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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楚灧湫深怕他不教自己武功了,趕緊從床上起身站到地上,結果腿腳酸軟加上一天沒吃過飯,眼前出現一片黑點,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向地上倒去。

等楚灧湫緩過勁兒來,眼前也重新恢復清明後,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倒在燕景行懷裡。看着那雙滿臉鬍子都掩蓋不住的明亮眼眸里透着濃濃的擔憂,楚灧湫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掙扎着想站起身。

燕景行看她沒事了,直接將她扶到床上靠好,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走了。

楚灧湫心裡有點沒底,是不是覺得她的體質太差,所以燕景行已經不打算教她武功了?在她心裡不斷打鼓時,燕景行又回來了,手裡拿着個碗放在她面前。

“先喝點粥吧,尤嬸特意給你做的牛肉粥。”

“你,我還以為你對我失望了,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來着。”楚灧湫笑着接過碗放在手裡,她現在是真吃不下任何東西,不過卻覺得沒剛剛那麼難受了。

“別多想,失望的前提是有所期望,所以我不會對你失望的,放心吧。”燕景行自顧地說著,“早點休息,你如果覺得白天獃著無聊了可以找尤嬸聊聊天,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她做的打發下時間。”

看着燕景行神情自若地站起身走出去還順手將房門帶上,楚灧湫的眼淚就那麼不自覺地湧出來,在眼眶裡直打轉。

他怎麼可以將傷人的話說得那麼自然,虧她剛剛看見他端着粥給她關心她時還很高興,可他憑什麼那麼說?什麼叫對她不報期望?她那天說的那麼堅定決絕的,竟然不相信她是真想學武?那他讓自己早晚跑步幹嘛,逗我玩嗎?

楚灧湫心裡的執拗被激出來,他越是小瞧人越是要讓他刮目相看,等着吧,這麼多年來她要麼不定目標,定好的目標還沒有出現半途而廢的。楚灧湫恨恨地將整碗粥吃完,也沒洗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卯時不到楚灧湫就收拾好了,等她出門時外面天還沒大亮,不過已經能看清路面了。雖然睡醒後全身肌肉都疼,但她知道只能堅持,只要挺過幾天這種狀況就會消失,所以她只能咬牙慢慢跑着。

今天比昨天早出發了兩個多小時,雖說速度不快,但好在趕上了飯點,強迫自己吃了點東西,在椅子上稍微休息會楚灧湫就出發了,她怕一睡就不想起了。

如此堅持了幾天,每天跑在路上看看日出日落,逼着自己按時吃飯休息,漸漸地已經能夠不休息地跑完,速度也提升了,最起碼可以在飯點前趕回去休息下。

這段時間都沒有見到燕景行,可能又出去了吧。其實後來楚灧湫也想明白了,最簡單的激將法,只是當時自己心緒不寧而他說的話又恰是自己擔心的,難免會情緒化,竟然連那麼簡單的伎倆都沒看出來。不過也虧得他的激將,不然自己肯定不會進步這麼快的。

看着場地上各自訓練的人,楚灧湫自覺地走過去站在後面。她最近跑完後會跟在這些人後面學他們的招式,可惜總是不得其法,跟做廣播體操差不多。但這些入門動作自己如果都做不好,那還怎麼繼續呢。只好硬着頭皮照着比劃,也不在乎大家看她的眼神了。

“嗤”耳旁傳來一聲輕笑,楚灧湫轉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這兒的燕景行。“你這是練拳呢還是跳大神呀?照你這麼下去別說練武了,能別讓自己扭斷了胳膊腿腳兒的都算你運氣好。”

“你這幾天又不見人影,我都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跑完全程了,可大家沒有你發話都不教我武功,我只能自己看自己學了呀。”楚灧湫也覺得有點委屈,這都一個多月了,自己就跟被放養了似的,尤閔早把自己關屋子裡說要研究草藥,尤嬸一天也很忙早早就休息了,魏朗他們也不在堡里,來訓練場只要和大家說練武的事情就沒人搭理,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了,好在除了最開始被笑過他們也沒不准她偷學。“那你現在可以教我了吧。”

“我有說過你能跑下來就教你武功嗎?”燕景行看着她可憐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這次他沒想過會耗了這麼多時間。

最開始只是想晾一下她,特意在她跑步時躲開。但看她沒事人一樣每天都準時跑步吃好喝好的,而自己眼前總浮現出那個眼裡含着淚逼着自己大口喝粥的倔強少女,又想着再等等。其實當時自己在門外時想進屋去安慰她的,猶豫幾次忍住了,可後來總會有些愧疚,畢竟她和他們不是一類人,不該這麼逼她的。結果還沒來得及去找她,從通域關傳來的消息讓他不得不去一次,沒想到用了這麼久。

“你也沒說不教呀,我都當你默認了。”楚灧湫急着說。

“好了,先跟我回去吧,這些武功不適合你。”看着她真着急了燕景行才笑着說。

“那這麼說你是真要教我了是嗎?不許騙我。”看着他點頭同意了,楚灧湫覺得這一個多月的努力總算有了收穫,“什麼叫這些武功不適合我?大家不都這麼練的嗎?你還會很多武功嗎?”

“恩,每個人的體質不同,資質不同,當然對應的適合自己的武功套路也有差異了。你的體質很差,又是女子,無論是體力還是體能都比不上大家,他們練這套功法是事半功倍,你是連入門都成問題的。”能夠學武功是件很讓人高興激動的事情嗎,怎麼會這麼開心,讓他都覺得自己之前被迫學武時的埋怨和厭惡是種罪惡了。

“我說自己跟着學了這麼久都不得其法呀,還以為是因為沒有口訣的原因呢。”她絕對不會承認之前一直在質疑自己的練武能力。

“恩,不怪你。”燕景行看了她一眼後,笑着說著。

可你那眼神什麼意思?

兩人一路回了堡里,都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就像從沒發生過般,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