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盡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回答，“這倒是也可以，就是你估計會很累。”帶着思考的表情，好半天回答，“要不這樣，你前半夜，我後半夜怎麼樣？”

“好呀，咱們輪着來，每個人也能休息。”曉風顯的很開心的樣子，“對了，我忘了問你這麼晚不伺候將軍和夫人，這是去做什麼呢？”

曉月才想到出來的目的是什麼，“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也去忙吧。”

廚房裡頭，為了將軍的安全着想，絲毫沒有說離開的意思，一直盯着一碗面都做好了，才準備端起來。

廚娘用圍裙擦擦了還帶着水跡的手，“曉月啊，我們這能回去休息了嗎？”眼神帶着閃躲，雖說平日一直在將軍府伺候，到底還是想要回家的。

“恩。”對着她們，曉月的臉色很冷淡，“明日早點來當差便是了。”

在她出門後，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

等到曉月到了內院的時候，屋子裡面只亮着一盞微弱的燈，心一慌，問着站在門口的曉風，“將軍和夫人都準備就寢了嗎？”

“尚未。”曉風眼中閃過一絲的嘲諷，也就是曉月這個沒出息的，一碗面還需要親自看着去做，平白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手輕彈一下衣袖，“方才夫人說……”

“可是曉月回來了？”霍青煙很有穿透力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被曉風推了一把，曉月進去的時候難免有些不太平穩，差點就摔倒在地上，連忙低頭認錯，“夫人……”

“無礙。”那一下子即使沒看到，也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緊跟在曉月的身後，曉風也走了進來，臉上全都是抱歉的表情，“曉月我也是一心急才會那樣，對不起你害你差點摔了給將軍的面。”

“下次不要這麼莽撞。”曉月沒好氣的說一句。

屋子裡頭，霍青煙正側坐在椅子上面，手中拿着針線在做鞋，秦寂躺在床上，臉部朝着床裡面的方向。

“放下後你們就出去吧。”

曉月用力氣拽着曉風，不想讓她注意到這裡的一切。曉風卻固執的不像話，說話聲音也是及其的大，“將軍，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說，是關於草疆的……”

“放肆。”霍青煙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可是我平日對你們太好，讓你們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曉風這丫頭，不敲打下當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麼。

曉風猛地一下子跪在地上，“夫人，若不是為了將軍着想，我是不會來打擾的。”

房間中一片寂靜，似乎此刻秦寂睡的很香甜。

霍青煙看着曉月，“去找人來把曉風帶出去，念在初犯，關在柴房兩日，之後禁足一個月。”

“夫人，懲罰我我也認了，不過我還是有事情要說。”

“你說。”

曉風咳嗽一聲清清嗓子，聲音變得甜膩膩的，“夫人，我聽草疆近日來議論將軍的名聲很不好，若是被有心人挑動的話，對咱們所處的形勢不利。”

“好，知道了。”霍青煙完全沒放在心上的表情，“下去吧。”

“夫人，您不打算跟將軍說一下嗎？”

霍青煙反倒是被氣笑了，“你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拿出平時完全沒有的表情看着曉風，“不要再讓我重複一遍，不然後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而所謂的名聲不好，其中的水分也是值得考慮的，這個丫鬟說的話裡面，十句有八句不能當真。

“還不跟我走。”曉月心情很是不好，藉助着巧勁把人弄了起來，硬是拖到了院子裡頭，“柴房那邊，不用我親自送你過去吧。”

曉風嘲諷的一笑，“路，我還是認識的。”根本不把所謂的禁足一個月放在心上，這次鬧成這樣也無非是為了確認秦寂目前的狀態而已。就霍青煙來看，估計傷的也是不輕。

胸有成竹的前往柴房，看起來似乎是要去領功一樣。

曉月前腳把人送出去，後腳被霍青煙叫道了屋子裡頭。

“我這邊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夫人儘管吩咐。”

“曉風今日應當會給某人傳消息，你且在柴房附近注意着她是否有何異動，若是飛鴿之類的信件，能弄到手最好，不小心錯過了也無妨。”不可能，只是派她一個人去注意的。

所以，在曉月去到柴房附近，看到了阿三。

阿三又黑了一個度，月光下只能看到白乎乎的牙齒。太半夜的，看上去很是嚇人。

兩人都很認真，全程沒有什麼交流，眼神都放在曉風的身上。

該做的事情都做完，霍青煙才去叫醒睡着的秦寂，整個身子快要附在他的身上，“夫君，起來用點飯再繼續睡。”

