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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氣血大損的他將這搜神真法運得太急,魂系靈氣一下子便見了底,故而才出現了這樣油盡燈枯的癥狀!

一旁的青火老道一見之下,面上反而出現了喜色!“哈哈哈,老道等了半天,終於有機會出手了!看我以本門的《青木生元訣》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手中法訣變幻,很快便在雙指間凝出了一粒小小的青木氣丹,其中生氣充盈,靈光渾化,十分的玄妙!

再將手掌往前緩緩一推,那青木氣丹便飛射而出,沒入了杜秋陵背門的氣竅之中!

正苦苦支撐的杜秋陵頓覺一股溫脈之意從背門擴散而去,體內的氣血立刻便穩定下來,那枯竭的氣力也迅速地恢復過來!已發虛作痛的丹田,陡然凝生出不少靈氣,一時經脈泰和,渾身舒暢萬分!

杜秋陵精神為之一振,手中已多了一塊青色魂石!幾句搜神真法口訣念出,那青色魂石便通體發出青色光芒,一股渾厚的魂氣便透體而入,令杜秋陵瞬時又有了力量!

又幾個煉魂術的法訣打出去,那魂氣竟在空中凝化為了一條青色的小蛇!

一旁的青火老道長眉一揚,臉上的道道皺紋都舒展開來:“青魂蛇石!?這小子竟然還藏着這等好東西?”

那青色的小蛇扭身飛動,一下子便撲入了金缽之內!杜秋陵打出的煉魂術幻符,隨即從各處飛聚而來,全都印在了它的身上!小蛇一時體形漲大數倍,青色蛇鱗上藍色符文閃現,氣勢懾人至極!

被苦苦壓制的紅髮骷髏又發出一聲怪嘯,那聲音中已經多了幾分恐懼!幾道紅髮血蟒仍不甘心地飛旋而起,那條變大了的青色魂蛇口中又狂吐出一道深青色魂氣,頓時將這最後的反撲也鎮壓了下去!

青色魂蛇隨即一盤一絞,將那紅髮骷髏死死地纏在了中間!那沒有了敵手的朱雀靈火,在這時便盡情燃燒起來,通體紅火騰高數尺,化為了一團紅艷至極的火雲!濃烈火雲四面蔓延開去,一下子便充滿了整個金缽,不管是紅髮骷髏還是青色魂蛇,這時都消失在了火雲之中。

杜秋陵心中一喜,那《梵天朱靈咒》念得更急了,體內封印着的最後一絲朱雀靈火也被他抽離了出來,打入了金缽之中!

如此,那朱雀火雲便倍加的熾烈鮮紅起來,當中怒焰翻騰,羽光幻閃,還不時浮現出紅髮骷髏及青色魂蛇的影子來。只是不管是紅髮骷髏還是青色魂蛇,身上的靈性都已大為減弱。

很顯然,洶湧至極的火靈氣正在飛速地吞噬、熔化火雲內的扶桑焚骨焰及青色魂蛇。

眼見大局已定,杜秋陵與青火老道都暗暗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兩人感到空中一陣光明,抬頭看去,只見遮蔽天空的雪雲、佛手及那邪異火雲都已消失,蒼柯真人及梵喻大師同時出現在天空,擺出了收功回氣的姿態。

看樣子,那從道雪封魔陣中泄露出來的鬼焰已經被他們二人聯手化解了。

杜秋陵心情更是輕快,口中默念幾句“梵天朱靈咒”,金缽中的那團朱雀靈火便又慢慢縮小,凝成了拳頭大的一團紅火。他掐了一個法訣,這朱雀靈火便緩緩地從金缽中升起,向他的掌心飛來。

這時,懸浮在半空的梵喻大師終於收功完畢,一轉頭,卻是剛好看到了杜秋陵收回朱雀靈火的一幕。

火球如紅蓮般緩緩升起,已經快要挨上杜秋陵的手掌。

但那看似凝厚紅艷的火焰中,卻是不經意地浮現出了幾縷紅厲的血絲,仿如幾道小小的血色閃電一般!

梵喻大師心中一驚,急忙大喊道:“杜小友,小心!”

但他的示警顯然慢了一步,那紅蓮一般的火球一觸杜秋陵的掌心,憑空一旋後,便是沒入了他的體內!

