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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眾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個侍衛頭子身上,好懸沒有被人發現澤蘭的異樣。

商陸見狀上前攬過澤蘭,將澤蘭擋在自己的身後,也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商陸看着下面不停解釋的侍衛頭子,方才院子門口的那些話,他可是都聽的一清二楚。

要不是那驛站管事為他們爭取了一些時間,恐怕此刻商陸和澤蘭也不能這樣堂而皇之的站在院子門口,理直氣壯的將那些懷疑的視線一一堵回去。

“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親自進宮一趟,我到要看看二皇子殿下知不知道他手底下的人究竟是如何對待雲翎使臣的,兩國建立邦交不久,二皇子這樣做難道就不怕傷了兩國的和氣?”

那侍衛頭子見商陸這樣說,便知道今日這件事情是他們做得太絕,這會兒是一絲退路也沒有了,他只好苦哈哈的點頭哈腰送走了怒氣難平的商陸澤蘭。

轉過身來,那侍衛頭子眼神一掃,就看見先前那個信誓旦旦要給他們開門的雜役眼神閃爍面色蒼白的就要往邊上躲去,那侍衛頭子心裡立馬將這件事情的怒火推到了這自作聰明的雜役身上。

“把那小子也給我一塊兒帶走。”侍衛頭子吩咐完,就率先轉身離開了這個讓他丟盡了臉面的地方。

那個雜役見原本還不在院子里的商陸澤蘭竟然真的從院子里走出來,立馬就意識到自己這回是真的玩完了,想到自己身份暴露的後果,那雜役一臉心死如灰,見侍衛頭子的人要來抓走自己,他心下一狠,當即咬破了牙齒之中的毒囊,自盡而亡。

看見這雜役好端端的竟然從嘴裡流出大量黑血,不一會兒就躺在地上氣絕身亡,幾個上去抓人的侍衛滿臉都是驚疑不定。

就連方才抬腳要走的侍衛頭子也是一臉陰晴不定的看着這一幕,此刻他是越發的確定了自己這回怕是真的被人擺了一道,差一點兒就給人當做靶子使了。

一個小小的驛站雜役,怎麼會在牙齒裡面藏毒囊,還好他最後沒有真的闖進院子里,否則這回就連他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究竟是誰要挑唆雲翎和畢方兩國的交情交情?那侍衛頭子認定了是有人想要挑撥兩國關係,便絲毫也沒有去懷疑今夜澤蘭和商陸的去向。

商陸和澤蘭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關上院門之後,澤蘭就有些脫離的靠在商陸的懷裡,今夜這般顛倒流離,着實是讓澤蘭受罪了。

好在最後他們還是有驚無險的趕到了地方:“蘭兒先休息一會兒,等天一亮,我們就進宮去見二皇子,把這件事情和他說了,然後在趁機提出要啟程離開的要求,他顧念着我們身後的雲翎,必然不敢真的撕破臉皮,其餘的等到時候離開京城再說。”

商陸把自己接下去的計劃一一告訴了澤蘭,澤蘭閉了閉眼睛,無聲的點點頭,他確實是被這一晚上提心弔膽的變故給攪和的有些心力交瘁。

此時距離天色大亮也沒有多少時間,商陸就這樣懷抱着澤蘭,在軟榻上靠了一會兒,幾乎是一轉眼,天色就大亮了。

“蘭兒,起了,天色已經大亮。”要不是擔心澤蘭缺席會遭到二皇子的懷疑,商陸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叫醒熟睡的澤蘭,澤蘭聽到耳邊的熟悉的聲音,便睜開了眼睛,她一臉倦容的看着商陸,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這麼快就大亮了,也好,容我先起身梳洗一下。”澤蘭說著坐起身來,兩人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匆匆梳洗過罷,商陸便央人從驛站準備馬車,要往宮裡走去。

昨晚驛站管事被那雜役打暈之後就被幾個僕從帶回屋裡照顧了起來,好在傷的不中,但是到底是年紀大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澤蘭他們派人送去些上好的補品和藥材,打算等到他們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再過來看看管事的情況。

商陸和澤蘭坐上馬車,馬車慢慢往宮門口駕駛而去,就在最靠近皇宮的時候,被人從外面給攔了下來。

“裡面的可是雲翎的二位來使?”馬車被人攔停了下來,商陸和澤蘭對視一眼,安撫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澤蘭,商陸掀開馬車帘子往外面看去。

“正是在下和夫人,何人在外攔車?”

