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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旋西餐廳是燕京有名的燭光晚餐餐廳,無論顧客有沒有要求,只要到了晚上的就餐時間,所有的桌台全部都會點燃蠟燭。

看不清楚想用電燈?對不起,出門左拐。哪兒有家用電燈的餐廳。

長期堅持下來,燭光晚餐就成了他們的特色招牌。不僅沒有趕走客人,反而成為一些追逐浪費氣息的高消費人群首選的用餐場地。

燕京的一些女學生以及白領,都以能夠去凱旋西餐廳吃燭光晚餐為榮。

推開門口華麗漂亮的旋轉門,秦洛一頭就闖進了這間別具特色的餐廳裡面。

雖然還只是晚上七點多鐘,但是這間餐廳的上座率卻極高。

不少桌子都亮着燈,一眼看過去,星星點點,非常溫馨美觀。

音響里放的是班德瑞的輕音樂,和餐廳整體營造的氣氛相得益彰。就連秦洛這個土包子跑進來後,都有種不想出去的留戀感覺。

“有錢人還真是懂得享受。”秦洛在心裡想道。

“先生。請問你有定座嗎?”一個上身穿白色制服打着領結,下身是黑色長裙的女服務員走了過來,一臉恭敬地問道。

“沒有。”秦洛搖了搖頭。他只是和林浣溪約好了在這裡吃飯,哪裡知道要定桌這回子事兒?

“先生。對不起。我們這兒已經定滿了。非常不好意思。”女服務員一臉歉意地說道。

“滿了?”秦洛一臉疑惑。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林浣溪的號碼。

“林姐,你在哪兒?”秦洛問道。

“凱旋西餐廳。”

“我也在凱旋西餐廳。可是她們的服務員說已經滿了。”秦洛苦着臉說道。

“一百一十六號桌。讓她們帶你過來。”林浣溪說道。

掛斷了電話,秦洛向女服務員說了台號。女服務員這才邀請秦洛進來,並且親自帶她到一百一十六號桌台。

見到林浣溪的第一眼,秦洛就有種瞬間驚艷的感覺。

一件淺白色的簡潔連衣裙,腰上系著一條黑色雙條細腰帶。外面罩着一條流蘇針織開衫,柔順的長髮披散在欲露微露的香肩上,讓人感覺即時尚又性感。

花飾簡潔大方的黑色涼鞋,修長豐諛的美麗雙腿疊加在一起,放在餐桌下面。像是隱藏在暗地裡的寶藏,容易讓人引入非非。

在曖紅色的燭光映襯下,林浣溪的眉、眼、額頭,甚至秀髮都光艷照人。

春半桃花、丰神冶麗,這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坐啊。”林浣溪看着秦洛一臉獃滯的模樣,嘴角微微一笑,聲音清脆地說道。

在那一瞬間,秦洛甚至懷疑坐在朦朧光影裡面的女人不是林浣溪。

她怎麼會是林浣溪呢?

以前的林浣溪衣着打扮偏向傳統,中規中矩的,不超越,也不落伍。完全沒有亮眼之處。

這一點兒,和與她並稱為‘冰火二重天’的火美人厲傾城實在相差甚遠。

她今天的衣着遠遠出乎秦洛的認識之外,雖然仍然不及厲傾城那般性感妖嬈,但是也大有長進。

更重要的是,她剛才竟然對自己微笑。

而且,她微笑的樣子還很嫵媚-----

“這女人*了?”秦洛暗自在心裡想道。

“林姐?”秦洛不確定地喊道。

“坐吧。想吃些什麼?個人推薦這兒的黑椒牛排。”林浣溪指了指桌子對面,示意秦洛坐下來。

秦洛這才確定,他沒有看錯人。

這個狀似*的女人確實是林浣溪,雖然他到現在還沒能進入林浣溪設置的這種狀態。

秦洛原本想點蛋炒飯的,既然林浣溪說那什麼黑椒牛排好吃,他就決定去嘗試一番。

“那就黑椒牛排吧。”秦洛對站在一邊的侍者說道。

“再開瓶85年的紅酒。”林浣溪說道。

秦洛的心猛地一緊。

完了。這下子完了。這女人竟然還點酒,看來她是想對自己圖謀不軌了。

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哪個男人想得到一個女人的身體時,都會先使勁兒的灌那個女人喝酒。

同理可證,女人如果主動要和一個男人喝酒,那更是不懷好意。

“林姐,我不太會喝酒。”秦洛說道。

“沒關係。紅酒不醉人。”林浣溪說道。她根本就不明白秦洛話中的意思。

秦洛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在心中認命了。

做為一個二十二歲的處男,他生活的一直很有壓力。

見到秦洛不說話,林浣溪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的意思。

單手托腮,眼神專註地轉移到旁邊的那雙正開心用餐的年輕情侶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以前。我也是這樣。”林浣溪突然間開口說道。聲音微弱,語調悠長,又是突然而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穿棱過來的一般。

“什麼?”秦洛放下手裡的檸檬水,抬起頭看向林浣溪。

“以前,我也像她那樣快樂。”林浣溪說道。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一直放在斜對面的年輕女子身上。

女人年輕漂亮,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小聲地和對面的男人說著什麼,時不時地掩嘴嬌笑。

秦洛明白了,林浣溪是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人都是在快樂中成長,在磨練中成熟。因為經歷了感情的巨大挫折,所以林浣溪對愛情失去了信心。

可是,那些能夠被愛情傷害的女人,反而對其視若生命。

不珍惜愛情的人,又怎麼會被愛情所傷?

林浣溪現在的心境是極其矛盾的,這種矛盾連她自己都發現不了。

她不再相信愛情,但是她渴望愛情。

所以,在看到其它人的快樂時,她會露出緬懷的神采。

“是不是這樣的女人才是真的女人?”林浣溪臉帶憂傷地問道。

“不是。你這樣的,也是真正的女人。”秦洛說道。他原本還可以進一步來證明這個事實,譬如說我摸過你的大腿,我趴在你的身上感受過你胸部的柔軟----

但是,這樣的安慰或許換來的是女人冷洌的耳光。

林浣溪搖了搖頭,說道:“不是的。做女人應該是歡樂的,可我享受不到做女人的樂趣。她就不同了,她可以笑,可以哭。還能偶爾撒嬌賭氣。這些,我都不會。也忘記了。”

聽了林浣溪的話,秦洛的心開始變地心疼起來。

徐志摩說:一生至少該有一次,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

不求有結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經擁有。

甚至不求你愛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華里,遇到你。

為了這個遇到,那些可憐的女人是否付出了太過沉重的代價?

“以後會好的。一定會。”秦洛很堅定地說道。

“他回來了。”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聲音低沉地說道。

“他?哪個他?”秦洛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見到她黯然的表情後,猛然間明白過來,問道:“管緒?”

林浣溪訝然,說道:“沒想到你還能記住這個名字。”

“幫助過我的,我能記住。傷害過我的,我也能記住。”秦洛笑着說道。“雖然他沒有傷害我。但是他傷害你了。我也應該記住這個名字。”

“謝謝。”林浣溪感激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個人能夠與你同喜同悲,那麼,你的生活還不算太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