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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況舟山、蕭道衍等人為首的蜀山劍派年輕一代,修真界中人稱“四小劍仙”,也是風頭正盛,與“羅浮三仙客”呈對峙之勢。

反觀號稱道宗第一派的元武宗,這些年來卻出現了嚴重的青黃不接的危機。年輕一輩不僅英才寥寥,即便有一些天賦不錯的好苗子,也極為欠缺血腥殘酷的實戰的磨礪。無論從質量還是數量上看,都無法與羅浮仙宗及蜀山劍派的年輕一代相提並論。

再加上五座天宮之間的暗鬥甚為劇烈,元武宗下一代的命數實在堪憂。搞不好,不出二十年,這道宗第一派的名頭,就要旁落別家了。

元璣子暗嘆一聲,遂望了望宋琀雪,笑道:“琀雪師侄,掌教大宗師當年曾與玉陽真人定下娃娃親,咳,你與南宮青城師侄註定有一番夙緣,南宮師侄遠道而來,你隨老夫一同去迎接吧。”

宋琀雪玉面一紅,嬌俏的雙肩卻輕輕地晃動起來,那樣子說不出的嬌羞可人:“師叔,人家,人家才不要......”

她早已聽人說過,當年她的祖父宋天樞曾與羅浮仙宗的掌教真人玉陽真人指腹為親,道是兩人最小的兩個孫兒,若是一男一女,便結為夫妻;若是兩男或兩女,則結拜為兄弟或姐妹。

而她是宋天樞最小的孫女,南宮青城則是玉陽真人最小的孫兒,南宮青城比她大了約一歲半。依兩位長輩當年的約定,她卻是要嫁給南宮青城為妻的了。

儘管元武宗門規甚嚴,但這些年來,無論是姐姐還是其他的同門、長輩,都常常有意無意地拿這件事來取笑她,她雖然面上嗔怒害羞,但卻是早就對那個在修真界之中聲名遠揚的“未來夫婿”芳心暗許了。

加上道宗各大派之間的交往甚密,她也曾在大大小小的道術較量中見識過南宮青城的道術修為。此人是同齡修士之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不單道術高超,家世顯赫,而且還長得相貌堂堂,氣宇軒昂,極有風度,是深受道宗各大派的女弟子戀慕追求的風雲人物。

對於宋琀雪這樣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來說,像南宮青城這樣一個修為、相貌、家世、氣度等各方面都與自己相襯的男子,正是結為終生道侶的最佳人選。

像宋琀雪這樣清高得不近人情的女子,竟然也會露出如此嫵媚動人的少女情態,跟在周丹青身後的那些元武宗弟子從前哪裡見識過,一時都看呆了。

但她這樣的女子,便如天上的仙女,是絕不會為了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動情的。一想到南宮青城那令人妒忌的背景與修為,這些弟子也只得在心中喪氣地嘆息“人比人,氣死人”了。

元英子見她扭捏害羞,此時卻是笑了起來,說道:“琀雪,又不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羞怯倒是為什麼。來,師叔與姐姐陪你一起走一趟。”

這門娃娃親是元武宗掌教大宗師宋天樞親自與羅浮仙宗的掌教真人定下來的,背後自然有宗派聯姻的深一層考慮。雖然未必是兩個小輩自願的,但因為對宗門的長遠發展有利,個中許多悲歡,卻是由不得他們自己選擇了。

幸好以如今的南宮青城的條件與名望,將來在羅浮仙宗之中必定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卻是絕不會辱沒了宋琀雪的。她自己既然也願意,那便更是一舉兩得了。

倘若南宮青城日後還能接掌羅浮仙宗掌教真人之位,那麼羅浮仙宗對元武宗的威脅便會小一些了。畢竟以雙方如此親密的關係,哪怕日後羅浮仙宗真的壓過元武宗一頭,也必然不會逼迫得過於厲害的。

幾隻雷鷙便在空中掉頭,往西面飛去。

才不過飛出了百里,前方忽然聽到猛獸咆哮,兩朵祥雲之中傳出一陣鐘磬妙音,空中神光流閃,卻是飛出了一輛飛舟一輛玉車來。

那玉車通體蒼翠,溫潤無暇,車身上放出淡淡靈光,望上去便如上古神物,極為精緻古雅。偏偏車身兩旁卻又刻着兩隻仰頭咆哮的麒麟靈獸,四周花紋玄異,又給這玉車增添了幾分威武之氣。

麒麟乃羅浮仙宗之真靈聖獸,這玉車之中坐着的,必然便是羅浮仙宗的南宮青城了。

而那飛舟之上則豎著一面黃色旗幡,上面綉着一條栩栩如生的蒼龍。蒼龍乃蜀山劍派的真靈聖獸,這飛舟之中的,則必然是蜀山劍派的“四小劍仙”之一的況舟山了。

而不管是玉車還是飛舟,前頭都各有靈獸牽引,玉車前的是四隻辟邪靈獸,短角大耳,面如雄獅,兩隻短小有力的翅膀上縈繞着強勁有力的淡黃色靈光,土系靈氣極為濃郁。四隻辟邪靈獸之後,玉車之旁,還有四個婢女及四個負劍道仆守護,排場甚為莊嚴盛大。

