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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件長槍法寶,肯定是這樣。寧城在看見這桿長槍後,再也移不開自己的腳步。

他很不喜歡用飛劍對敵,他本來喜歡的是長槍或者是威力大一些的法寶。而且他得到的法術是槍技‘玄冰三十六槍’,這更讓寧城想要一桿長槍。可惜的是,他只有一柄飛劍,別的都沒有。

如今這裡有一桿長槍,雖然這長槍露出地面的部分已經斷裂了,但是對寧城來說,依然有無限的吸引力。

不說這裡打鬥的人修為如何,能造成這種大場面的打鬥,修為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兩個修為厲害的高手在這裡打鬥,留下的東西豈能差了?

寧城慢慢的往這打鬥的縱橫溝壑中心移動,原本他在這片溝壑的邊緣,就感覺到了凌厲瀰漫的殺氣。當他一步跨入這打鬥的範圍之時,這種強大的殺氣,立即就將他的衣衫撕裂開來。

殺氣猶如刀削一般,從寧城的身體掃過去,寧城的渾身上下立即就多了數十道血痕。血痕很淺,但是流出來的鮮血瞬間就染紅了寧城的身體。

寧城不敢再跨第二步,那長槍法寶的吸引,也沒有讓他退出這片縱橫的溝壑之地。他停了下來,緩緩的運轉真氣想要一邊療傷,一邊慢慢前進。哪怕多花費幾個月,他也要將這桿長槍弄到手。煉丹和煉器的不易,寧城早就已經知道。這樣一柄槍類法寶丟在這裡,他如果不得到,晚上他都會睡不着覺。

真氣沿着寧城的經脈流動,原本停留在紫府中的玄黃珠忽然旋轉起來,一道道玄黃氣息混合在真氣當中,充徹了寧城的全身經脈。

寧城竟然在這殺氣縱橫的地方坐了下來,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兩道人影。這兩道人影在大安森林的上空縱橫交錯,一人用的是長槍,一人用的是巨斧。兩人在這片空間槍影縱橫,斧光交錯。

只是短短時間,這片原本樹木密集的地方就被摧殘的只有一些燒焦殘木。槍影中的一道道殺氣軌跡似乎被寧城隱約感應到,他的意識空間突然靜止在了一個畫面上,那施槍的身影祭出手中的長槍法寶,然後一槍刺出。

這一槍帶起了成千上萬道槍影,那種槍影中的殺意就讓寧城喘不過氣來。好強大,寧城心裡震撼不已,他恍然警覺過來,他只是感受到一絲殘留長槍殺氣,就如此難受。如果是他面對這種可怕的殺氣,他只能閉起眼睛等死。或者不用等死,只要那可怕的殺氣一出來,就能將他完全攪成虛無。

這種密集兇殘的槍影殺氣幾乎席捲了整個大安森林,似乎要將整個大安森林撕裂開來。

他不知道面對這種可怕的毀滅槍影,那施展巨斧的影子該如何抵擋。但是他又隱約感覺到,這一槍似乎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古怪。

忽然間,他的腦海劇烈疼痛起來,同時他再也無法撲捉那施展巨斧的身影。只能感覺到一種可怕的撕裂疼痛轟在了他的腦海中,下一刻他就是一口鮮血噴出。

吐了一口血的寧城臉色有些發白,他依然沒有後退,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手一揚,飛劍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同時,他的飛劍當成長槍刺了出去。

“咻”猶如利箭射出之聲一般,寧城手中的飛劍帶起一道長長的劍芒,撕裂開了周圍的殺氣。或者說寧城這一劍,已經將這周圍的殺氣全部絞開,讓這周圍的殺氣對他再也沒有半分影響。

這就是那一槍的皮毛嗎?寧城心裡充徹了無比的激動,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在這種地方領悟到了這樣的一槍。如果這一槍被他完全領悟了,他的戰鬥力將何止上升一個層次?

不對,寧城忽然停了下來,他臉上的喜悅瞬息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的腦海中清晰的出現了這一招的破綻痕迹,而且還是致命的破綻。

當初那施展長槍的身影施展這一招的時候,並沒有辦法一槍幻化出無數同樣可怕的槍影,他採用的是輔槍。沒錯,就是輔槍,因為那人還無法做到真正一槍就席捲兩人相鬥的天地,所以採用了數桿輔槍相助。

