霍昔辰還是緊張了起來，對方竟然合夥恐怖分子，那就不容覷，背後勢力必定龐大。

“凌肖！”上官楠咬牙切齒。

下一秒，時間彷彿靜止了，周圍空氣也好像凝固了，只有那窗外的漫天雪花在紛紛揚揚。

片刻後，霍昔辰不可置信地問，“你確定？”

他希望這只是上官楠的誤會或主觀猜測，畢竟凌肖和上官楠也是二十多年的兄弟了，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二十年多年的友情豈能說忘就忘。

此時的霍昔辰就像幾天前的上官楠，當時他也不相信會是凌肖，他以為憑着二十多年的兄弟之情，凌肖不會如此心狠手辣，對他痛下殺手；可當所有證據擺在眼前時，他不得不相信，不得不失望。

“剛得到消息，非他莫屬！”上官楠臉色黑沉得可怕。

十分鐘前，‘狄仁傑’將正平的資料詳細地調查出來了，雖然凌肖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面，但正平唯凌肖馬首是瞻，背後不是凌肖，還能有誰！

霍昔辰震驚不已，以前兩人最多也只是鬥氣，口頭爭吵，可如今三年都過去了，怎麼還真槍實彈呢？

兩人繞來繞去，糾纏始終沒有解開，反而越繞越緊。原本以為隨着上官楠和顧盼盼步入婚姻殿堂後，他們兩人的糾葛也到此結束。

即使凌肖深愛着她，即使他心有不甘，但一切都已註定，他和顧盼盼有緣無份。

可如今看來，凌肖依舊沒有放棄她，依舊傻傻地愛着她。

不是所有的愛情，只要傻傻的付出就有回報。

在與顧盼盼的感情上，上官楠的付出幾乎是零，可顧盼盼就是愛他如命；相反，凌肖把所有能為她做的，都做了，甚至花費所有的心思去討好她，可結果呢？她依然選擇那個對她漠不關心的男人。

相信旁觀者們定會說這個女人犯賤，放着愛她的不選，卻嫁給一個對她熟視無睹的男人。

顧盼盼為了上官楠，不知流了多少淚；而凌肖為了顧盼盼，痴心不悔。

有一首歌說得真好：

愛我的人為我痴心不悔

我卻為我愛的人甘心一生傷悲

在乎的人始終不對

誰對誰不必虛偽

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

我卻為我愛的人流淚狂亂心碎

……

霍昔辰心裡一陣複雜，半晌，悶聲問：“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凌肖也是他的好友之一，如今夾在中間，他也不知道該支持誰。

“當然是以牙還牙，我的個性，你不了解？既然他要開戰，那我就奉陪，並且一陪到底！”

聞言，霍昔辰心顫了顫，兩頭猛虎抗衡，結果必定是兩敗俱傷。

兩邊都是兄弟，如今兩位兄弟要拔刀相見，霍昔辰很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楠，真的要這樣做嗎？”

“當然！不然我怎麼對得起李明宣，他是替我挨了一槍！”上官楠指着一旁的病房，激動地說。

“冤冤相報何時了，以德化冤，方能成就你我！”霍昔辰極力勸說著。

如果自己能讓他們化干戈為玉帛，那再好不過！

“事情不是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無關痛癢，如果還認我這個兄弟，就不要插手、插嘴！否則我一樣不客氣，既然他不容我，我何必容他？”上官楠一臉決絕。

霍昔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改變不了他睚眥必報的性格，罷了，罷了，隨他們吧！大不了兩人頭破血流的時候，自己來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