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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古屋centuryhall附近的一處小公園裡面,我和矢神久美兩個人緩步在公園裡面,天空中散落下潔白的雪花,隨風飛舞,不時的飄落在我和矢神久美的腦袋上和身上。冷風吹過,也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又或是擔心自己身旁的那個笨蛋,我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看着還在漆黑夜空中自由漫舞的雪花,不由得大聲說道:“始祖笨蛋,已經不早了,還是先不要玩了,回醫院裡去吧。”

原以為矢神久美在聽到我喊她笨蛋後,會立刻開始進行慣例的嗆聲,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伸出自己的雙手,輕巧的接住了想在她手上停留的片片白雪,任由那美麗的六棱形晶體漸漸消融,失神的看了掌心片刻,才對我說道:“才不要,難得這麼美麗的夜景,以往的雪天,都是在工作,現在有機會,我才要回那個冷清又無聊的醫院,還滿是討厭的消毒水的味道。”對此,我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個笨蛋一旦倔強起來,任誰也沒法改變她,所以也沒有去強迫矢神久美回去,只是站在一邊,苦笑着看着她。

雪,其實在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就開始下了,但許多人並不知道,因為他們有的還沉浸在溫暖的夢裡,有的還在埋頭工作。雪花靜靜地落着,如同無風時從天堂飄下來的花瓣,卻又像是有風時從遠方飄來的柳絮。不知道她們是要為剛剛還在狂熱中的人們降降溫,還是要給人什麼暗示,亦或許是想要捎來什麼消息?

雪落在它所能夠到達的任何一個角落,一如悠揚的古琴聲,再遠也能撫摸到我們的神經末梢,讓我們覺得,此時此刻,也許沉默才是最好。這個時侯,好半天沒聽見我說話,矢神久美不由得回頭對我說道:“恐怖份子,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是不是啞巴了?”

我立刻不爽的回敬:“呸呸呸,少胡說八道,你啞巴了我也不會啞巴。我只是在看夜景罷了,別說你沒時間看,我也沒時間,更加沒有心情去觀賞的。現在也是時候去看一看了。”說完,我暗暗的說了一句:“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再看了。”

矢神久美有些奇怪的看着我,不由得問道:“雛田,你剛剛在說什麼?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真是過分,我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居然還有心思說我的壞話。”我一頭黑線的看着矢神久美,不由得說道:“喂,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在說你的壞話了。熟歸熟,你堅持這麼說的話,我一樣可以告你誹謗的。”

矢神久美彈了彈自己的耳垂,然後驕傲的說道:“哼,當然是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啪!!”腦子裡似乎是搭載着理智的弦在這一瞬間斷裂,於是我怒氣飈高的衝上去,準備好好地收拾一下矢神久美,看她還敢胡說八道。矢神久美看見我來勢洶洶的樣子,知道後果的她,立刻想要轉身逃跑。

但是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腳上還受着傷了。這不,矢神久美還沒有跑出去,就一下子沒有站穩,跌倒在地上。我看見這個情況之後,立刻將想要收拾她的心思給拋在了一邊,迅速的衝到她的眼前,小心的將她扶起:“久美,你沒有什麼事情吧?腳有沒有事?”

本來按照矢神久美原來的個性,她絕對會和我頂嘴抬杠的。但是這一次,矢神久美居然沒有這麼做,只見她捂住自己的受傷處,一臉委屈模樣的對我說道:“我的腳好痛,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不要碰我,壞蛋。”說完,矢神久美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並且還哭着拍打着我的身體。

我被矢神久美這有別以往的表現,弄的有些呆愣,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那麼過分,但考慮到久美此時的心情,我第一次在矢神久美面前認了錯,而且還用着只有在那兩人面前才會有的語氣說道:“真的很抱歉吶,我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我在你面前是一點就會爆的,你還亂點火,這不是亂來嗎?怎麼樣,站得起來嗎?”

矢神久美忍住腳上鑽心般的疼痛,緊皺着眉頭說道:“不行,腳疼得很,站不起來的。”看着矢神久美表情痛苦的樣子,我不由得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後,我便在矢神久美的面前蹲下,將自己的後背露了出來。矢神久美看見我這個樣子,不由得問道:“你這個樣子,是想鬧,還是咋樣?”

我憋了憋自己的嘴巴,誰讓自己先認錯了呢?好人做到底吧,無奈的朝着發著脾氣的久美說道:“還能怎樣,既然你現在站都站不起來,我就只能把你這個傢伙給背回去了。算是便宜你了,以前就只有土包子和mayuyu享受過的。”矢神久美聽了我的話之後,稍微想了一下,然後就慢慢地爬到了我的背上。我拾起矢神久美遺落在地上的拐杖,轉身向公園外面走去。

漫步在名古屋的街道上,陣陣的寒風不時的迎面吹來,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然後託了托自己後背上的矢神久美,繼續往前走着。雖然是寒風依舊,但是現在的久美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寒冷的氣息。她輕輕的趴在我的後背上,感受着我後背傳來的溫暖,不由得暖暖的笑了起來,反正某人看不到,不是嗎?

但看不到,卻不代表聽不到。

聽到矢神久美在身後傻笑,我頭也不回的問道:“始祖笨蛋,你在傻笑什麼?是不是寒風又一次把你的腦子給吹壞了?”矢神久美並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看着天空飄灑的雪花,輕輕地問道:“恐怖份子,如果說有一個人正在喜歡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你說怎麼辦?”

我聽了矢神久美的話之後,不由得微微的一愣,然後說道:“在這個時候,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我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矢神久美笑了笑,然後說道:“就是說,有一個人在心底偷偷喜歡上了一個人,可她的身邊始終都有另外二個人的身影,每次那個人都想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總是視若無睹。而她總是欺負那個人,讓那個人難堪,甚至是一見面就吵,這樣解釋,你能明白嗎?”

我不由得頓了頓自己的腳步,然後繼續向前走着,說道:“這樣的人的確是很少見。明明喜歡着一個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但是偏偏卻要引起對方的注意。甚至不惜吵架,也要引起對方的注意。這和中國的一個普遍想象很相似的。在中國,越是喜歡對方,卻是喜歡欺負對方,甚至還經常去做出一些傻事,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始祖笨蛋,你剛剛說的,明顯就是這個情節嘛。”

矢神久美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然後說道:“好像是這個樣子的,但是你好像還沒有給我解釋一下,這是為什麼了?”我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有為什麼的。明知道沒有結果,為何還要那樣做呢?我覺得還是早些放棄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