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懵懂的表情歪歪頭，“什麼？”

“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再問，只是希望往後你可以安心的跟着我生活。如若有天，你要去辦自己的事情也儘管走就是了。”霍青城說的是很嚴肅，“不過屆時，不要說認識我。”這個孩子，不光是有好感，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危險感。

“我不會。”歸根到底，不會做什麼只有他心中明白。

似乎天氣也是為了讓他們一行人相遇，之後萬里無雲，十天之內趕到了京城。

……

且不說京城中的動蕩，霍青煙的生活回復平靜，姑嫂二人很是能幹，極短的時間內將軍府收拾的一塵不染，去到哪裡都是很舒適的感覺。而且，每日不需要吩咐，自覺把一切都準備好。

無需操心多餘事情的霍青煙，更加醉心於培養弟子，心中是覺得有些惋惜的，孩子們的天賦其實很好，可是年紀也不小了。歲數合適的，卻才能不夠好。惋惜之餘，更加認真的教他們。他們現在，學到的越多未來更加有利。

當著他們的面，也說的很清楚，“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可以每個人選擇一個自己想要的方面。”到底是，學精不學泛，到時候彼此也有個依靠。

孩子們都到了懂事的年紀，彼此不爭不搶的，按照自己的喜好報了上去。

對霍青煙來說，負擔是稍微重的。大家學的一樣，準備一個課程就足夠了，分開來，每個人的範圍都是不同的，理解的能力也大有區別，有的剛開始第一小節，有的已經到了後續部分也是常有的事情。

“今日的課程，就到這裡，你們按照自己的需求來將軍府找我。”之前說的半個月一次，不足以讓他們學到更多的東西。

當然，霍青煙匆忙的教課，秦寂也是半點都沒有清閑，每日清晨天還未亮就出門，晚上摸黑回來，同在一張床上睡覺的霍青煙，愣是一個禮拜快沒見到人。這天晚上，故意熬着不睡覺，讓丫鬟點好了蠟燭，等着人回來。

剛進門的秦寂愣了一下，“你怎麼還沒睡？”身上帶着很濃重的寒氣，遠遠的把自己的外套脫去，“快些睡吧，你每日也很累了。”

“我還不累。”霍青煙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你過來啊，我有話跟你講。”

“再等等。”實在不忍心這麼過去，把人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來草疆的緣故，媳婦的身子沒有在京城那麼好，雖然並沒有生病，可是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的，尤其是這段時間，臉上都沒有什麼血色，“媳婦，你想說什麼？”

確定不冷了，才走過去，躺在一側的位置，緊緊的按住被子，“等下我暖暖活了，你再過來我這邊。”

沒等暖和，霍青煙自覺把自己的腳伸到了他的被窩中，舒服的嘆息一聲，“還是你在比較好。”之前每天睡着的時候人都不在，總是覺得身上冷冰冰的，“夫君，為何這段時間如此忙碌？”按理來說，應當和年前差不多才是。

“黑山人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秦寂眼睛閃光，“我早就料到，他們等不了多長時間。”好歹他這邊有朝廷的支援以及富商們的交換，足以支持很長時間。但是黑山人，捨棄了大本營，能到現在已然很是了不起。

“哦？”霍青煙不免覺得好奇，興緻勃勃的追問，“他們做了什麼？”

“還記得之前我救回來的俘虜嗎？”

“當然。”

秦寂輕輕一笑，“沒有被人帶走的那些中絕大部分是暗底，他們接觸的是軍營最基礎的活計，很多人在悄悄使手段。”

“你們確定都防備住了嗎？”有心防範自然是很重要，但是不能否認的一點是來自於暗處的手段是防不勝防，大意失荊州，也不是明白來的，“到底人多，也許藉著年紀小，做點別的什麼也不是沒有可能。”

“傻媳婦，你就放心吧。”不管是做什麼，都不擔心。主要也是，他們接觸不到食物和飲水，其它方面也無足輕重，“過一兩日，我會帶兵前往黑山人的聚集地。”不出意外的話，這次是會一網打盡的。

“一切小心。”

到了這個關頭，霍青煙覺得一下子心落到了肚子裡面，先前總是掛在半當腰，想着會有這麼一次，又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真的看到了，反而不像是之前的辛勤，“我跟你一起去。”

“不可。”秦寂反應劇烈的反對，“你待在將軍府。”

“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不論是哪裡，都是一樣的危險，“而且，我有醫術在身，可以醫治受傷的人，減損損失。”霍青煙也不是平白說的一句，也是心中做好了打算。

