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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臉上一紅,連忙別過臉去,有些害羞的開口說道:“他哪裡會計較這些,姐姐也不是不知道十二的性子,他就是一個大悶葫蘆。”

澤蘭看着半夏雖然嘴上抱怨着,但是臉上幸福的笑容卻是半點兒也難以遮掩,她心中也是感慨萬分,她乾脆就將渙兒一把抱進懷裡,走到半夏的身邊,開口說道:

“先前是我不好,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為我這般費心,可是現在我既然已經好轉了過來,你和十二那邊也該趁早過上平靜的日子。”

澤蘭的話讓半夏微微回過神來,她顧不得害羞,開口問道:“姐姐這是嫌棄妹妹呆的久了,要趕我回去了嗎?”

澤蘭無奈的抬手點了點半夏的額頭含笑說道:“是啊,我是嫌棄你這個妹妹她貼心了,擔心再由着你照顧下去,你姐姐我會變成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懶人,到時候我可就再也離不開半夏你了,你就是,想走我也不放人了。”

澤蘭笑着看着半夏,半夏這才面色害羞的低下了頭,開口叫了澤蘭一句:“姐姐性子真是越發開朗了,都有心思打趣妹妹了,看來我也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半夏笑着搖了搖頭,卻被澤蘭點了點眉頭,半夏睜着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澤蘭,澤蘭抿唇一笑,開口說道:“小丫頭片子別學那些大人整日愁眉苦臉的,你啊,只要每天笑着,沒心沒肺也挺好的。”

澤蘭颳了刮半夏的鼻子,渙兒也有模有樣的學着澤蘭的動作向著半夏伸出手去,澤蘭笑着將手中的渙兒遞到了半夏的手裡,讓半夏代自己抱着孩子,半夏小心翼翼的接過渙兒,輕輕的摟在自己的懷裡。

渙兒的小腦袋在半夏的脖子上扭來扭曲,讓半夏的一顆心都化了,半夏一邊嘴上嘟囔着讓澤蘭別總將自己當做小孩子看待,一邊滿心歡喜的抱着手上的孩子。

澤蘭看着半夏雖然成了親,笑起來卻依然是一團孩氣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說道:“想要我將你當做大人來看待,等你也有了孩子再說吧。”

半夏可禁不起澤蘭這樣的打趣,她的臉上一下子爆紅起來,半夏看着澤蘭促狹的笑意,連忙將自己一頭埋進渙兒的小身子里,害羞的連耳朵都紅了。

渙兒笑呵呵的伸手抓着半夏的頭髮,看着半夏的害羞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反倒是懵懵懂懂的看着半夏靠在自己的小肚皮上,以為半夏是在逗自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半夏聽到渙兒的笑聲,反倒是更加窘迫了,澤蘭見半夏實在是臉紅的說不出話來,便好笑的將渙兒從半夏的手裡“解救”了出來,抱在自己的懷裡看着半夏。

半夏緩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就看到澤蘭眼裡含笑,不等澤蘭在開口說些什麼,半夏就先一步舉手求饒道:

“好了好了,姐姐你就別再說了,我一會兒就去收拾東西還不成嗎?想來這幾日十二一個人在家裡也是有些對不住他,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澤蘭看着半夏紅着臉起身往外面逃也似的出去了。等到半夏離開了,澤蘭臉上的笑意也漸漸的收起了一些,她看着靜靜的趴在自己的膝頭玩手指的渙兒,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有些悵然之色一閃而過。

當日下午,半夏就收拾好東西搬回了她和十二的家,這幾日和十二分開,也沒有機會見上一面,說實在的半夏嘴裡不說,心裡也是想念他的。

半夏見澤蘭恢復的不錯,竟然還能和自己開開玩笑,打趣自己了,便終於放下心來,可以安心離開了。

而澤蘭那般說,也是為了安半夏的心,澤蘭知道半夏這幾日能夠拋下新婚不久的十二跟自己住在這裡,已經很是不容易了。

澤蘭不忍心在拖累半夏和自己耗下去,畢竟日後要和半夏走完一輩子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影十二。

半夏太過依賴自己了,澤蘭心裡清楚得很,雖然一時之間和自己分開會讓半夏有些難以適應,但是這是半夏必須經歷的一環,只有這樣半夏才能夠真正脫離曾經的身份,學着為自己而活。

送走了半夏,澤蘭又逗着渙兒玩了一會兒,便聽到門口傳來了文清的敲門聲:“大小姐,渙兒少爺該吃奶了,讓奴婢抱渙兒少爺去奶娘那裡餵奶吧。”

澤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才意識到原來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了,她有些感慨的摸了摸渙兒的腦袋,將渙兒抱到了--

