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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瀾笑着擺手,拍拍自己的腿說,“要是納爾德知道我現在這模樣,肯定不會覺得操控住我就能帶着他從你們這些人身邊逃出去!”

看到她的笑容,伍彥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啊,真是夠沒心沒肺的了。”

兩個人笑呵呵的邊走邊聊,何耀釋和宗明哲兩個人卻都神色凝重。

其實風雪瀾和伍彥也看得出這兩個人是想到了什麼嚴重的事情,可這兩個人很默契的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風雪瀾和伍彥都知道,就算是他們問,肯定也問不出什麼。

納爾德所說的那些“咒”,被送到了翻譯手裡,可翻譯聽過之後卻犯了難,因為納爾德所說的前半部分,他一點都聽不懂。

這消息很快傳回到離清暉這邊,離清暉跟周夢璃兩個人重新討論了一下,覺得這些語句或許真的沒有意義,只不過是一個作為“引導”的部分。而納爾德當時所說的話,後面部分,則明確的給風雪瀾發出了指示。

他讓她馬上去殺死“那個人”。

“那個人”到底是誰,離清暉問了風雪瀾,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離清暉讓他們在另外一個房間里稍微休息一下,盡量讓風雪瀾放鬆下來,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操作。

而離清暉自己則和周夢璃回到他的辦公室,把他們要做的事情分析梳理一遍。

周夢璃覺得,納爾德明顯曾經對風雪瀾做過這種精神控制,埋下了一個“種子”,現在他所說的話,是對這“種子”的喚醒。如果這喚醒成功了,那麼風雪瀾自然會知道,他所說的“那個人”是誰。而在喚醒沒有成功的情況下,也絕不會再有人知道納爾德到底想讓風雪瀾去為他殺什麼人。

聽周夢璃說完這一番話,離清暉的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憤怒。

“清暉,怎麼了?”周夢璃生怕離清暉是因為壓力太大而出現什麼問題。

可離清暉卻搖頭嘆氣,低聲說,“我只是想起了那天納爾德對雪瀾說的話,和雪瀾對他說的話……”

他們之間的對話,也都被翻譯出來了。

離清暉望着周夢璃說,“這個納爾德,口口聲聲的把雪瀾叫做親愛的女兒,他在這裡治療的那段時間,也不停的對我說,雪瀾是他親愛的女兒,他如何為雪瀾着想。當時我甚至有些相信,或許雪瀾與他之間,真的有血緣關係。可現在我才明白,這個男人從最開始就是在利用雪瀾。”

“利用?”周夢璃對這件事的了解並不多,她也沒仔細考慮過。

離清暉點了點頭,站起身一邊整理桌上的資料一邊說,“從最開始,那個納爾德恐怕就已經料想到,總有一天,他真正的女兒會面臨某種危險,所以他才會給雪瀾埋下這個精神控制的種子,等到他需要的時候,再讓雪瀾去為他殺掉威脅他女兒安全的人。之前他甚至威脅何隊,想讓何隊阻止雪瀾參與到那些跟明日之晝有關的事情之中,肯定也是因為他怕雪瀾出事的話,就沒人為他去保護他的女兒了……”

這個男人的自私,還有他的道貌岸然,實在是讓離清暉覺得噁心極了。

風雪瀾摳瞎納爾德雙眼時的情形,離清暉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到了現在,他才能夠理解風雪瀾當時對納爾德恨到底有多深。

整理好了資料,離清暉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對周夢璃說,“我們一定要成功!”

周夢璃望着離清暉,使勁兒點了點頭。

等他們回來,發現風雪瀾他們也正在討論這些事情,不過氣氛挺輕鬆,看起來風雪瀾並不覺得緊張??。

然而當周夢璃帶着眾人來到那間心理診療室的時候,風雪瀾的臉上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鬆。

宗明哲把風雪瀾抱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張躺椅上。他拉着風雪瀾的手低聲囑咐,“記住,聽到我的聲音,你就要回到我的身邊來。我們說好了的。”

風雪瀾也緊緊的拉着宗明哲的手,望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拉過來,給了他深深一吻。

吻過之後,風雪瀾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準備,轉頭望對周夢璃,說,“來吧。”

宗明哲被趕出了診療室,包括離清暉在內,都只能通過顯示器來看這個過程。

屋子裡只剩下風雪瀾和周夢璃兩個人,周夢璃坐在風雪瀾身邊,開始問她問題。

對於這樣的流程,風雪瀾本能的抵觸。

“雪瀾,你現在不需要考慮太多,只要放鬆下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周夢璃說著這話,卻跟平時她們聊天時的語氣不一樣。

風雪瀾覺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遠,周夢璃的聲音之中,透出了讓她討厭的氣息。

“雪瀾,你想到了什麼?”周夢璃發覺了風雪瀾的異樣,她還沒開始問問題,風雪瀾似乎就已經陷入到了某種狀態之中。

風雪瀾的雙眼茫然望着周圍,低聲說,“我在想……我為什麼會覺得現在的你很令人討厭……”

“你想到這個原因了嗎?”周夢璃問。

風雪瀾停頓了片刻,嘆了口氣,說,“因為你現在說話的口氣,跟那些人很像。這個房間也和那裡很像……”

“那個房間是什麼樣子的?”周夢璃開始慢慢的引導風雪瀾,因為她想到了上次風雪瀾陷入那種狀態時,肯定也和現在的經歷是一樣的。

是相似的氛圍讓風雪瀾回想起了某個特定的地方,又因為這個特定的地方,讓她想起了特定的人和事。

這一切就像是一根針帶着一條線慢慢往前走,到底能走到什麼地方,周夢璃也不清楚。

在周夢璃的引導下,風雪瀾更加清晰的回想起了那個被她遺忘了的診療室。

慢慢的,她似乎找回了一段失去的記憶,那是屬於“繆娜”的記憶。

她心裡很煩躁,因為納爾德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把她叫來,還沒說到底是因為什麼。

經受過無數次心理方面的訓練,她對這樣的診療室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