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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黑色厲光一箭轟碎這金光小盾,一下子便穿透了金長老的身體。也幸好剛才那金光小盾阻了一阻,箭光的去向有所偏移,這才從金長老的肩下射了過去。否則的話,必定一箭穿心,性命不保。

金長老被那大力帶得撞得高高飛起在半空,而那黑色箭光一聲呼嘯,便又回到了青衣人手中。

“金師兄,銀師兄”銅長老沒想到自己三人苦心積慮的誘敵之計不但沒有得逞,反倒在一式之下,便被青衣人一舉傷了金銀兩位師兄,心中的震撼與恐懼實在是難以言表

青衣人一手從銀長老手中奪過那個裝着般若冷金的玉匣,一口唾沫便吐在了銀長老身上“呸,你這條老狗,就憑你們這樣下作的伎倆,便想要大爺的命,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

銅長老正要上前相救,一道青光忽地從後打來,正中其背門銅長老往前趔趄幾步,噗的嘔出一口鮮血,身子便半跪在了地上。擊中他的青光,原來卻是一把青色的靈銅法尺。偷襲的一個白衣人一手收回那法器,冷笑道:“不自量力,哼”

此時,周圍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十餘名煉器道的弟子雖說暫時鼓起了餘勇奮力往外殺去,無奈一來寡不敵眾,二來修為與包圍他們的那些修士實在差得太遠,不到一刻鐘,便是被這些銅面具修士聯手絞殺了七七八八。

空中法器亂舞,厲光亂閃,所到之處,被圍攻的煉器道弟子便是一聲凄厲慘叫,在鋪天蓋地攻來的法器中化為了一團血雨。厲光消失後,地上便只留下一團模糊的血肉,那屍體的死狀極為凄慘,實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從被包圍到幾乎被圍殲殆盡,總共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便是杜秋陵想出手制止,也已經來不及了。而從這些修士的出手來看,分明是已經在一起作戰了多年,彼此間已經形成了高度的默契,其戰鬥力十分的驚人。

青衣人看了一眼一腳踩在銅長老身上的那個白衣人,冷冷說道:“陸兄,事已至此,便斬草除根吧。”那白衣人點了點頭,笑道:“正有此意。”話音未落,兩人目中都又出現幾分殺機

但就在此時,空中一團巨大的陰影當空壓下來,剎那便將青衣人與白衣人一起籠罩在內。兩人驚覺抬頭,只見空中一隻巨大無比的黑鳥張開利爪猛撲而下,那黑色的翅膀下縈繞着無數鬼面獰厲的陰魂,那氣勢十分可怕。

“鬼獸?”

青衣人與白衣人這一下驚得非同小可,白衣人掐了一個法訣,背上的青光便如雷迅飛,直打那黑色鬼鳥的頭部而去。

玄皇鴉鬼的赤目中紅光一閃,射出了兩道血光,正好打中了那青光。血光中濃稠的血色嗞嗞嗞地污穢開去,如血膿一樣將那青銅法尺包裹在了中間。

白衣人感到那法器中的靈性飛快地消失,不由得大吃一驚。當下又換了一個法訣,背上的一個青竹筒中又飛出了一個青色的鈴鐺,青光柔和,靈息卻甚是濃烈。

將青色銅鈴放在手上一搖,一道清風旋向空中的血光,那血光竟然如同風中的落葉一樣紛紛退去。

白衣人心中一喜,卻忽然聽到一人說道:“這小鈴鐺倒是挺有意思,借我一用如何?”那聲音便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後,事先沒有一分徵兆,把白衣人嚇了一大跳。倉皇間一回頭,卻赫然看到一張陰森猙獰的鬼面出現在面前,把那白衣人又嚇得倒退了幾大步。

就在此時,那鬼面上的一雙深邃瞳孔中陡然玄化出一個血紅的幻符,一個紅影如夢幻般飛射而出,將一個蝕骨驚心的封印打入了白衣人眼中

“血瞳定魂術”