房門外面交給了候在外面的文清。

“帶孩子去餵奶吧,吃過奶之後,便直接哄着渙兒睡下吧,明日還要起早給父親守靈祭拜,這孩子一向嗜睡,現在早些睡下,也省的明日起不來身,在靈堂上打呵欠。”

澤蘭摸了摸渙兒的頭頂,任由文清把渙兒給抱了下去。明日是停靈的最後一天,按照習俗,渙兒作為長孫是需要在場的,只不過渙兒年紀還小,摔不動火盆子,不過是在澤父的靈堂前面讓文清抱着,叩一個頭罷了。

文清自然是早就已經被叮囑過了明日所要做的事情。澤蘭收拾好心情回了自己的屋子,沒有了孩子的陪伴,整個屋子又一次冷清了下來,澤蘭的心情又一次變得低沉下來。

這邊疆發生的事情也傳到了京城,梁棲和卓月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也是唏噓不已,原本澤蘭和商陸他們回邊疆就是為了探親,這下倒好,澤將軍這一去之下,整個邊疆的勢力又要重新洗牌,維持了多年的平衡眼看着就要毀於一旦。

好在澤杞也回了一封信寄回來給梁棲,希望可以繼承澤父的位置,留在邊疆繼續守護邊疆百姓,將澤家穩定下來。

梁棲知道澤杞的本事,放在邊疆倒是有些可惜了,可是梁棲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比澤杞更適合補上澤將軍的空缺的人,再加上澤杞自己的意願,便只好同意將澤杞留在邊疆繼承澤將軍的位置。

只不過澤杞想要做到像澤將軍那樣的位置還需要再過些年,不能急於一時,梁棲自然也會在暗中推動澤杞慢慢地被邊疆的百姓接受,成為下一個澤將軍。

而商陸遞迴來的摺子卻是一道告假的摺子,梁棲一看,原本還有些傷感的臉色一下子就被商陸的摺子上面所說的內容給氣笑了。

卓月在一旁看着梁棲神色有異,便好奇的開口問道:“怎麼了,那封信上說的是什麼?”梁棲搖了搖頭,咬牙切齒的將自己手裡的那封信遞給了卓月去看。

卓月湊過頭去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樂了起來,原來商陸這告假的摺子上面寫着的告假期限竟然是整整三年。

“一般都官員若是因為奔喪告假,就算是直系長輩,也都是希望這休假的日子能夠越短越好,唯恐自己離開朝堂太久,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給頂替了。可這商陸倒好,一道摺子就是讓我給他批三年的假,這小子,怎麼不幹脆遞張辭呈上來算了。”

梁棲點了點桌子上面的那張摺子,一臉不爽,雖然現在朝中沒有大事發生,各個官員各行其職倒是勉強維持着一片歌舞昇平的表象,但是這並不代表梁棲身為皇帝就可以偷閑了。

這幾日商陸和澤杞都不在他的身邊,他身邊就如同缺少了左膀右臂一般,委實有些不是很適應,就連摺子都比往日來的更多了。

梁棲心裡早就盼着澤杞和商陸快些回來幫自己分擔一二了,可是沒想到不巧正趕上了澤父出事,這一耽擱下來,等到澤杞和商陸守完孝,不知道又要過去多久。

梁棲無奈之下也只好先行在朝中發展起來自己的人脈,從往年的的科舉之中提拔出來身家清白的寒門學子收作己用。

“官員直系長輩過世,按我雲翎的律例,最長是需要守孝三年的,商陸倒也不算是說錯了,那陛下打算怎麼對待這道摺子?”

卓月有些好笑的看着這張摺子,原本兩人還是很為澤將軍的死訊而感到難過的,可是被商陸這張頗有些“趁火打劫”味道的摺子一攪和,倒是無奈更大過於沉重悲傷了。

“最多一年,還是看在蘭兒的面子上,再多的可就沒有了。”梁棲咬牙切齒的掰了掰手指,給出了一個一字,卓月好笑的看着梁棲難得耍小孩子脾氣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

“那便儘早給商陸去道口信,免得他以為你答應了這道摺子就此一去不回來了。那你可要到哪裡再去把人給找回來?”

卓月好笑的看着梁棲信以為真的立馬找來紙筆,一字一頓的給商陸去了一封信。這邊正再為這件事情忙的不可開交,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員知道澤將軍去世的消息之後,心思自然是活絡了起來。

邊疆現在算是群龍無首了,只要能夠趁虛而入,將自己的人給安插進去,那麼何愁沒有拿捏住邊疆命脈的那一天?

梁棲給商陸去過信之後,隔天早上一上朝堂就被鋪天蓋地請旨選派人選去邊疆接替澤將軍的位置的摺子給砸了一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