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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西江新帝登基,舉國歡慶。

新帝夜滄冥的能力算是群雄四起中的佼佼者,趁這一機會,群雄皆不約而同的暫停了戰事。他們都清楚,再這麼打下去,受苦受難的仍舊是無辜的百姓。

他們爭奪拼殺,最後換來的可絕對不是空無一人的城池。各地百姓聞此,皆心生歡喜,對於帶來暫時和平的夜滄冥充滿了感激。

其中以西江百姓最甚。

這一天,大街之上人聲鼎沸,各國使節來往穿梭,好不熱鬧。突然,一輛通體白色的馬車急急匆匆的從人群中穿過。

過往人群紛紛散開,人群盡頭,有一身着紫綃翠紋裙面戴白紗的女子靜靜的立在那裡。

她身邊立着兩名肌肉看起來很是達的男子,其中一名臉上有顆大痣的男子瞅着那急急而去的馬車,低聲道:“頭兒,這兒人太多了,不好下手。”

另一名眼袋有些聳拉的也看過來:“這會兒子不下手,等這西江丞相納蘭尉回了府或者進了宮,就更難了。”

左五咂了一下嘴,嫌棄的睨那眼袋聳拉的男子:“右銘你別打岔,看頭兒怎麼說。”

女子正是賀蘭音,她清清落落的站在那兒,比以往多出來一份清冷的氣息,她微挑了眉頭,問道:“君未染呢。”

左五左右看了看,撓了撓頭:“咦,剛剛還跟在咱身後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

賀蘭音沉吟了聲:“記住這個位置。左五右銘,兵分兩路,今天一定要把納蘭尉留下。”

兩人應聲,左右分向離開,賀蘭音尋了下方向,朝着馬車消失的方向追去。

這三年來,她一直在履行着和白澤之間的契約,幫它找到聖人。聖書在她的身體里,而她如果要找到聖人,就必須以掌落至人心臟處,感受那人的赤子之心是否是為聖書跳動。

所以這麼些年來,凡是有所名氣有所聲望的男子的胸肌,都被她摸了個遍。其實她覺得自己是純潔的,畢竟只是手放在心臟上面而已。

但這些個純潔的古人就不這麼想了,久而久之,她的名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傳言也越來越奇怪。

變成了有着奇怪嗜好的採花大盜,還是個女人。是以那些個對自身貞潔看的比較重的男子皆對她避如蛇蠍,剛剛急急逃走的馬車裡坐着的,就是其中之一。

西江丞相納蘭尉,少年成名,被夜滄冥的價格魅力吸引出山,正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沒想到竟然被這麼一個女魔頭給盯上了,實屬鬱悶,每每睡覺必會驚醒,久而久之便積鬱成疾,虛弱不堪,實在是受不了了,深恐被辣手催花,他決定跑皇宮裡面尋求皇帝的保護。

至於搬到皇宮裡面會不會受什麼非議,納蘭尉覺得,這比起自己的貞操被奪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

馬車裡,長相儒雅的納蘭尉虛弱的躺在軟墊上,隨行而來的僕人在給他擦着汗,憂心忡忡道:“丞相,皇宮馬上就要到了,您再忍忍。”

納蘭尉抿着唇,淺淺的點頭,突地他右眼一跳,還未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奔跑着的馬兒突然凄厲的嘶叫一聲,高高的揚起馬蹄兒,停了下來。

駕馬的小伺嚇的臉都白了,惶恐的盯着突然衝出來的左五,唇瓣哆嗦道:“你你你,你是何人。”

左五沒理他,朝着馬車裡的人高聲道:“裡面的人可是納蘭丞相?能不能出來一趟,有些事情想跟丞相談談。”

左五嗓音粗礦,嚇壞了納蘭尉,他的臉一寸寸的變白,睿智的眸子里逐漸染上了一絲崩潰的灰敗。

難道傳說有誤,那採花大盜其實是個男的?

伺候着的僕人直抹眼淚,跪在他的身前道:“丞相放心,奴才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僕人手裡握着一把剪刀沖了出來:“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左五:......

納蘭尉深深的閉上眼睛,突然一陣說不出好聞的味道若有似無的環繞在他的四周,他心中一動,猛的睜開雙眼。

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矇著面的女子,她漆黑雙目迎了過來,似能令人入了魔道的深淵,深深的吸引着他。

賀蘭音緩緩的將手放在了他的胸肌上。

別說,這納蘭尉看着一副柔弱的不經風的模樣,胸肌還挺達,摸起來感覺竟然還不錯。

左五正不耐煩的等着,心裡也鬱悶着,每次老大幹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他都是作為幌子出現的,於是每每被追殺的東躲西藏的人,都是他。

哎,希望老大動作快一點,避免別人對他臉的識別度越來越高啊!

