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的精神也很是很好，不會說像是別人那樣一晚上不睡精神萎靡，看上去個比個的要有勁兒。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巴掌的，也不覺得疼，傻乎乎的笑着。
其中黃樹文是典型，不僅不生氣，還要湊上去再給人打一下的。
霍青煙看的無奈，“把他們分開。”
依次送回去，去廚房親自端醒酒湯之時看到了六皇子，六皇子手中拿着一朵不知道從來摘來的花，時不時放在鼻子下方聞聞，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彷彿面前的是他心上人一樣。
霍青煙走路的速度放慢，不忍心打擾到他。
“昨日將軍府很熱鬧。”六皇子溫和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羨慕，“這樣子真好。”
霍青煙猛地想起來六皇子的幼年時期，總是一個人孤零零，難怪說會羨慕旁人。“熱鬧也有熱鬧的壞處，可是昨晚打擾你休息了？”
“未曾。”六皇子輕輕說一句，扭頭看着遠處的景色。
只當他是無話說，霍青煙從他的身邊經過，再次回來的時候刻意換了一條路。先前也是巧合，故意避開六皇子的所在地沒想到還是相遇了。要是被秦寂知道，肯定又是要生氣。
李成麗早起之後見到了一夜未歸的黃樹文，本是帶着怒氣的，但是見到他的臉之後全部化成笑意。這人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麼，滿臉都是被人打的痕迹。
黃夫人也是樂了，“這傻小子。”一喝多就失了身份。
黃樹文清醒過來已經是晚上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懷中抱着一個女子，皮膚很是光滑，入手便捨不得鬆開。狠狠的抓了一把後鬆開，“娘子，現在什麼時辰了？”
李成麗掐了一下他的腰間，下手總是沒輕沒重的，一點不顧及別人疼不疼，“月亮都升起來了，你餓不餓，要不要用飯？”
“餓是不餓只是覺得臉疼。”黃樹文完全記不得好醉酒時期的事情。
“哦，不餓就算了。”李成麗巴不得讓他記住這次的教訓，才不會心疼他呢，火上澆油的在他臉上摸了兩下，“可是這裡疼？”
“娘子，你怎麼知道？”
李成麗但笑不語，吩咐丫鬟拿來一塊熱毛巾給他敷在臉上，隨意的說道，“為何喝那麼多？”
“娘子，我有一事要拜託你。”黃樹文的臉色變的沉重無比。
“何事？”
“我想要查明阿二去世的真相，將軍府的人手不好使用，只能拜託你的暗衛出手。”黃樹文是有顧慮的，將軍府的暗衛都是爹的手下，輕易不會被調動。而他自己的暗衛，還沒有完全培養出來。
“可以。”
那四個人先前也是見過的，自然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同意了。李成麗豁然明白為何他心情會很是失落。若是自己，約莫也是一樣的反應。
黃樹文在追查，喝過酒清醒過來的阿一三人也是半點沒有鬆懈，眼看着距離結果越來越近，只差最後一個人物，着急的嘴皮都開始上火。非但他們，秦寂也是一樣的，多日用不下去飯。
霍青煙心疼他，專門給準備了一桌子的清涼菜色，或多或少的可以動上幾筷子，平日中喝的茶水也變了一個樣，全都是清熱下火的那種。喝的秦寂的嘴從內到外的苦。
因為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在秦寂和醫館中，倒是別的方面分不出去心思。曉月心思通透，自願給她當眼睛。仔細的盯着將軍府的任何動靜。
藏污納垢的現象，時有被抓出來的時候。王叔本就是放手給他們做，越發的是很滿意。專門的給做了一盤糕點送到了曉月的面前。
“小姑娘，你這本事真大。”想他管理多少年，好多事情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根本不能說要查個徹徹底底。“將軍府交給你們，是半點問題都沒有。”
曉月也是謙虛，不把稱讚都攬到自己的身上，“是夫人教導的好，若不是夫人我現在也是什麼都不懂。”話確實不假，霍青煙雖然不會事事都要插手，方法卻教給了四個丫鬟，總歸不能遇到事情便是一頭霧水才行。
王叔大笑兩聲，目光中全都是滿意，“好，好，你們家夫人就是個頂好的。”
霍青煙忙碌之中還不知道，又有人在背後誇獎自己，正在細心的給小姑娘們治病。醫館一起進來了十幾個小姑娘，看上去年紀都是十三四歲的樣子，個頭也是一點點大，性格也頗為內向，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沒人上前。
