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八皇子的面前，長公主才是溫柔的感覺，轉身後臉上全都是怒意，不就是一個皇后，倒是要看看有多大的權利，沒有聖上在前面阻擋着，才不會說一呼百應。

被她挂念的八皇子，茫然的露出一個笑容，緊接着小心看看周圍的人，悄然走到府上的馬車旁邊，還沒有上車，車簾被人掀開。裡面的人露出一半的面貌，說話的語氣也很是恭敬。“八皇子，事情處理的如何了？”

“按照咱們約定的，順利進行。”

“我就知道八皇子這邊是沒有問題的。”哄騙小孩子一樣的語氣，“八皇子既然如此也就放寬心，只要有長公主在，您就吃不了虧。至於我，自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呢。”

八皇子還是有些不解，“那我四哥那邊……”明明，他們之前才是有血緣關心的，為何要放棄四哥來支持自己，總是有些不太對勁，但是這些事情根本沒有人好說，姑母是不樂意自己摻和太多的事情，一旦被她知道興許會被嫌疑也說不準。

“八皇子，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可以支持，你四哥的品行你也清楚，不能成為一國之君，為了江山社稷，我不得不做出來選擇。”話說的是好聽，也就是對面的人比較傻，竟然當真覺得很有搭理。

很認可的點點頭，“你所言極是。”

馬車匆匆行駛起來，從暗處走出來一個身影，暗自帶着笑容，“本是出來閑逛，竟然還有這樣的大事。”當著是，不跟別人說說都會憋得不行。重新走到光亮之下，不是別人正是阿四。他看上去興高采烈的樣子，第一時間說了自己的發現。預料中眾人的驚奇一點沒看到，反而還被嫌疑的不行。

“這件事情，你不用說都可以猜到。”歐陽那個人是最會專營的，也就是說每個皇子他都會所接觸，現在明面上可能的人就是三位。六皇子被他放棄，其餘兩人自然是抓的緊緊的。阿一再次給阿四上了一課，“有些時候，要帶着腦子做事情。”

阿四再不甘心，也是服氣的。

本來應該變的平靜的夜晚，卻再次發生波折，秦寂注意到角落處出現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看一眼阿一，主動走到那邊。“你是誰？”這皇宮內院，也不是那麼好進來的。

那人低着頭，很是恭敬的回答，“將軍，我主子有請。”邊說話邊從衣服裡面拿出來一個黑色的荷包，“主人說您看到這個地方，自然會跟我過去的。”

眼神中有些懷念，秦寂自然也就沒有拒絕，“在哪裡？”

“將軍隨我來。”

說起來這個荷包，還有些故事，當年剛剛進去軍營的秦寂照顧不好自己，吃穿都跟別人不能比，為了能吃飽肚子，硬是做了一個醜陋無比的大袋子，能裝不少的東西，後來被二皇子給看到了，興許是心生同情，沒錯都會帶和出去混吃混喝，跟他也交換了一個很小的荷包。這件事情，也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秦寂之所以放心的走，也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果真，見到的人就是二皇子，跟預想中平靜的樣子不相同，他的眼圈發紅，問話也很是直接，“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情，我父皇到底怎麼樣了？”雖然是逼問的語氣，卻能感覺出來他內心的悲傷，再多的仇恨，人沒了的瞬間還是難過的。當年，也是從一個濡沫之情的孩子成長到了現在。

“聖上，不在了。”秦寂握緊自己的雙手，盯着二皇子的眼睛說了一句。“你，節哀。”瞬間心裏面有些失落，還以為他會是那種不在乎的表情為何還是要在乎呢。還好，那件事情做的很保險，沒有任何人看到。

“我沒事的。”二皇子似乎是不想被他看到狼狽的樣子，閃過頭去，“你說我也是奇怪，他在的時候心裏面全都是厭恨，恨他不管我，恨他把我弄成現在這個德行，當他真的不在了的時候，心裡還會會覺得空蕩蕩的。”

不解釋尚且還好，詳細的一說明，秦寂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他倒是還有些事情可以追憶，那麼自己呢，根本不知道爹娘的長相，不知道若是相伴到現在他們是喜歡自己，還會會有所爭吵。

