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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蒼山的兒子鄭雷年輕不知深淺,公安來了他更加囂張起來。

“劉隊,管他是誰呢,先把這幾個傢伙抓起來再說,出了事我頂着。tmd,竟敢在太歲爺腦袋上動土,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劉隊長知道,現在這事可棘手得很!先不說徐隊那邊強硬的關係,單單鄭縣長這個寶貝兒子的話,自己就不敢不聽,但要讓他下手直接抓了一個鄉的副鄉長和派出所副所長,同樣借他膽子也不敢!於是猶豫着看向徐懷祥。

誰知現在徐隊竟然沒事一樣,依然面紅耳赤,卻沉默不言。其實,劉隊長更加在乎的是徐懷祥的態度,從職務上說人家是市局領導,從背景上講,他老爸比鄭蒼山又厲害八倍了。現在市局領導不說話,是否意味着默許呢?暫時先這樣認為好了。

不能再猶豫了,先“敲”一傢伙再說,否則的話不出明天,自己這副大隊長的帽子就會被拿下來!早知現在這樣難以把握的情況,剛才接到報警,自己為什麼要搶着“出台”呢?!

“喂,弟兄們,給我把這幾個鬧事的傢伙拿下!”

劉隊指着高寒和濤子等人命令道。

頭兒下了命令,手下不敢違背,擒賊先擒王!濤子到底是同事,先把這個陌生人擒下再說,於是三四個人搶功似的上來先把高寒反剪了雙手。

高寒沒有反抗,被兩個年輕力壯的傢伙壓直了胳膊,腦袋前傾微垂,很不好受。但是,他依然沒有緊張,對於徐懷祥的沉默,他可明白得很,估計這傢伙在暗地裡思量抓自己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正權衡利弊得失呢!

“呵呵,劉隊,你執法執得不錯呀!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沖我這個副鄉長來了。很好......很好!怎麼樣,徐懷祥,難道你真想把我們抓到縣局去嗎?如果我出來以後弄清事情真相,那真要說聲對不起了,我可不敢保證不向徐叔叔彙報一下。另外,你也知道,現在咱們海東可不一樣呢,省里......,哦,還有市裡有些領導面臨調整,不喜歡出大亂子!”

高寒不但直呼徐懷祥其名,而且還明確告訴他要向他老爸彙報,嘴裡用的稱呼卻是最親近的“徐叔叔”一詞,而非通常意義上的“徐市長”,讓周圍其他人感覺出這位年輕人與徐懷祥甚至徐市長的關係非同一般。尤其是剛才下令抓人的劉大隊,更是雲里霧裡,搞不明白被抓的副鄉長有多大來頭,看樣子並不比徐隊矮呢!暗地裡使了個顏色,那兩個緊扣高寒手腕的公安不自覺地鬆了鬆手勁兒。

徐懷祥聽後亦渾身一震,酒也醒了大半。此刻,他正是在琢磨對方所說的話!高寒話裡有話,在說到“省里領導”時故意頓了頓,他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的。

現在,白景琦已坐鎮海東省政府,那人與自己老爸可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在人家眼裡,估計老爸的地位根本看不上眼,即使衝著老同學關係,也不比自己的女兒、女婿關係親近,聽市勞動人事局的王懷忠向自己報告過,國慶節期間,白羽和高寒曾經出過一趟遠門,是一輛牌號極小的軍車來接的,這麼說來,高寒這小子極有可能已經與白羽家裡的人見了面。

“怎麼樣?徐懷祥,看在李小才的份上,給兄弟個面子好不好?”

高寒故意說出了最不值錢的一個“寶”,丟給徐懷祥。

思索半晌,徐懷祥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地拿不定主意,堂堂的陽東市市長的公子、市公安局刑警支隊的一個大隊長,就這樣灰頭土臉地被一個小小的副鄉長給比了下去,面子上實在過不去。

可如果不就此罷手,他同樣明白嚴重後果:這事是自己無事找事惹出的禍端,如果被高寒這小子真捅到上面去,那他又會吃不了兜着!真難辦啊,要是就高寒一個人還好說,嘿嘿,找個夥計直接“做掉”,神不知鬼不覺,但現在的問題是對方有七八個人在場呢,難收拾了!就這樣服軟?