“你們之間是誰要來看病？”霍青煙的笑容很明朗，有一種讓人豁然開朗的感覺。
小姑娘們齊齊上前，支支吾吾的表明，“我們全部都。”
“哦，那你們要看什麼？”
小姑娘看了一眼周圍都是人，面露難色。
這種病人之前也出現過，霍青煙應對的方法也很簡單，站起來走到內屋，“進來說吧。”很多時候官夫人都顧及自己的臉面不想讓別人知道病情就會這樣做。
有東西遮擋着，小姑娘是可以痛快的說出來自己的病情。
“我們月事時間都不準，而且每次肚子也會很痛。”
“伸手。”月事問題可大可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關乎着未來生育問題。想不想生很能不能生是兩個概念。霍青煙先給打頭的姑娘看了看，情況一目了然，長期飢餓導致的身體不健康，加上平日總是使用冷水有些受寒。
這一個個看過去，問題是一模一樣的。
“你們是一家人嗎？”
“不是的。”七嘴八舌的回答，最終看上去年紀最大的孩子代為回答，“我們全都是一家藝坊的，因着坊里的姐姐說我們年紀還小，治病還來得及，便讓我們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霍青煙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你們的病是要長期治療的，可以每個月都來我這邊複查嗎？”已經是盡量考慮到實際的情況，不然半個月是最好不過。
小姑娘們有些躊躇，拿不準到底能不能出來。
“我們每個月可以休息一日，只是時間都不盡相同。”
“無妨的。”可以出來就夠了。
霍青煙很有耐心的給每個孩子都開了藥方，涉及到醫藥費的問題，專門挑選了價錢不貴效果類似的藥材，可以保證她們可以吃的起。“除了每日吃藥，盡量不要碰冷水。”
“好。”
小姑娘們感謝她的忠告，紛紛表示，“霍大夫往後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的儘管說，我們肯定不會推辭。”
藝坊中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有些時候可以得到一些意料之外的消息。
“多謝你們的好意。”
霍青煙是過的順利，但是秦寂卻很是為難了。他跟着阿一去到了左侍郎府的門口，隱藏在不顯眼的地方。
“你確定霍晴與這家人有聯繫？”
兜兜轉轉，幾個有可能出手的人明裡暗裡都有聯繫。
“將軍，沒錯的。我親眼看到她進去了。”本來是要查明於傑和三公主的聯繫竟然看到了預料之外的人進入。即使霍晴把全身都遮擋了起來，但是恰好風吹過一陣，看到了她的臉。
“繼續盯着。”秦寂的腦哈中把人物串了一個遍，“你可曾見過沙雅來這邊？”
真的要是都跟於傑有關，那麼沙雅定是也不可能說獨善其身。
阿一搖頭，瞬間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上次見到一個女子進入，倒是未曾留心。如今一想和沙雅郡主身邊的侍女很是相似。”
也就是說無論哪個人出手，背後都有於傑的存在。
秦寂仔細看着侍郎府，區區這個官職還真是屈才了。以他那種手段，就算是丞相也比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就應該於傑露餡，他親自送霍晴出門。
和預想中的qíngrén不同，那是另外一種態度。
“將軍，我怎麼琢磨着先是霍老爺看夫人的表情。”
一點就透，沒錯，就是帶着血緣關係的眼神。
秦寂不知是應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告知岳父這個情況。“別瞎說。”
“是。”
那邊於傑還在跟霍晴進行最後的道別，“既然出去住了就注意安全，關好門窗，有小混混不長眼你只管告訴我。”說著從袖子口取出很多張銀票，“這些先給你，不夠花了再來問我要。”
“不用了，我有錢。”霍晴的笑容略微尷尬。
“你看你跟我客氣什麼，給你的你就拿上。”於傑不容拒絕，全都塞到了霍晴的手中，“你且等待一兩年，我會讓你認祖歸宗的。”
霍晴的腦海中閃過了霍家人的面孔，瞬間方才的感情都消失，“我這樣蠻好的。”
“不成。”於傑拍了一下她的腦袋，“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面。”
好半天之後，霍晴點點頭，“好。”
“你去吧，注意保護好自己，想去哪裡遊玩儘管去，現在沒有人敢為難你。”
“恩。”
霍晴上馬車之後表情一直不是很好看，就連於傑方才的笑容也是全然不見。
阿一摸了下自己的下巴，“這兩人我還這是看不懂。”
秦寂也變的慎重起來，一切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