正是因為那個人，才失去了一切。

秦寂不吭聲，二皇子自覺的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稍微擦拭下眼淚，“我又被你看笑話了，咱們總是這樣，每次你都能見到我最不堪的樣子。”當初失去雙腿的時候，也是他鼓勵自己站起來的。現如今，還是一樣。“方才，皇后娘娘派人通知了我一件事情、”

因為太着急，才會說半夜重新回到皇宮之中。

二皇子一臉的正色，“皇后說明日會頒布我成為聖上的事情，屆時怕是會引起衝動才是。”消息太過於震驚，讓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是好。“我雖然也在期盼着這一日的到來，但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卻根本不明白應該從哪裡開始。”到時候其他人的反應，也需要全都注意到。現在的他，真的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後盾。

“二皇子，這不是最好的機會嗎？”秦寂頓時露出喜色，只要這一步到了，比其他皇子來的更加名正言順，“娘娘願意出面，誰都不能說你的不是。”畢竟，在某些程度上面來說，皇后也是代表了聖上的意思。在舉辦登基大典之前說了聖上駕崩的事情，也就沒有人會說質疑的話。

“若只是這麼簡單，我自然是不會找你的。”還有一件事情，他拿不準主意，“娘娘說為了我，會利用父皇的屍體。”

這一點，秦寂是最期待的，面色平靜的說道，“成大事者總是會犧牲一些什麼。你若是不願意，大可直接跟娘娘說，我想她不會強迫你。”果真，人都是矛盾的，此刻的二皇子需要的只是一個助力罷了。秦寂多加一點力氣，“聖上想來，也是不介意的吧。人死如燈滅，其餘的不過是虛妄罷了。”

“你說的也對。”二皇子做好了決定，心下當即輕鬆了很多。“那我去回復娘娘，你也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這段時日怕是要辛苦一些，過後我定是會補償你的。”他能有今日，全都要依靠秦寂的幫忙。

就連皇后也說的很明顯，若不是秦寂站隊在這邊，怕是還會猶豫一番呢。

“好。”秦寂走出去第一步臉上露出一個明顯的笑容，第二步腦海中閃現出來那人可憐的樣子，第三步歸於平靜，能到了今日也全都是他自己的命。想娘娘也是一個心狠的，不再有喜歡，便是盡情的折磨。

“秦寂，多謝你。”二皇子終究是內心激動，還是多說了一句。

“無需。”

兩人還想着皇后會如何的利用聖上的身體，便得知長公主一大早來到皇宮的消息。她面色沉重，看上去來勢洶洶的。遇到的人，沒有敢觸他霉頭的，紛紛讓路。別人害怕，秦寂的心中只有不耐煩，直接上前一步，擋住去路，“長公主，沒有皇后娘娘的手信，任何人不能進去的。”

“讓開。”長公主的雙手有些顫抖，本來昨日是好好回去的。但是晚上做了一個夢，夢到聖上跟自己道別，他的身上全都是傷口。向來不會做這種的夢，一醒來就立馬進宮。“秦寂，看在霍青煙的面子上，我不會硬闖，但是你必須把皇后給我叫過來。”昨日說是休息，今日休息的也夠了吧。若是不見到人，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態度過於堅決，秦寂也不好勸說，讓人去找來皇后，他自己仍舊是看着這邊，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皇后趕來這邊很匆忙，臉上甚至帶着一絲薄怒，見到人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詢問，“皇姐，我說過若是聖上得當定是會找你過來的，你這大早上過來皇宮又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的為人嗎？”心裡覺得煩躁，這些個親戚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你若是無事可做，我給你找點，可好？”

“你怎麼對我說話呢？”心氣本來就不順，到現在自然也是更加的意難平，“我只問你一句，今日讓不讓我見到聖上？”

“我若是說不，皇姐當如何？”皇后向來也沒有怕過誰，別說是一個長公主，就算是死去的聖上站在她的面前也是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況且，皇姐也應該知道，這件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聖上定是不會拒絕見到我。”

“那可說不準。”皇后的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相對應的是從屋子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是聖上親信的聲音。

“長公主，聖上說了這段時日並不想見到任何人。”

皇后一挑眉，“如何，皇姐聽到了沒？”

“我不信。”別說只是一個親信，就算是是聖上說的，沒看到人親自出聲，都是不相信的，“這點手段就想我離開，未免有些看不起我。”

從小在皇宮長大的人，對於這些都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