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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天造的絕配

跟在縣令身後的捕快便迅速地一起抖出他們抓人的套索,把瞎子歌包圍了起來。

唐英想,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無論如何不能夠讓呂曼兒再見上這個人一面。

那邊,瞎子歌聽說要抓他,不由得連忙轉過身來,把槍交回給右手。但是,由於視野不明,他這才閃身避過上面飛來的兩條套索,另外兩條套腳的卻無法來得及閃躲,一下子就被緊緊地套牢,被他們用力地往後一拽,他連忙以槍當桿,雙手撐着拄立地上,卻把自己整個人也懸在了半空。

這時人在半空,兩隻手腕被後來衝上來的捕快輕易地套上了套索,一把收緊,四肢一時全被拴住,頓時成了被捕獲的河蟹。

“呵,這一次,我看你怎麼闖?”唐英走過來,臉上恢復了他的邪笑。

“你卑鄙,”瞎子歌強行收回四肢,在和那些捕快力拒着,不讓他們抓走,咬牙切齒地說,“有種的,放開我,咱倆切切實實再打一場。”

“呵呵,我這人就有一種不好的性格,如果能夠用其他辦法制敵,我是一定不會力拚的。”唐英不無諷刺地說著,轉而笑意一斂,嚴肅地說,“你就先替我記着,現在要是你願意馬上回去防禦強虜,我就放了你……”

瞎子歌還在扎穩馬步,用腕力牽制着那些捕快,緊咬牙關地說:“見不到曼兒,我決不會走!”

唐英見他仍然不死心,便恫嚇他,“那麼,我便以你擅闖縣衙的罪名逮捕你,讓你在這裡衙門坐一輩子的牢。”

瞎子歌聽了,不由仰天哈哈一笑,轉而狠狠地說:“逮吧,沒有我,你肯定也活不長!”

正當兩人爭吵之間,忽然,衙門外一聲急促的“報――”,頓時傳來探子的飛報。探子營的殷大哥頓時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他飛馬來到唐英的面前,翻身下馬,“有一萬強虜正由焦城東門出發,前來攻打大利縣城!”

唐英心中大駭,“那王參軍呢?”

殷大哥揖報:“王參軍已經帶了三千人馬回去了支路。”

唐英馬上扭頭對瞎子歌一喝:“林歌!這時候,你還不速回到‘西帝廟’防禦強虜?你的那些兄弟需要你的保護呢。”

瞎子歌聽了,心中也是一愣。卻不聽他的,轉向殷大哥的方向,問:“‘西帝廟’不就是沒人指揮了?”

殷大哥也朝他一揖,對他低聲說:“郭千總堅持留了下來,等你回去。”

瞎子歌心領神會,卻再也捺按不住。他不僅要保護他的兄弟們,而且豈能讓這個可敬的老前輩再次為他把關了,不由得也朝唐英吼了一句,要他同時出兵,“你不打算點兵前來支援嗎?”

唐英臉上閃過一絲陰險,可惜瞎子歌看不見,只見他點了點頭,“我得看強虜的下一步吧。要是他們兵分兩路攻擊,我還得兩路也支援呢。”

瞎子歌見他這樣的推託,很是無奈,只好先行回去,希望取得敵軍的最新進展後,再彙報給他。

正想離去,卻覺得手腳上的束縛仍然沒有解除,又吼了一句,“那麼,快把我放了。”

那些捕快望向縣令,縣令望了唐英一眼,唐英一揮手,“放了。”

瞎子歌自由後,便馬上追隨殷大哥回去。不料,在轉過身的時候,唐英卻看見呂曼兒帶着小梨小棠她們,從衙門那邊施施然地走來。

“曼兒……”瞎子歌也在空氣中嗅到呂曼兒的體香,不由一下子愕住。

“瞎子歌……”呂曼兒瞥了一眼遠處的唐英,輕呼了瞎子歌一聲,卻是一臉的心事重重,讓兩人的心,不由一沉,不知如何是好。

“救人如救火,還不走?”後面,唐英見他們見了面,心裡更是慌張,又連連催促。

瞎子歌想不到自己千闖萬闖的,呂曼兒竟然在自己的後面出現了,正當滿腔的說話要說,卻又被那緊急的軍務纏身。只好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對呂曼兒溫柔地說:“等我,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呂曼兒聽了微微一怔。這個人啊,怎麼總是那麼的自信,那麼的讓人安心,他是不是那算命相士口中帝王一般的男人呢?