“不行,劉隊,你把這幾個人帶回去,給我問一晚上。尤其是那胖丫頭,剛才襲警,竟敢用木板打傷了我!”

徐懷祥色厲內荏,指着秦圓圓對那個劉隊長說道。

他考慮好了,現在人多嘴雜,等到了縣公安局就由不得他們了,分開來一個一個處置,大事做不了,也就是關他們到天明,但那樣起碼面子上過的去。

但高寒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專門沖他的命門來戳,目光冰冷地盯了徐懷祥和那個劉大隊長一眼。

“呵呵,徐懷祥,看來你還沒醒酒啊!憑我的判斷和對你性格的了解,估計這件事情於理於法你都站不住腳,真要來個魚死網破,那我只有奉陪到底了,我相信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咱們兩個人沒必要再相互照顧對方情面了,但我知道,時間不用多長,明天你這個隊長,還有姓劉的這個稱呼,呵呵,恐怕......,頭頂上的帽子需要上交了!”

高寒這次的口氣相當冷,連站在一旁看傻了的秦圓圓、濤子、燕小喬等人都感到全身冷嗖嗖的陰森可怕,劉隊也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

“至於對徐琦良有沒有影響,以後再說!”高寒趁熱打鐵,又直接點了他老頭子的名字。

徐懷祥肚子里那個氣啊!這小子真會順桿爬,不僅威脅起自己來,連自己老子也連帶了進來,可自己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怎麼辦?

“你......,姓高的,我不管!再怎麼著,這個胖丫頭我也要把她帶走!”與其他人發生的衝突明顯不佔理由,但秦圓圓的一棒槌卻把徐懷祥給打的眼冒金星,這個仇非報不可!

對高寒,他徐懷祥使了不知有多少陰招,但直到目前似乎一點效用也沒起,反而這小子有越來越歡騰的跡象。原本想霸佔這傢伙的“女朋友”單海玲,可沒想到那小妮子一點也不知道配合,反而主動跟市勞動人事局紀委的人說不是高寒的女友,壞了他的好事!害得自己找了另外的途徑想扳倒他,卻沒預料到弄出了人命!多虧事情做得比較巧妙,否則如果追查下去,出現什麼後果,他徐懷祥不敢打包票了。

看來明着不敢太放肆,但暗地裡給他緊緊枷鎖還是可以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自己與高寒之間的是非恩怨不會輕易就完。

高寒甩開公安抓着自己的手,他明白此刻徐懷祥有些服軟了,“呵呵,徐大公子,真不好意思,我替圓圓向你道歉,打傷了你是她不對,但她還是個孩子,希望你別跟她一般計較,藥費我出了!”

說完,他掏出隨身攜帶的皮包,把今天剛剛提出的六千塊錢塞到徐懷祥手中。

“先給你這些,如果不夠,你再找我要。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先走了。”

說完,高寒上前攙扶起濤子,七八個人不管目瞪口呆的徐懷祥和一旁眼珠子睜得如銅鈴般大的鄭雷,散亂着向樓下走去。

徐懷祥拿着手中鈔票,扔也不是攔也不是,酒早就醒了,現在對方已經主動認錯,自己繼續糾纏下去還真不知道事情的發展終究會走向何方。正如剛才所想的,暫時咽下這口氣,等以後再找機會收拾這小子。

“徐......隊,放......他們走嗎,要不要把他們抓回來?”

劉大隊不太識時務,見徐大公子愣在那裡,想賣個乖,上前諂媚道。

“抓你個大頭鬼!cao你m的,為什麼不早點過來!”徐懷祥劈手一耳光揮了過去,把全身的怒火發泄到了劉大隊身上。接着拿着橡膠棒轉身把二樓走廊上、房間里的霓虹燈砸了個七零八落。

“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