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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既然覺得是我無理取鬧,那本郡主就最後為自己辯解一番。”元勿不願意放棄,忍痛起身,咬牙道:“先前王妃覺得本郡主是在覬覦安王,那本郡主就覬覦給你看!”

莫茹萱失了血,面色着實不佳,只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轉了頭。

“不是說安王的妻子,只能是才貌雙全的女子嗎?”元勿見她蔑視自己,氣得恨不得再提鞭揮過去,只是現在手腕還在痛,真的拿不起鞭子了。

“所以呢?”英王愛湊熱鬧,發現自己不會被用來犧牲,立馬有了攪和的興緻,不顧福王的阻攔,直接問道:“難不成你想要和六嫂比試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若你真的這般有才,便是本王委屈些,娶了你也未嘗不可。本王向來不學無術,正好互補了。”

元勿厭惡地瞪他一眼,嘲諷道:“先前你不是瞧不上本郡主嗎?如此出爾反爾的,竟是大夏皇子,可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英王正要擠兌她,說她馬不知臉長,誰知永安帝竟輕咳幾聲,阻止了他。

父皇有命,英王只能不甘不願地撇嘴沉默下來。

捂着手上的右手臂,莫茹萱淡漠地看着她,淡然問道:“所以,郡主究竟想要做什麼?”

元勿也握着右手掌,沒好氣地瞪着她,將她的要求說了出來,說得明明白白。

“本郡主倒要瞧瞧,能夠戰勝無數大夏閨秀成功被安王捧在手心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貨色。你我比試兩場,一場箭術,一場舞蹈。你若是贏我一場,我便向你道歉,並且今生今世不再踏足大夏國土。”

心頭百轉千回,莫茹萱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我說的不算,可否請完顏大人立下國書,若是元勿郡主失敗了一場,從今往後,但凡我大夏今日國土所繪之地,子孫萬代皆不得踏足。如有違背,天誅地滅永墜畜生道。”

狠!好狠!絕無僅有的狠!

不管是大夏朝臣,還是汗孥來使,皆一身冷汗浸濕了衣衫。這溫溫柔柔的安王妃竟如此狠毒,不僅要元勿郡主付出代價,還要她子子孫孫皆自絕於世間。

要知道若是元勿郡主輸了,那麼她的子孫後代便不得踏足大夏國土,而元勿乃是汗孥皇室之人,她的子孫後代,即是皇室後代,若有違背天誅地滅永墜畜生道!

一時間,對安親王還有想法的女眷們紛紛覺得心頭髮寒,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退。

坐在江慕寒身後的幾位女眷,更是恨不得暈過去才好,免得被安王妃以為自己想要勾引安王,到時候真是百口莫辯。

元勿與完顏秋律也沒想到安王妃竟要如此重視這件事情,還是要以國書的方式來bànlǐ。

一旦真的給了國書,那麼元勿真的是連最後的退路都沒了。

之前江慕寒逼得她孤注一擲,而如今安王妃更是將她逼入死胡同,除了背水一戰以求勝利之外,她再無退路。

只是國書……

完顏秋律僵笑着拒絕道:“元勿郡主雖是我朝陛下最為寵愛的郡主,但她也只是女子,當不得如此重任,國書之事,過於嚴重了。”

這一次,永安帝沒有接茬,反而轉頭與韓皇后聊起了明日的膳食,看那勁頭倒是十足。

見他如此態度,完顏秋律便知道他不會再出手干擾。只是對於這位安王妃的傳聞,他聽了許多,沒聽過她會舞蹈。

只是這國書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給的。別人不知道元勿的身世,他還能不知道嘛!

“元勿郡主既然是來和親的,而她又看上了我夫君,想要安王妃的正位,那就是兩國之事,若是完顏大人不肯,豈不是在耍弄我大夏?怎麼,是你覺得我大夏可欺?”

被恩准帶兵器入殿的武將紛紛抽出刀劍,隨時準備動手。

他們保家護國,竟還有人敢當面挑釁,真當他們手中的木刀木劍不成?

“我簽。”元勿陰着臉,不顧完顏秋律的阻止,冷聲道:“反正我是個父不詳母不見的孤兒,我有何不敢的!”

她這是在提醒完顏秋律,自己不過是個孑然一身的孤兒,沒什麼可怕的。

只是她不怕,他怕啊!

他的外甥是她大哥,他的女兒是她大嫂,若真的被這人連累,自己去哪裡哭啊!

莫茹萱瞭然一笑,白公公順勢將四國通用的國書麻利準備好,送上筆墨,只等着元勿提筆而書了。

看着面前這份青白兩見的國書樣式,元勿氣得內傷,但也不願莫茹萱好過,提筆問道:“若是王妃輸了,又當如何?不如一起簽字如何?”