扭頭望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在風中思緒凌亂起來。

原來,中午前,她並沒有多休息,就和小梨小棠一起出去逛街,因此與唐英、瞎子歌他們相錯而過;在路過算命相士的攤子時,讓她的心中不由一動,想起了他之前批命唐英的那句“嫁不得”。

經過這一次她和唐英前去支援,在“西帝廟”她意外發現了唐英的驚雷軟弱,但同時也了解他懷念生母的隱衷,感受他的專情與誠實;在戰場上,全程里他都讓守在她的身邊,縱使前後有千軍萬馬,也沒有讓她受到絲毫的傷害,第一次讓她感到了那種真愛般的守護,是多麼的宏大而溫暖。

但是,到目前為止,唐英還是那個“嫁不得”的人嗎?

這時,那算命相士也認出了她,朝她呵呵一笑,“姑娘,看你糾結的樣子,還需要再測字吧。”

呂曼兒的心裡又不由“咯噔”了一下。自己剛才的略為沉思,也被他看穿了?便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算了,上次你批那個人‘嫁不得’,依我看,他倒是能嫁;你這些江湖戲言,咱還是少聽的為妙。”

但算命相士卻看穿了她,“如果那個真是‘嫁得了’的人,姑娘又何以糾結其中而遲遲未有決定呢?”

她心裡又微微一怔。是呀,自己剛才不也在糾結了一下“嫁不得”的思慮嗎?到底自己為什麼那麼在意“嫁不得”這句話呢?這豈不等於把他的戲言當話了。

那算命相士又殷切地說:“姑娘心有情結,正在權衡魚與熊掌之間,何不也把另外一個熊掌寫出來,讓咱替你測測,上次,姑娘出手大方,這次,咱可以免費替你測一次。”

呂曼兒聽了,心中不由一動。是呀,要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不如再聽聽他的意見也好,反正那句“嫁不得”也是從他那裡來的,到底唐英和瞎子歌兩人之間,誰最適合她呢,聽聽其他人的意見也是不錯的。

“好,我且寫一個字,讓你測測。”她想到這裡,便轉過身去,來到桌邊,接過算命相士遞來的毛筆,歪歪斜斜地在紙上書了一個字。

算命相士倒過來,念了出來,“歌!可上可下,能屈能伸,可以是小兵,也可以是大王,此人妙不可言呀,姑娘是要問和他的姻緣吧?”

呂曼兒嫩臉緋紅,只好點了點頭。

算命相士馬上大讚:“這人好!這個正是你的真命天子!”

呂曼兒不由得眉頭一皺,“你從何得知?”

算命連忙指着那字解釋說:“‘歌’字不欠人,就是‘哥’字,就是小兵哥;這個人如果多加個人,就是‘歌’,是大王呀。就可以成就一段良緣佳話了。”

呂曼兒眉頭再皺,“多加個什麼人?”

算命相士笑說:“男左女右,‘欠’在右邊,當然就是欠個女子了。”

她心中一動,“那是個怎樣的女子?”

“這就要姑娘您多測一個字了。”算命相士馬上接口說。

呂曼兒又只好在紙上再寫上自己的姓。

“呂?”算命相士讀了出來,瞠目結舌了好一會兒,臉上不由布滿了驚訝的神色,“姑娘您是姓呂?”

呂曼兒點了點頭,“有問題嗎?”

“沒有。”算命相士收斂起那驚訝的神色,“我很驚訝,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呂曼兒輕輕一笑,“你又在胡謅什麼?”

“沒有,沒有。”這次,算命相士大搖其頭地為她一一指點,“姑娘您看他的‘歌’字裡面的兩個口,是活生生的一個‘呂’字呀,這就證明,他心中一直有你呀,他的命中不能缺了你!”

呂曼兒還是不太相信,笑說:“有這麼嚴重嗎?”

算命相士卻是一臉的認真,“能否再告訴他的姓讓我知道?”

“他姓林。”呂曼兒便把瞎子歌的姓氏由口中說出。

“林?”算命相士看了看,掐指一算,暗喜地說,“准沒錯了,你們還真的是絕配呀!”

呂曼兒聽算命越說越誇張,不由黛眉輕顰,想要發作,忿然離去。

算命相士又在他的手掌上划了幾劃,演示給她看,“姑娘你看,男左女右,他姓上的‘木’加上你名字‘曼’字的‘又’,是個什麼字?”

呂曼兒沒好氣地說,“什麼字,我不太懂。”

“是‘權’字!”算命相士卻興奮地說,“是一個睥睨天下的‘權’字!要是你做了他的夫人,你必會貴不可言。”

呂曼兒怔了怔,“簡單的說吧,你把我都說懵了。”

“簡單的說,就是,此人完全可以嫁得了。你就安心嫁給他,他必定讓你貴不可言。”算命相士像收了瞎子歌許多的相金一樣,猛地替瞎子歌說盡了好話,反而讓呂曼兒覺得他在一派胡言,虛情假意,十分反感。

“行了,你果然是一派江湖戲言!胡謅糊弄人。”說罷,連忙不屑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