名正言順的要求，反而讓秦寂保持沉默，“你跟着去倒是也可以，有一點必須注意，不管要去做什麼，都要進過我的同意。”黑山人很狡猾，說不來會從哪裡出現。倒是跟着也有好處，無需為了將軍府擔憂。

到底是，不至於分心。

“夫君，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跑。”

既然是說好了要一起去，霍青煙對弟子們的要求就是這些日子內，必須自學後面的部分，但是也不可以是盲目的看下去，不會的可以先放過去，比學錯了要來的好，專長是外傷方面的小男童，也讓他回去徵求意見，“這次是很好的機遇，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去。”

想學外傷的人，本就是膽子很大，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回應，“師傅，我要去。”

“回去問問你爹娘，他們答應了，我自然會帶着你。”霍青煙知道孩子的心理，不過爹娘的想法總歸是不同的，“儘快給我dáàn。”

小孩童也是坐得住，硬生生等到今日的課程都教完了，才一個勁兒的跑回家，且不說家中的一番爭執，大半夜的愣是跑到了將軍府門口，興高采烈的要找夫人。

好在霍青煙沒睡覺，命人帶到了小書房，直接跟孩童的父母說道，“可是想好了？”

“夫人，我們也沒啥想法，只希望這孩子跟着您能學到點本事，您不用顧忌我們，只管帶着他去吧。”哪怕真的出了意外，也不是夫人的過錯，“要是他不聽話，只管打罵他。”

“好。”

在得到答覆後的第二日，秦寂通知了準確的出發時間，“媳婦，怕是這次要勞累你了此番人手不足，萬事都只能依靠自己。若是你改變了主意，也可不去。”

“不會。”

也算是有過經驗的人，霍青煙帶的行李很少，除了醫藥箱，只有一身換洗的衣物。

“好媳婦，委屈你了。”越到這個時候，越覺得自己做的還是不夠，“我不會讓你跟着我吃第二次苦。”

“我相信你。”

草疆整個軍營的人，幾乎是全部出動，連帶着那些暗底，也是一個沒有留下。秦寂乾脆的走到某幾位的面前，“是你們主動帶路，還是想要別的選擇？”

“將軍，憑什麼空白誣陷別人。”中年男子掙扎了好一陣，“雖然我曾被黑山人搶走過，但是我並不是黑山人。”

“我何時說過黑山？”秦寂等的，就是那一句話。得意的笑笑，“既然你不珍惜機會，就別怪我了。”

若是連這點準備都沒有，談何攻打黑山。

浩浩蕩蕩一群人從省城走出去，也是讓眾人圍觀，心中揣測不安的時候，各個關好了房門。到了省城邊緣位置，王婉婷不顧王夫人的拉扯，硬是從屋子中跑出去。

雙臂展開，擋在秦寂的面前，“將軍，我與你一同走。”

秦寂連一眼都沒有看她，“繼續走。”

若是王婉婷不離開，就會被馬匹傷到身子。她確實很固執，可是王夫人放心不下姑娘，跪在遠處求着她，“當娘的不顧臉面求你了，你就回來吧。”

此事，只有她自己想清楚了才行。

王婉婷到底不是不孝順的人，臉上帶着凄苦的回應，“娘，您回去，不要管我了，就當做是，沒生過我這個姑娘吧。”

好一番戲，簡直像是秦寂做的很不對一樣。

秦寂一個冷笑，乾脆的繞道而行，她們也是腦子不好使，那麼寬的道路，又不是非要從她們身上走過去。饒了一下，王婉婷又纏上上來。

不等秦寂開口，阿四暴脾氣的從馬匹上跳下來。

“你這人，到底是何意思？”阿四本就是看不上那些胡攪難纏的人，根本對她半點好感都沒有，“耽誤了我們的大事，你承擔的起？”

“為何我不能去？”

“你去了有什麼用？”阿四講話也是不留情面，“你是能帶兵打仗，還是會行醫救人？”

話一出口，逗笑了軍營的眾人。

“我可以貢獻我的力量，只要可以報仇，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端是塑造出來深明大義的樣子。

不過，阿四也不是好糊弄的，“有這個心思，還不如早早的讓開，好讓我們去討伐了黑山人，讓百姓們回歸以前的生活。”

王婉婷緊緊咬着嘴唇，還是堅持剛才的想法。

霍青煙從秦寂的懷中直起來身子，看向了王夫人的方向，“王夫人，若是你還記着當初我救人的事情，就把她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