面對商陸毫不客氣的詢問,那個攔下車子的人彷彿鬆了一口氣一樣,幾步走上前去,卻被隨侍馬車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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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好站在幾步之遠的馬車邊上,對着馬車裡面探出身子的商陸開口解釋道:“昨兒個夜裡陛下的情況就有些班不太好,幾個皇子公主連夜守在陛下的寢宮外面,只有二皇子殿下被陛下給叫到近前去問話,現在還沒有出來。”

那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古怪,好像是掐着嗓子一般,澤蘭透過商陸的後背往外面掃了一眼,果然對上一個手持拂塵的內侍,看來是二皇子早就知道他們要過來,特意派了人來阻攔他們進宮。

“不知二皇子殿下有何打算?”商陸沉聲問道,一邊在心裡盤算了起來。之前那皇帝雖然一直託言病重,就算是雲翎來了使臣,也沒有露面一見,可見是病的很重,可是卻還能苟延殘喘一陣。

今日怎麼就這麼巧,他們剛要離開,這皇帝就突然病重不支來了?商陸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可是眼看着從四面八方得到消息逐漸趕來的朝臣,商陸也不得不相信了這個內侍嘴裡的託詞。

“這,兩位大人不如先回去稍侍片刻,這也不知道還要等多久,估摸着陛下這一回怕是真要耽擱上許多時間,二皇子一向孝順,怕是脫不開身過來。”

看今日這個架勢,只怕那老皇帝真的是病重不支了。澤蘭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她想起最後一次見到二皇子的時候,他眼神之中的狠戾顏色,忍不住有些皺眉,這畢方老皇帝真的是因為病重不支嗎?

說多無益,既然看這幅情形,只怕畢方馬上就要變天了。他們這些使臣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趕上離開的時間,要是這皇帝真的在這個時候死了,畢方皇族忙着爭權奪位,他們這些使臣恐怕難以脫身。

“既然如此,勞煩公公再去通報一聲,使團這幾日就要啟程離開,還望二皇子可以稍加約束自己手下的士卒,免得再發生昨晚那樣擅闖驛站的事情,否則下一次我們只怕是來不及向二皇子稟告一聲,為了自保,早早地就要啟程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二皇子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葯,但是眼看着畢方就要換天,今日若是見不到二皇子,到了明日,做好的時機都已經過去了,他們昨晚發生的那些事情也就不好再拿出來做筏子。

那內侍也是二皇子身邊見慣了大場面的,自然沒有被商陸的一言半語所嚇到,他笑眯眯的點點頭,答應下了商陸的吩咐,商陸和澤蘭轉身離開,馬車又重新駛向驛站。

商陸和澤蘭都沒有想到,就是這看似輕飄飄的一句陛下病重,竟然真的讓他們就此被困在了混亂的畢方京城。

商陸澤蘭返回驛站不久,先去看忘了還在昏睡之中的驛站管事,見管事沒有什麼大礙了,便折返回去自己的院子,正打算托影七去查探一番青雀那邊的情況,就聽到外面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

“商大人,郡主大人,有宮內來使求見。”不等商陸開口詢問,外面就傳來了隨侍彙報的消息,商陸一聽是來自宮裡的人,便將眉頭一皺,這個時候,宮裡怎麼會突然來人?

“來者何意,只消將人請進來一問便知。”

澤蘭在一旁附和着說道,商陸見狀點頭開口,讓隨侍放人進來。那內侍推開門走進來,澤蘭認出這人就是早上在宮門口攔下他們的馬車的那一個,而他身後低着頭站着的,好像是昨晚那個頤指氣使的侍衛頭子。

看到這兩個人,澤蘭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意,她故意沒有開口,轉頭看向商陸。商陸的視線與那內侍對上,內侍不等商陸開口,便行了禮,主動開口解釋道:

“二皇子殿下要在陛下跟前侍奉湯藥,離不開身,知道二位來使的事情之後,便立刻命雜家帶着統領大人來此謝罪。那昨晚故意挑唆的小子也給帶了來,二皇子殿下說了,一切全憑二位使者來定奪。”

那內侍說完,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身後低着頭的侍衛統領,侍衛統領一咬牙,想到來的路上,內侍大人的威脅,當下就拋了臉面在商陸澤蘭面前半跪下來,悶聲告罪。

“公公這是何意?”商陸沒有去看跪在地上的侍衛頭子,他自覺這個內侍不簡單,便也打起精神來應付他。

“瞧商大人說的,這不是特意來給您告罪的嗎?昨晚是這統領沒有聽清楚上面的話,自以為是的就來闖了二位貴人的院子,其罪該誅,但到底是無心之失。

那些在背後假傳消息,妄圖挑唆二皇子和二位使者的交情的人才是最可恨的,還望二位大人處置了罪魁禍首,不要將這件事情記在二皇子殿下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