也正因為這樣,這一道槍影似乎多出了一個破綻。如果那施展巨斧的人抓住了這個破綻,那使槍的影子必輸無疑。

寧城的臉色又一次蒼白起來,他看見了眼前的溝壑,同時他很清楚的明白,那使槍的人肯定是輸了。眼前的溝壑一道深溝向前,周圍的溝壑相對來說都細了許多,而且殺氣也弱不少。

寧城之所以臉色發白,是因為他剛才也領悟了這一槍的皮毛。也就是說他將來和別人對敵的時候,只要對手抓住了這一槍的破綻,他一樣會這樣慘敗。

哪怕他不用輔槍,他領悟來的這一槍依然無法圓潤,帶着一絲破綻。

儘管知道那使槍的人是無法貫通這一槍,讓這一槍帶着無法彌補的破綻。可是從心理上來說,寧城還在站在使槍的那邊,因為他也想用槍作為自己的法寶。同樣寧城也終於明白了那溝壑中間的半截殘槍是什麼了,那應該是使槍人的輔槍。那使槍人輸了後,連收走輔槍的能力都沒有。可見他應該是慘敗。

但是寧城很快就拋開了自己的這個念頭,他現在的修為想要和這種高手對決,那是做夢,所以他不必想的太多。將來等他能和這種高手對決的時候,或者他早就彌補了這一槍的破綻。

將這個念頭拋開,那一槍的凌厲殺氣再次被寧城撲捉到,他的腦海中對這一槍越來越清晰。

寧城完全不知道,他撲捉到的不是殺氣,而是一絲槍意。

如果有人知道寧城區區聚氣修為,就能通過殺氣感應到當時相鬥的場景,甚至領悟到一絲槍意。那寧城就算是躲在天邊,他也會被人抓出來,一點點撕開來研究。

寧城同樣知道他為什麼可以感應到如此可怕的相鬥場景,那和他的資質無關,那是因為玄黃珠。

僅僅數個呼吸之後,寧城喝了一聲,雙手一振,那一道槍意被他激發出來。周圍本來就對他沒有多少影響的殺氣越發淡薄了起來。

寧城心裡大喜,更是加快了腳步。他本來打算花費幾個月弄到那一桿殘槍的,卻想不到只是領悟了一絲殺氣,就能在這戰鬥溝壑當中行走的這麼快了。

只是一炷香時間,寧城就來到了那半截殘槍的不遠的地方。就在寧城想要一步上前,將那殘槍抓在手中之時。一道更為凌厲的殺氣轟了過來,直接轟在了寧城的胸口。

這道殺氣比之前長槍留下的殺氣更為凌厲兇悍,寧城被這道可怕的殺氣轟的倒飛了出去。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的同時,在寧城的意識中多出了一道巨斧的影子。

寧城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依然感覺自己的腿肚有些發抖,這和害怕無關,而是那巨斧的殺氣太過可怕,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抵擋。

“這就是破去那一槍的斧影,太厲害了。”半晌之後,寧城才喃喃自語道。

此時寧城非常清楚,如果他不能擋住這巨斧的殺氣,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取到殘槍。哪怕長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他也只能看看。

“呸”看了看胸口已經被轟出一道痕迹的內甲,寧城吐了口吐沫,“老子今天就要這把槍了。”

打定主意的寧城,小心的靠近帶有巨斧殺氣的溝壑。當他剛剛接近的時候,那可怕的斧影就直接轟了過來,再次將他轟飛了出去。

他繼續感悟這道斧影,然後又一次上前。

被轟開,受傷,感悟,上前……再被轟開,再受傷,再感悟,再上前……

寧城在這一次次的被轟開和受傷當中,一次次上前感悟。

時間就在這種反覆當中流走,而這一道斧影的殺意也漸漸在寧城的意識中清晰起來。

一往無前,氣勢磅礴無邊,毫無迴環的餘地,這就是這一斧的氣勢。

無論從氣勢上,還是殺氣上,這一道斧影都比之前寧城感受到的槍意殺氣濃烈強大了許多。這不是因為施斧人的修為比使槍人的修為高出許多,而是因為一個是贏了的殺氣,一個是輸了的殺氣,這根本無法相比。

寧城記不得這是他第幾次被轟開了,他身上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地方,甚至臉上都是傷痕纍纍。

可是他不驚反喜,再一次的衝上前去,同時手中的飛劍劈出。這一次他將自己的飛劍當成了巨斧,就這樣一劍劈了出去。

劍氣帶動了溝壑周圍的殺氣,發出一陣陣的‘噼啪’炸響。瞬息之後,寧城停了下來,他的眼前就是那道溝壑。之前輕易將他轟開的那些殺氣,此時再也無法將他轟開半分。

寧城就這樣站在巨斧劈出的溝壑之前,一道道的感悟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寧城忽然睜開眼睛,他的身體發出一陣陣的輕微細響,體內強大的真氣猶如汩汩流水,其聲愈發清晰起來。

一抹驚喜出現在寧城的眼裡,這是他第一次沒有通過靈石修鍊,沒有通過任何外界的資源,就晉級了。他能晉級成為一個聚氣九層的修士,完全是因為領悟了這裡的兩種殺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