而況舟山所乘的飛舟之旁也有幾個拉着纖繩的道仆,不過卻都是尚未完全化為人形的妖獸,或是鹿皮或是羊角,半人半獸的容貌看去十分醜陋。

這兩個修真名門出身的修士一出場便是氣派不凡,前呼後擁,威風八面,頗有幾分張揚意味,杜秋陵與刑無墨等人對視一眼,都暗自搖頭。唯有范夕劍看得滿眼生光,艷羨不已。

察覺到元璣子等人的氣息後,這玉車及飛舟都停在了數十丈開外。

一個白衣青年手扶玉車而下,此人雙眉如刀,目光凌厲,一身英氣,氣宇軒昂,令人過目不忘。此人應該便是羅浮仙宗“三仙客”之一的南宮青城了。

而一個灰衣劍客則立於飛舟之首,衣袂飄飄,神容嚴肅,身上隱然有種劍鋒般肅殺的氣息。無須問,這人便應該是蜀山劍派的“四小劍仙”之一的況舟山了。

這兩個年輕修士身上雖然各有種名門高貴之氣,但見了元璣子等人,卻都是十分的恭敬,立刻下了舟車前來拜見。

一一見過元璣子、元封子及元英子三位長老後,南宮青城與況舟山便又與宋氏姐妹行禮寒暄。此時天青日朗,宋琀雪與宋歌瑄一身紅衣,容顏如畫,皆是明**人,看得南宮青城與況舟山都是眼前一亮。

尤其是南宮青城,見傳言中的未來妻子若羞若喜,捉着衣角跟在宋歌瑄後頭,時而低頭若蓮,時而抬眼偷看自己,眼波流轉若春水,真是無限情意在其中,令他也是忍不住心頭一盪。

但他終究是見慣了大世面的名門修士,一一見過元武宗的同門後,見宋歌瑄等人身後還站着杜秋陵、刑無墨等幾人,覺得十分面生,便向元璣子問道:“世伯,這幾位師兄看上去面生得很,還未請教......”

元璣子只是鼻中輕輕地嗯了一聲,淡然說道:“這幾位是剛剛由外門晉陞而來的師侄,南宮師侄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南宮青城平日往來的都是些來歷不凡的人物,如今一聽這幾人原來竟然只是來自於外門的不入流的人物,修為更是只得凝脈期,便立刻失去了興趣,隨意道了一聲“失敬”,便轉頭與元璣子等人親熱地說起話來。

慕容小凝“哼”的一聲,小聲冷笑道:“待人無禮傲慢,狗眼看人低,什麼名門望族,我呸”

刑無墨與杜秋陵接連受了周丹青與南宮青城的輕慢,目中也是燃起兩簇火苗。但他們都是心志堅定、善於忍耐之輩,故而並未將心中所想表露在面上。

倒是那個蜀山劍派的況舟山,雖然一出場時也有種高高在上的氣派,但如今在聽說他們是外門修士後,卻也能放下架子,對他們頷首行禮,令杜秋陵等人不禁刮目相看。

這人出身名門,年少成名,卻不以此自傲,不問對方出身高低,一視同仁,行事比那輕浮的南宮青城高明穩重了許多,顯然是個深藏不露的角色。

幾人對況舟山頓時多了幾分好感,也微笑回禮。

南宮青城、況舟山與元璣子等人寒暄一番,便是邀請幾人登上玉車及飛舟前往元極天宮。

元璣子等人推辭了一番,便登上了那豪華高貴的玉車與飛舟。元璣子、宋氏姐妹與南宮青城共乘一輛玉車;元封子、元英子便與況舟山同坐在那飛舟上。

臨別前,元璣子對周丹青說道:“周師侄,你多辛苦一遭,將這四位師弟帶到元庭山,請元常師弟安排。”

周丹青見自己不能隨他們登上玉車飛舟,心中已經有些不快,如今元璣子還把這樣一個芝麻般的小事交給自己,內心更是慍怒。

杜秋陵一聽他們的意思似是要將自己數人另作安排,一時不及細想,便衝口而出道:“師伯,我們不是先去元極天宮拜見祖師么?”

元璣子臉色隨即一陰,冷冷開口說道:“內門自有內門的規矩,如果不清楚的,先打聽清楚再問”

周丹青剛剛憋了一口氣無處發泄,此時正好借題發揮,遂以一副師兄的嘴臉教訓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什麼修為若要進入元極天宮叩見祖師,需先獲得本宗的天武道元授籙自此之後,方能正式獲得本宗承認,成為本宗的內門弟子若無這個身份,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踏入元極天宮一步”

本來各門有各門的門規,杜秋陵等人也都可以理解。但慕容小凝一見此人那狐假虎威的嘴臉,心中便大為氣憤。她性子古靈精怪,一下子便抓住了周丹青話語中的毛病,遂反唇相譏道:“既然是這樣,那麼南宮師兄與況師兄並非本宗的內門弟子,為何又能進入元極天宮?”

周丹青本來只是借勢發泄,沒想到慕容小凝竟一下子便抓住了他話語中的要害,一時做聲不得,那張臉憋得通紅,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結結巴巴地怒道:“這,這......兩位師兄是本宗的貴客,你們又如何能與他們相比?”

南宮青城與況舟山等人聽到背後爭吵,便又回過頭來。元璣子頓覺顏面大失,遂狠狠地哼了一聲,斥道:“胡鬧你們速速退下,不要在貴客面前丟了我大宗風範”

“弟子遵命,望師叔息怒”周丹青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極為尷尬地向南宮青城與況舟山等人告了個罪後,便一面慍色地退在了一旁。

元璣子一拂大袖,這才鑽進了南宮青城的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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