莫茹萱淡淡一笑,絲毫不為所動。

“本就是郡主想要比試的,本王妃佔據天時地利,為何要自降身份去和你做同樣的事情?郡主既然不敢,何不就此罷休,免得到時候又來恨我說是無辜,那本王妃豈不是更無辜了?”

你無辜?眾臣嘴角一抽。唯獨江慕寒一臉驕傲,那份驕傲張揚得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若是王妃輸了,朕自會收了她手中的權利,失去王妃之位,她將一無所有。這樣郡主可滿意?”

永安帝突然出聲,讓莫茹萱斂起笑意,淡漠到骨子裡。

江慕寒也沒給他好臉色,只是握住愛妻的手,權當那聲音是誰放了個屁,不去罵已經是好修養了。

有了永安帝的承諾,元勿手下不停,別提多歡快了。

她可是知道的,安王妃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柔弱得很。連舞蹈都因為自家妹子的算計,跳不起來了。

等她贏了,看她如何撕了這個賤人!竟然敢威脅她,真是不知死活!

江慕寒自是看見了她眼中的嘲諷與恨意,擔憂地看向愛妻。

“阿萱,出手的時候記得多踩幾腳,免得被人嫉恨還是因為手下留情的。”他這話,讓莫茹萱心情甚好。

淡笑着點頭。她可不是好脾氣的人,既然有人湊上來,她要不把人的臉打得腫脹不堪,怎麼對得起那一瞬間的心情不爽呢?

白公公的速度極快,沒半柱香時間,不僅連舞衣、練箭時的服飾都準備妥當,便是連箭靶子都樹好了,就在大殿外的廣場之上。

在丫鬟的服侍下,兩人一身的勁裝,手挽弓箭站到了廣場之上。

時辰不早,星月交際之下的太極宮大殿廣場之上,星火點點,照耀亮如白晝。

白公公充當比賽司儀,朗聲道:“比試開始,請兩位上馬!”

元勿的白色駿馬乃是難得一見的純色汗血寶馬,那些個將軍一見,眼珠子都發光了,恨不得將它搶了過去才好。

而莫茹萱則選擇了江慕寒的坐騎飛雲。雖比不上汗血寶馬,卻也是萬里挑一的千里駿馬,又跟隨江慕寒馳騁沙場多年,論起經驗來,也未必比天生優勢的汗血馬不如。

英王見江慕寒一點都不擔心,好奇心起,湊到他身邊,輕聲問道:“六哥就不怕六嫂輸了,這樣你就要娶了這個沒腦的女人了。”

江慕寒淡淡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若是你對她真的感興趣,我立馬為你請婚,如何?”

英王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訕笑道:“弟弟不是關心你嘛,何必如此不顧念兄弟之情?”

江慕寒懶得理他,直接抱胸看比賽。

阿萱雖是嬌寵着長大的,但那一年,他缺席的一年,靈塵是何等的嚴厲,為的就是讓她又自保能力。

莫茹萱跨馬而上,英姿颯爽,手挽弓箭更如行雲流水,若是之前說安王妃不過是個美人花架子,這一刻看到她挽箭的那一刻,誰人敢再如此說!

元勿見此,心中一凌,手中的箭直線離弦。“嗡——”

“郡主好樣的!”汗孥來使中的年輕人們紛紛歡呼着。

元勿這一手,正中靶心,還力透箭靶。

放下弓箭時,她還特意挑釁地瞥了自己一眼,好似在等着看笑話。

莫茹萱依舊淡笑不語,右手拇指套上指環,在將弓拉出**分時竟繞着弦一彎,然後仰天而射。

“嗡——”箭尾輕顫,卻已是入木三分,透過了箭靶。

“王妃!”清兒與琥珀上前,手忙腳亂地裹住她的傷處,那鮮紅的顏色沒一會兒便染透了她手中的錦帕。

江慕寒也冷下臉,大步走向莫茹萱。

誰讓她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用這一招,難道她不想要自己的右手了嗎?受了傷還敢孤注一擲,真真是氣死他了!

莫茹萱忍痛看向元勿,笑道:“郡主,願賭服輸。你可服氣?”

元勿陰着臉,手中的弓箭握得死緊,心中全是駭然。

她輸了,她竟然輸了!她竟然輸給了一個柔弱女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不信!我……”

元勿挽起弓箭,搭箭妄圖射向莫茹萱。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之後,你就不會被人嘲笑,不會……

完顏秋律見她挽弓嚇得一身冷汗,立馬敲了她的後頸,抱着她向永安帝請罪道:“這場比試,是郡主輸了,還請夏主莫要怪罪!我汗孥願賭服輸,請夏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