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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才沒有看他呢!”

大概是急於辯解,籬歌的聲音有些大,不僅把屁股剛落在凳子上的慕輕南嚇了一跳,還把前腳剛抬起還未踏進門的鐘峰也嚇得頓了頓。

“咳。”雲寒煙有些好笑的咳了一聲,眼神望向了門口的鐘峰,籬歌條件反射順着雲寒煙的眼神看了過去,正巧對上了鍾峰探究的看着自己的眼神。

籬歌的耳根瞬間通紅,立馬轉過頭,走到了雲寒煙的身旁。

“耳朵快熟啦。”雲寒煙笑眯了眼小聲打趣。

慕輕南看了一眼門口的鐘峰,又看了一眼自家王妃身後的那個丫頭,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雲寒煙,眼神里滿是探究。

雲寒煙只是對着他笑,隨後朝他眨了眨眼睛。慕輕南揚了揚眉,明白雲寒煙是什麼意思,隨後乾咳了兩聲後開口打破這微妙的氛圍:“你還站在那兒做什麼?被人點了穴么?”

鍾峰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隻腳還保持着抬起的姿勢,猛的踩了下去,竟是有些站不穩,手連忙把住門框,定了定身形。

雲寒煙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籬歌,看那小眼神兒,就差沒把“擔心”這兩個字兒寫在臉上了。

“說起來,王爺這幾日的公務繁重嗎?”雲寒煙心下嘆了口氣,轉開了話題,看着慕輕南柔聲問道。

慕輕南正端起杯子要喝上一口,聽到這話頓了頓,臉色快速閃過一絲變化,隨後扯了扯嘴角,笑着應道:“沒什麼大的問題,都是一些小而繁瑣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

雲寒煙沒有放過慕輕南剛剛那一瞬間的變化,卻也沒有說破,只是順着他的話接了下來,“也是,每到別國來訪的那段日子,不論是皇親還是國戚,又或是文官武官,都會跑前跑後,忙來忙去的。”

“是啊,這次父皇命本王協同岳父管理都城的治安,說是近來這段日子都不允許出現街頭打架或是對街吵架的現象。”慕輕南揉了揉太陽穴,長嘆一聲,“那些地痞流氓小混子打架就不說了,那些大媽大嬸對街罵架怎麼管啊。”

聽到他這滿是無奈的語氣,雲寒煙笑眯了眼睛,把剛才的那點對慕輕南的懷疑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不由得隨身附和道:“就是就是,那些大媽大嬸逮着什麼都能吵上一架,最煩人的是那些圍着看熱鬧起鬨的,好像生怕那些大嬸兒罵不到自己祖宗頭上去似的,我要是那些大嬸兒,我架都不吵了,就逮着那些個起鬨的小崽子一頓罵……”

慕輕南一邊給雲寒煙夾菜,一邊聽她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籬歌和青瓷的鬥嘴,教訓雲依秀和她的那幾個丫鬟什麼的。

一頓飯就在她的絮絮叨叨里過去了,慕輕南少見的吃得有些撐,很難得的,吃早飯吃撐了。

以後慕輕南就走了,說是今天要去找雲老將軍討論駐軍站的事情。

雲寒煙笑眯眯的把慕輕南送到了清心閣的院門,“注意安全。”

看到慕輕南的背影隱沒在了轉角處,雲寒煙才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慢慢的褪了下去。

籬歌有些疑惑的看着雲寒煙,卻又不敢開口問她怎麼了。

就這麼從前院到卧房,雲寒煙一直冷着塊臉,剛坐到床沿正要躺到床上去時,見着青瓷端進來了一碗湯藥,臉色才有些變了變。

變得愁了起來。

“王妃…”

還沒等青瓷說完,雲寒煙就立馬打斷了她,“我不喝。”

青瓷張了張嘴,又看到雲寒煙臭着塊臉的樣子,便立馬閉上了嘴,把碗放到了桌上,跑到籬歌身邊去站好了。

王妃怎麼了?青瓷看了一眼籬歌。

籬歌無聲的嘆了口氣,對着她做唇語:我也不知道。

於是氣氛陷入了一種凝固的狀態,窗外沒有鳥兒的叫聲,也沒有風吹過的呼嘯聲,那些打掃王府的丫鬟小廝們也都安安靜靜的不再討論八卦。

若是以前籬歌會非常開心,因為這樣可以讓雲寒煙休息得好。但是現在如果面前有一隻狗,她會毫不猶豫的踢一腳它的屁股,讓它叫出聲。

這實在是太壓抑了,像是空氣都被凝固了似的。

“王爺有事兒瞞我。”

謝天謝地。

籬歌看着終於肯出聲的雲寒煙感激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雲寒煙把視線從床的吊頂移到了籬歌的臉上,又看了一眼籬歌身旁的青瓷,眼裡滿是嫌棄,連語氣都被眼神污染了,“你們倆這是什麼表情?”

“感慨。”籬歌眼角噙淚的看着雲寒煙,語氣誠懇的說道:“您的聲音,猶如天人神音,令萬物復蘇,讓奴婢猶如重獲新生。”

“你就跟青瓷學着貧吧。”雲寒煙白了一眼籬歌,又把視線放回到吊頂上,“把葯給我端過來,還有糕點嗎?”

“沒了,廚房那個小癩子說,籬歌不去就沒得糕點拿了。”青瓷連忙跑到桌前把葯端到床前,遞給雲寒煙說道。

籬歌蹙着眉翻了一個白眼,正好被剛起身的雲寒煙看到,不由得嘖嘖兩聲,感嘆一句,“籬歌,我總覺得你在幾千年之後會因為你的面部表情而火遍世界。”

“那就借王妃的吉言,爭取讓奴婢的子孫能在千年之後因為面部表情火遍世界吧。”籬歌有些喪氣的接過了話頭。

過了一會兒又反應過來,看着正在喝完的雲寒煙有些疑惑的問道:“世界是哪兒?”

雲寒煙連忙把嘴裡的那一口葯吞進了肚子里,斜着眼睛瞪了她一眼,籬歌連忙閉嘴。

等雲寒煙苦着個臉喝完了葯之後,籬歌才又問道:“世界是哪兒?”

“那個小癩子是誰啊?”雲寒煙看着青瓷問道。

青瓷接過雲寒煙遞過來的空碗,笑眯眯的答道:“是廚房裡新來的一個小夥子,老是說要娶了籬歌呢。”

“哎喲那可不行,咱們家籬歌怎麼能嫁給一個癩子。”雲寒煙擺了擺手嫌棄的說道。

“是吧?”雲寒煙笑着看向籬歌問道,而後疑惑的順着她的眼神看向了門口。

鍾峰就站在門口,手還放在門框看起來像是要敲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