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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解釋了一切。

穿着同樣的制服前往那些人駐紮的地點,說明她是那些人之中的一份子,戴着高階肩章,說明她甚至有可能是那些人之中的領導層人物。

納爾德的女兒生活的那個小鎮被兩股勢力的交叉火力炸毀的事情,當時他們分析,雖然可能這件事跟禹葉縈有關係,卻未必是她能左右得了的。

這也是何耀釋當初認為自己所能接受的最壞的真相。

可如果禹葉縈是某隻裝備齊全的隊伍的領導層人物,那麼那件摧毀了整個小鎮的事情,就不可能跟她沒有關係,甚至極有可能是她指使人去製造出來的。

整個小鎮的無辜平民,就極有可能全都是因為她的一個命令而灰飛煙滅的。

在何耀釋看到禹葉縈的那個瞬間,他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一下子飛到了頂點,又一下子跌落到谷底。

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猜測,可理智卻在瘋狂的告訴何耀釋,這些猜測可能就是事實。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該怎麼辦?

如果禹葉縈真的為了躲避他而摧毀了整個小鎮,殺掉了那麼多無辜的平民,他該怎麼辦?

他想像風雪瀾那樣,不去理會什麼正義什麼道德,可他之前試過了,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在那一瞬間,何耀釋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他要自己去找禹葉縈問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在他知道真相之前,這件事不能被別人知道。哪怕是風雪瀾,哪怕是宗明哲,哪怕是那些他曾經最信任的夥伴們。為了讓這件事最後留下些迴旋的餘地,何耀釋做出了最無奈的選擇。

說完這話,何耀釋抬頭再看看風雪瀾他們,見他們的臉色果然都變得難看起來。

幾個人都明白這其中的嚴重性,一時之間也都沒能說出話來。

尤其是風雪瀾,她用那麼強硬的辦法逼着何耀釋說出了實情,可知道了實情之後,她除了驚訝,竟然想不出自己此時該說些什麼。

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更加沉重了。

阿莫坐在一旁,滿臉疑惑的望着這幾個人。他們所說的話,阿莫一句都沒聽懂,可他卻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能讓那麼厲害的風雪瀾都沉默下來的事情,想必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某種令人坐立不安的東西,阿莫實在忍不住,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他再怎麼小心翼翼,卻還是引起了屋子裡這幾個人的注意。

沒人阻攔他出去,也沒人問他去做什麼了。不過風雪瀾卻想起了阿莫之前說的話,她問何耀釋,“你追着禹葉縈一路來到這裡,為什麼又會倒在那個角斗場外面被人救了?”

她這麼一提醒,別人也都想起這件事。

宗明哲皺着眉頭問何耀釋,“難道是禹葉縈……”

何耀釋馬上搖頭,“不是,不是葉縈……撞車之後我就暈乎乎的,等我開車跟蹤他們來到這座城市裡的時候,頭暈更嚴重了。後來我發現我把那輛車跟丟了,就急着下車來尋找跟那輛車有關的蹤跡。可我不懂這裡的語言,亂闖亂撞,最後才倒在了角斗場外面。角斗場的老闆是個混血兒,他的母親是當地人,他的父親是當初到這邊來工作的工程師,所以他才救了我,我們之間也能夠溝通。”

“那你這一身傷又是怎麼回事?”宗明哲又追問,“還有剛才被我們抓住的那四個人,他們招供是被那個女人派來殺你的,那個女人就是禹葉縈?”

何耀釋聽到這話,神情顯得更加難受了。

他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了幾圈,轉頭想告訴面前這幾個人不要再管這件事了,可看着他們的眼神,何耀釋知道自己就算是這麼說,肯定也是徒勞。尤其是那個風雪瀾,她既然參與到這件事里了,就絕不可能這樣放手。

沒有辦法,何耀釋也只能把一切都告訴他們。

“因為角斗場的老闆救了我,所以我答應幫他賺一筆錢。前天晚上我跟那些角鬥士打了一宿,用那個老闆的話來說,是一戰成名了。讓他賺了這一筆錢之後我就打算離開角斗場,繼續去尋找禹葉縈,可那個老闆卻告訴我,剛剛成名的角鬥士很容易失蹤,現在離開非常危險。”

何耀釋剛開始還以為這是老闆貪得無厭想留住他的辦法,可後來老闆卻告訴他一個秘密。

剛剛開始在這座城市裡展開活動的新派保安軍正在四處搜羅可以供他們使用的人。

“原本經常在我這裡出場的角鬥士,有三分之一都失蹤了。”老闆小心翼翼的告訴何耀釋,“我絕不是為了讓你繼續出場為我賺錢才這麼說的,我是不想看到你也像那些人一樣失蹤。”

這件事是老闆通過隱秘的途徑查出來的,查出來之後,他什麼都沒做,甚至沒有提醒那些經常來出場的角鬥士。

“我不敢,我也不想惹麻煩。在這裡登場的角鬥士,全都是亡命徒,他們不在乎自己的命什麼時候丟掉,當然也不會在乎什麼保安軍。”老闆對何耀釋說,“可我看得出來,你跟他們不一樣。”

有很多人失蹤,而且失蹤的全部都是在當地沒有什麼牽連的人。

他們的失蹤不會造成任何波瀾,甚至沒有人會去尋找他們。

這讓何耀釋想到了當初那個小鎮上的庇護所。

他和風雪瀾本來是要在阿莫的地盤周圍尋找庇護所,以此為線索去尋找禹葉縈的。

所謂的庇護所,收留的也都是那種無依無靠無家可歸的人。

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能證實那些角鬥士的失蹤和庇護所甚至是禹葉縈有關係,可何耀釋還是決定試一試。

於是他不顧老闆的反對,昨晚又在角斗台上打了半宿。

到後半夜,他下台休息,果然等到了來找他的新派保安軍。

“我當場就把那兩個小子給抓住了,然後逼着老闆給我做翻譯,我審問了他們。”何耀釋的聲音低沉,似乎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里都充滿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