到了這時,杜秋陵才驚愕不已地掉轉頭來望着梵喻大師,不知他適才那一句驚呼是何用意。梵喻大師的臉色這時卻一下子灰暗下來,目中也露出了幾分悔恨的神色。

杜秋陵正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卻忽然感到收回體內的朱雀靈火發生了異變,轟的一聲,那凝固不已的靈火卻忽然爆出無數道紅絲來,一絲絲,一縷縷,盡數滲入了身體各處的肌肉之中!

一股通體欲焚的灼痛從身體內部傳出,彷彿所有的血肉都被燒為了黑灰一般,那感覺仿如置身無底煉獄之中一般!一團幽幽紅焰隨即從他身體各處滲透出來,將他化為了一個火球!

杜秋陵不由得“啊”地慘叫一聲,一頭從那飛火輪上栽倒下來!

一旁的青火老道見狀大驚,手中拂塵一掃,一道柔柔青光將杜秋陵當空一裹,便是將他扶了起來!又連續打出幾個清妙的法訣去後,一團蒙蒙青氣便如清水般將杜秋陵體外的紅焰澆滅,又將他托起在空中。

一道梵光閃過,卻是梵喻大師到了身旁!

兩人低頭一看,只見杜秋陵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臉上也蒙上了一層詭異的紅色。梵喻大師眉頭緊鎖,一手捋起了杜秋陵的袖子。只見那瘦弱的手臂上,此時竟已布滿了紅色的血絲,血絲上還騰着道道紅火幻影,雖然極為細微,但由於已漫布了整隻手臂,便好似整隻手都焚燒了起來一樣。

再看他的身體各處,四肢軀幹,竟然都布滿了這些可怕的火熱血絲!

青火老道對着梵喻大師一瞪眼,說道:“老和尚,這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梵喻大師沉吟一番,眉目間的驚憂之色鎖得更緊了幾分。青火老道大為著急,雙手一叉腰,便吹着鬍子罵道:“老和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呀!”

這時,蒼柯真人也從空中落到了他們二人身旁,一看杜秋陵這個樣子,他的面上也是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梵喻大師這才說道:“杜小友適才以梵天朱靈咒熔化了那扶桑焚骨焰及其中的鬼怨邪念,但他不曾將這鬼焰中的焚骨血毒清去,卻又將那朱雀靈火收回了體內,故而便中了這凶邪無比的焚骨血毒!杜小友的功力太過淺薄,所以這毒竟一下子滲入了肌理深處,依如今的形勢來看,卻是十分的麻煩啊!”

蒼柯真人低頭看了鎮炎谷四周的大陣一眼,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又看了昏睡中的杜秋陵一眼,目中露出了一分不耐煩的神色。“梵喻大師,如今這道雪封魔陣的缺口尚未完全修復,大局為重,我們還是先將這漏洞補上再說罷。”

梵喻大師聽了蒼柯真人這句話,半濁的眼中露出了一分訝色,似是有些詫異於蒼柯真人不將杜秋陵的生死放在心上的意思。

他合掌輕唱一句“阿彌陀佛”,又說道:“彌補道雪封魔陣的漏洞固然重要,但如今杜小友危在旦夕,自然要以救人為重。更何況杜小友出於大義助老衲一臂之力,老衲又怎能不顧恩義,置身事外?”

蒼柯真人有些尷尬地說道:“大師教訓得是,本真人適才是有些不分輕重了。”話雖如此,但他的臉色卻是陰青了幾分。

梵喻大師又合掌向蒼柯真人行了一禮,說道:“下面那鬼梟受此重創,一時三刻之內是無法再反撲了,就勞煩蒼柯教主及諸位道友先行作法彌補這大陣,老衲救人後便立刻趕回!”說著,卻是親手抱起了杜秋陵,與青火道人一起化光飛去了。

蒼柯真人望着消失在靈峰上空的兩道遁光,面色又陰沉了幾分。這時,執法大長老蒼宇真人忽然從鎮炎谷內飛了起來,到了他身旁。

望了天空中的遁光一眼後,蒼宇真人低聲問道:“教主師兄,莫非是這次的鬼焰外泄,教梵喻大師起了什麼疑心?”

哪知蒼柯真人忽然目光一冷,低聲怒斥道:“住嘴!此處豈是議論此事的地方!”

蒼宇真人臉色一白,急忙低頭說道:“師弟失言,還望師兄恕罪!”蒼柯真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又扭頭望向了梵喻大師消失的方向。蒼雪靈峰上的無邊雪光深深地映入他的眸中,卻是化為了一股陰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