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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陵子氣得大笑了起來,笑罵道:“呸,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本少爺雖說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不會選這個時候來看諸位仙子的身子。你們快將外衣脫下,看本少爺如何以那黃銅精來除掉這地龍銅獸”

衛詩詩與香曇骨姬都臉上微紅,心中更是暗暗呸了一聲

適才她們也都懷疑這男子要對自己意圖不軌。如今看來,人家倒是光明正大,倒顯得她們想歪了。

但縱然如此,以她們幾個潔身自愛的性子,要她們當著一個陌生男子的面脫去外衣,還是十分的難為情。

趁着他們說話的機會,地龍銅獸又以攻到了鬼陵子身前,頭上的銅角如長矛般撞將過來,口中還不時噴出那黃色的銅光,連番勢大力沉的攻擊,令那鬼陵子也有些吃力。

這銅獸斗皮糙肉厚,力氣奇大,若是要與它蠻幹一場的話,怕是要斗個兩敗俱傷。但如果將沾滿了黃色銅精砂的衣衫解下來,他便有法子出奇制勝。

只是身後四女扭扭捏捏的不肯脫,他心頭一時火起,便如猛虎般怒罵道:“叫你們脫你們就脫,若是本少爺擋不住了,你們可別怪這怪獸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氣勢洶洶的一聲大喝,倒是把四人都震住了。她們向來不把世間男子放在眼內,但這人一聲大吼,其中的一股男兒氣概卻如重錘般將她們心頭的矜持震碎,四女鬼使神差一般,竟乖乖地將外衣脫了下來。

蒼鏡台上一時袒肩露臂,玉色生光,春意融融。

但杜秋陵被那地龍銅獸逼得節節敗退,哪裡還顧得上大飽眼福。一手執着鬼閻劍苦苦抵擋之時,另一手卻已暗暗運起鐵魂術,將四女仍在地上的外衣裹成了一團。

地龍銅獸或猛撲,或甩尾,或張牙怒噬,逼得杜秋陵及四女繞着蒼鏡台團團轉。這地龍銅獸力大無窮,鱗甲堅厚如銅,脊背上及身上更是處處長有尖刺般的角突,若是一不小心中其一招,便要骨斷血濺,非常可怕。

再加上其口中噴出的如炮彈般犀利的銅光,更是令眾人進不了身。

如此一來二去,那蒼鏡台承受不住地龍銅獸的暴力,墨玉般的鏡面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裂痕

形勢越來越危急,杜秋陵與四女的心都吊了起來

為挽回頹勢,紅玉紅雪二女放出赤色骷髏,合體化為赤霞骨王,但因為少了紅雨的一具本命骷髏,這赤霞骨王的威力大減,對地龍銅獸構不成什麼威脅。

至於修為大降至築基期的衛詩詩及香曇骨姬,雖然也使出了冰蘭花及香曇寒氣圍攻,但各色異光落在地龍銅獸身上,便連隔靴搔癢也算不上。

只是四女的出手,卻是令杜秋陵得以從容地布局起來。他以鐵魂術將四女的衣衫凝成一個銅球,又趁四女不注意,將數個“太玄噬雷元訣”的道訣打入那銅球之中去。一股洶湧暴烈的火雷之氣便充盈銅球之內,教那黃澄澄的銅粉也變得耀眼奪目起來。

杜秋陵極力控制着銅球中的火雷之力,令它不至於立刻爆炸開來。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才暗念幾句口訣,將那玄皇鴉鬼放了出去。

玄皇鴉鬼“呀”的一聲厲嘯,身子化為一道黑芒,雙爪狠狠一抓,卻是在地龍銅獸的頭上留下了兩道黑氣。

地龍銅獸遭了這突如其來的偷襲,愈發的暴怒起來,張嘴怒咆之餘,半身騰起,雙爪狠狠一抓,將玄皇鴉鬼尾部的幾個陰魂劃得灰飛煙滅。

杜秋陵目中一亮,手中蓄勢已久的火雷銅球便狠狠一擲,化光飛入了地龍銅獸的大口中。那地龍銅獸下意識地想發力將這銅球吐出來,但舌頭一沾上那美味的銅粉,卻又是猶豫了一下。

但就是這瞬間的猶豫,卻要了它的命

說時遲那時快,杜秋陵大喝一聲:“爆”

只見一團金色雷光陡然從那銅球之內爆炸出來,伴隨着震耳欲聾的巨響,數十道毒蛇般猙獰的電弧四處亂舞,空中銅鱗碎牙亂飛,橫飛的血肉如雨點般激射過來,弄得四女一身的污穢。

那地龍銅獸被這火雷爆得橫飛出去,又在蒼鏡台上滾了幾滾,一下子便從蒼鏡台邊緣上栽了下去。但就在那極其危急的一刻,這妖畜竟然雙爪狠狠在蒼鏡台上一扣,堪堪在懸崖邊上吊住了身子。

不但如此,那妖畜還發力一撐,又跳回了蒼鏡台上。只是此刻它已滿身是血,大嘴內血肉模糊,目中凶光如毒,令人毛骨悚然。

杜秋陵哼的一聲,橫起手中的鬼閻劍,便要以青陽金劍訣來給這妖畜最後一擊。

但就在這時,地龍銅獸雙爪幻出兩圈黃光,其中各有幾個古奧符文閃現。杜秋陵感應到那符文之中傳來的恐怖力量,心中不由得一寒。從這氣勢來看,地龍銅獸運用的應該不是本身的法力,而應該是上古修士設在此處的隱秘禁制