幾人正在對峙着,賀蘭音卻是突然破了馬車頂飛了出來,不待左五有所反應,賀蘭音一把拎起他,低聲道:“屏氣,快走。”

幾乎在賀蘭音提起左五跑的時候,納蘭尉的馬車立即炸開,一個黑衣人落到納蘭尉的面前皺着眉頭道:“丞相?”

納蘭尉閉着眼睛,手哆嗦的捂在自己的胸肌處,眼角隱隱有淚。

在場的人皆臉色一變。

完了,一向守向如玉,對自己名聲極為看重的納蘭丞相,被玷污了!

對於賀蘭音這位聲名遠揚的採花大盜,西江顯然早有準備,賀蘭音在前邊飛着,後面很快就追來了追兵。

左五沒有武功,賀蘭音抽空將他丟在一間民舍,獨身一人不緊不慢的在前面飛着。

後面很快出現了一排的黑衣人,為的盯着那抹飄仙般的身影咬牙切齒的喊:“採花大盜還不束手就擒!?欺負了丞相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

賀蘭音:.....

她不是故意的好嗎!

賀蘭音與一群黑衣人穿梭在白牆黑瓦的房屋之上,其中一座修建的異常高大的建築物中不斷的傳來陣陣吆喝聲。

打着赤膊甩着手腕搖骰子的莊家,紅着眼扯着嗓子往死里吼的賭徒,屋子裡一片醉生夢死的場景。

其中一個淡綠色衣衫的女子淡定的站在其中最大的賭桌前,一雙生的極美的冷目盯着莊家手裡的骰子,皙白纖長的手指死死的攥着一兩白銀。

莊家很是鬱悶的看着與這裡格格不入的絕色美人,說實話一開始看見她的時候他心裡也有點小心思,但瞧着她硬生生的將一堆過來毛手毛腳的人都放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就歇了這心思了。

很想催她趕快下庄,但看着躺在她腳邊吐着白沫的一堆男子,莊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姑娘,壓大,還是壓小?”

女子視線落到自己手裡的銀子,面露糾結,剛張口想說什麼,頂頭的房頂突然破了個大洞,一抹身影輕飄飄的落到了她的身邊。

賀蘭音盯着眼前的長的極為美艷的女子,嘴角微微一抽,沉聲道:“我就知道你會在這裡!”

君未染揚起一抹笑來:“二姐你真厲害!”

君未染是乾娘最小的一個孩子,性子與小時候的大哥有的一拼,與乾娘一樣極度喜愛錢財,跟所有人不同,她竟然愛賭。

頭頂上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響,嚇的屋子裡的人尖叫着四散逃離,那群黑衣人已追了過來,她拽起君未染便跑。

“老大,四小姐,這邊!”立在門外的右銘朝兩人招了招手,待賀蘭音和君未染跑出來的剎那,一群打扮與這兩人一樣的女子矇著面衝進了賭坊之中。

不遠處停着一輛馬車,車簾撩開,露出一張染着微怒的臉龐:“快過來!”

賀蘭音與君未染跳上了馬車,右銘跳上馬架趁着混亂立即離開。而在他們離開後不久,西江的禁衛軍也趕了過來,很快的就將那些矇著面的人給抓了起來,但令他們驚駭的是,這群人,竟然是逃過來的難民。

馬車內,君未染抿了一口茶,一雙清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臭着臉的男子,輕笑一聲:“烏達蘭,我二姐姐是搶你銀子了么?”

眼前的男子正是當年替賀蘭音撿起玉佩的純真少年烏達蘭,近三年的磨練,讓他褪去原本的純真,北辰對哈亞游牧的打壓驅逐讓這個心性純真的少年終於成長了起來,成為了獨當一面的皇子。

賀蘭音自然也摸了他的胸肌,與烏達蘭之間也因為戰爭而扯上了關係,烏達蘭的父王很是感謝來摸他兒子胸肌的女人所帶來的和平,很正式的將她奉為了公主。

此次能正大光明的進這西江,也多虧了逐漸強大起來的哈亞游牧了。

烏達蘭臉色不太好,他長了一張娃娃臉,即便褪去純真,表面上看起來也是相當無害,琥珀色的雙眼染着哀怨,視線落到一邊吃着糕點的賀蘭音:“皇姐,你們實在是太胡鬧了。這裡是西江,是夜滄冥的地盤,一旦被現,我們誰都走不出這裡。”

賀蘭音伸手揭掉臉上的面紗,輕吁一口氣,“我們現在是去西江皇宮嗎?”

烏達蘭點頭,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烏達蘭的面色更鬱悶了:“皇姐,夜滄冥戰神之名絕非空談,就連父王還有幾位皇兄都很是忌憚。你若冒犯他,我們可能死的連渣都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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