秦寂心裡頭痒痒的，跟肚子相比另外一個餓的反應更加的劇烈。一下子將霍青煙撲到在床上，“那有勞夫人先餵飽我了。”話中的歧義，讓霍青煙扭了一下頭，剛好錯過他撲出來的氣息。

“別鬧，先吃飯。”

方才也就是藉著那一陣的力氣，折騰了一下之後是徹底的沒有精神，霍青煙稍微用力整個人就翻了一個身。送佛送到西的霍青煙，乾脆把面端到了他的面前。放了一會兒的食物不至於那麼燙，剛好可以入口。

呼嚕呼嚕的，一大碗就吃完了。滿足的拍打一下肚子，秦寂就想着倒頭就睡，臨睡覺之前還不忘記，扯過去霍青煙跟他一起睡覺。

“我還有點事情沒做完，你先睡。”

低頭看了眼他腳上穿的鞋子，腳趾頭的方向破了一個大洞，也不知道到底一天之內是怎麼做到的。尤其是大冬天，大家的鞋子都是厚厚的，就算是硬弄，也要耗費好大的功夫。霍青煙的手工活其實不好，可是為了秦寂，仍舊是拿起來，一點一滴的縫合。最起碼，看不出來曾經有個洞。

在寂靜的環境中，秦寂慢慢的睡著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精力充沛的起床。秦寂是個有力氣就折騰的主，手中把玩着霍青煙的一頭秀髮，還不停對着她的秀鼻吹起。

睡夢中，霍青煙皺了一下鼻子。

似乎是發現一個好玩的玩意，秦寂是乾脆的不停歇的，沒一會兒就吹口氣，一直到把人鬧起來才罷休。霍青煙沒好氣的拍打一下他的腦袋，“夫君怎生像個孩童？”聽聞那些年幼的孩子，就是這麼和母親玩耍的。

眼中的笑意讓秦寂的心情也是很好，“那我就讓你看看，像不像一個孩童。”被子蓋住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發出讓人羞紅臉的聲音。

“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霍青煙帶着很多的難耐說道。

被子被掀開一個小小的口子，倒是仍舊什麼都看不到。最後的關頭，秦寂抽了出來。霍青煙睜開眼睛問道，“為何要這樣？”

明明已經是夫妻了不是，怎麼反而像是害怕什麼一樣的舉動。

秦寂摸着她的秀髮解釋，“我前段時日吃了太多的葯，擔心影響孩子的健康。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吧。”

“也好。”古代，孩子的健康尤為重要。就算是有金手指在，霍青煙也不敢保證，能百分百的讓孩子一點病都不會有。

秦寂的表情過於愧疚，反覆的就知道說一句，“對不起，再等待一段時間可好？”

“沒關係的，只是吃藥了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也間接的提醒道霍青煙需要注意的一點，若是備孕的話很多東西都不能隨便瞎吃才是。“夫君，天色不早了，咱們去看看昨日到底怎麼樣了吧。”

“恩。”

曉風被帶到大廳的時候，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的沮喪，甚至顯的臉色都很好。倒是曉月，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一樣，蔫了吧唧的。

“曉風，你可是認錯？”

“夫人，我不過是為了將軍着想。”在霍青煙一個人的面前，曉風仍舊是很放肆的樣子，“若是連這點消息都不能告知將軍，豈不是很多消息都不得已知道。”

霍青煙冷笑一下，“你所為的名聲不好，是從哪裡聽來的。”

“如今草疆的人，都是這樣說的。”

霍青煙也不跟她廢話，“去把三位老人家請上來。”

為了將軍府的和諧大事，老人家們都來的很快速，站在霍青煙的面前也很是恭敬的彎腰，“不知夫人找我等所為何事？”

“老人家，你們可知道最近草疆的人是如何議論將軍的嗎？”霍青煙直截了當的詢問，甚至還補充說明，“無須有顧忌，什麼都可以說這樣子將軍才會改正。”

老人家嘴裡說出來的全都是誇獎的話，一直到了最後才稍微的提了一句，“前段時日將軍對黑山帶來的人質的做法有人倒是有不好的看法，不過也不至於影響到將軍也就是了。”

霍青煙看了一眼曉風，接着對老人家們說道，“麻煩你們了，我這邊無甚事情了。”

他們一走，霍青煙質問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曉風死活不認錯的回應，“他們不過是不好當著您的面說出來而已，若是夫人不信，大可到街上隨便問問。”

“曉風，莫要不知好歹。”曉月從牙縫中擠出來一句，看着她的眼神也帶着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