還未來得及出手阻止,地龍銅獸的身子便往蒼鏡台上重重一拍,一股山崩地裂的巨力從隨即那爪下符文中爆出。整個蒼鏡台一個劇震,隨着一陣力力剌剌的爆響,地面上出現了無數裂痕,整座蒼鏡台便崩裂為了七八塊

墨玉般的鏡面四分五裂,轟隆隆的巨響聲中,大塊大塊的石頭四面崩潰下去。杜秋陵身子劇搖,身體隨崩裂的地面朝萬丈深淵內墜去。情急之間,他運起魂煙魅影術,往蒼鏡台正中那尚未崩塌的鏡面飄去。

巨石失重倒墜,杜秋陵身子一歪,差點落入懸崖。情急之間,手中鬼閻劍狠狠往石壁上一插,整個人便吊在了劍柄上。

而身後一陣驚呼,卻是四女所立足之地碎裂崩塌,墨玉般的巨石如碎鏡般嘩啦啦地往下潰散。巨石怒咆翻滾,深淵冥不見底,四女因被禁制了飛行術,欲逃無路,紛紛失重倒墜,眼看就要葬身在這萬丈深淵之下。

千鈞一髮之時,杜秋陵忽地放出一物,一團玄光微閃,空中卻是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那巨網迎風一兜,卻是將四女“一網打盡”,盡數網在了其中。

而在這山崩地裂之時,重傷的地龍銅獸卻紅着雙眼,一頭沖入了蒼鏡台正中的那個虛幻白玉門中。

原本方圓十餘丈的蒼鏡台,如今便只餘下了方圓丈余的大小,一根孤零零的石柱聳立在無邊的黑暗中,石柱頂端的虛幻傳送門光芒漸淡,似乎能量也在不斷衰減。

而那石柱也在轟隆轟隆的巨石滾墜聲中簌簌發抖,沉雷般的聲響在這巨大的空間中發出空洞的回聲,久久不停。

杜秋陵將兜住四女的散雷天網綁在鬼閻劍的劍柄上,打了個死結,隨後便輕身攀上了石柱的頂端。

“你們四人在此等我一陣”

他不容辯駁地向在網中擠成一團的四女下了個命令,隨即也沖入了那光芒黯淡的虛幻傳送門中。這一網收盡美色,衛詩詩及香曇骨姬卻再也不顧形象,沖鬼陵子的背影尖叫道:“喂,先把我們放出去”

但話還沒說完,那可惡的男子便消失在了傳送門中。衛詩詩與其餘三女面面相覷,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得用玉指死死地扣住那散雷天網的網眼。

杜秋陵進入傳送門後,又是感到了一陣魂魄分解的眩暈感。一團靈光流閃,他的身子便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傳送門後。

他定睛一看,不由得吃了一驚。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地宮,玉牆圓柱,穹頂繪滿古畫,四面牆壁上綴着明光珠,將這神秘的空間照得一片通明。地宮內的器物氣韻神古,兩排雕塑粗礪質樸,處處透出令人遐想的遠古之氣。

地宮正中立着三個神龕,其中各有一個寶箱。

神龕之下,是一個大大的“道”字。此字被一個法陣困在中間,無數玄奧星文線條縱橫交錯,淡紅色的陣圖發出陣陣毫光。

杜秋陵走到三個神龕之前,定神一望,心中卻是十分失望。三個寶箱都已被人打開,其中空無一物。不用問,必定是白鷲道人那老狐狸搶先一步,攜寶離開了。

正要離開時,忽然見到其中一個神龕下還壓着一個小小的靈牌。抽出來一看,上面畫著幾個深奧奇特的上古符文,正中卻刻着一個圖形。從那浮雕圖形來看,竟然是地龍銅獸的模樣。

“嘿,竟是納魂靈牌?”

杜秋陵見那靈牌的符圖及形狀都有些熟悉之處,心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納魂靈牌是修真界中被馴服的妖獸的本命靈牌,也可用於封存妖獸的元魂。法力高強的大修士,當然可以憑藉自身法力長久保存搜捕而來的元魂,但法力不足或境界不夠的修士,便只能藉助這納魂靈牌之力了,否則時間一長,元魂便會慢慢消散,以至於完全回歸於天地之間,那魂力便是半分也不能吸收了。

上次在雷音崖之上,白鷲道人及華真老怪便正是以這樣一個納魂靈牌來封存那鬾射妖獸的元魂的,因此杜秋陵才會識得。

杜秋陵將這地龍銅獸的納魂靈牌收好,又扭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他心想:此處莫非還另有出路?否則為何不見這老狐狸按原路返回?

正在這時,卻忽然聽到地宮深處的地道內傳來了一陣凄厲的呼喊聲。杜秋陵一驚,急忙繞過神龕,往地宮深處走去。前方立着一個古老的神像,乃是一個負劍老者的形象,但容貌卻甚是陌生。

而順着石道往前,地宮四面漸漸恢復了未經雕飾的樣貌,光芒也漸漸黯淡下來。就在這時,杜秋陵忽然在地面上發現了點點滴滴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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