這是杜秋陵多年以前修得的一樣鬼道法術,多年未曾使用,但如今以他凝脈期的修為發出,其威力絕勝當年百倍。那白衣人也是活該倒霉,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這鬼面人嚇了一跳不說,倉促之間,根本無法躲避隨即而來的這第二道鬼術,身子登時便被一股陰冷詭異的力量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杜秋陵一手將那青色銅鈴奪在手裡,另一手卻燃起了一團青色的幽火,一掌擊在了那白衣人的心口

只聽啪啦啦一聲令人齒酸的骨碎之聲,那白衣人的胸口隨即以一種可怕的幅度凹陷下去,一口鮮血還沒噴到空中,便被那青色邪異的幽火所吞沒

一團青色的火球隨即如稻草人般飛起了十數丈遠,火中的那白衣人聲息全無,怕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了。

另一個青衫人見自己的同伴竟不過轉瞬之間便死在了杜秋陵手下,不由得又驚又怒,將那虎弓黑箭對準了杜秋陵又聽一聲猛虎咆哮,一道黑色厲光以更勝剛才倍余的速度激射而來。箭風所向,地面上砂土飛濺,立刻便出現了一道凌厲的裂痕。

杜秋陵剛才見識過此人的神力,心中不敢怠慢,那闊大古拙的鬼閻劍立刻橫在空中,待箭鋒將近,這才心中怒喝一聲“青陽金劍訣”,以一招精妙雄壯的劍招大力劈了下去。

鬼閻劍在空中划出一道鮮麗精耀的青光,與那猛虎之牙一樣的黑色箭光猛烈對撼。只聽一聲幾要震破耳膜的金鐵交鳴聲,青光與箭光同時震動渙散,細細的金鐵細屑四面激濺,顯然是兩者都崩壞受損了。

當中,黑色的長箭向著一旁彈飛數丈,似是失去了控制。那青衫人目中全是難以置信之色,因為他分明看到,自己那黑箭的虎牙狀箭頭,如今已經從中生生地崩斷了。

而杜秋陵的虎口也是劇震流血,那鬼閻劍被一股大力轟得幾乎脫手飛出。噔噔噔地倒退了七八步後,他猛地大喝一聲,將那大劍狠力往地上一插

鬼劍劇震,從劍上傳來的強大力量立刻向地面傾瀉而去,只聽噼啪裂地之聲不絕於耳,地面上立刻多了十餘道蜘蛛網般的裂縫。

而劍刃之上,已經被那一箭射穿了一個拇指大的缺口。這鬼閻劍的核心是鬼玄殘劍,外側是糅合了三種靈鐵精華的新鑄劍體,雖然沒有鬼玄殘劍那般的天工神質,但也是極為堅固的。

一箭之下,這鬼閻劍竟然被射穿了一個大口子,可見那身材魁梧的青衫人修為也是十分不俗。

就在這時,眾人眼前一亮,鼻中也聞到了一股清妙蝕魂的幽香。一個身穿紫色長裙的絕色少女不知怎地出現在了亂戰的人的中間,令這些人都忍不住停下了爭鬥,驚愕不已的望了過去。

但那仙逸嬌艷的少女只是神色自若地望着那手執虎頭長弓的青衣人,櫻紅小嘴兒輕輕一翹,淡笑道:“閣下是魔羿宗的什麼人?”

“魔羿宗?謀害我們的竟然是魔道中人?”

倒在地上的金銀銅三長老及煉器道的倖存弟子聽了這話,無不驚駭萬分。但看見那青衣人手上的虎頭長弓之後,這些人目中才又露出了恍然之色。

那青衣人身軀輕輕一顫,顯然是因為被人戳穿了身份而感到震驚。

聽到魔羿宗這個名字,杜秋陵也是心中暗驚。傳說中,魔羿宗是海外瀛洲的一個魔道門派,以上古時期的神魔英雄后羿為祖師,滿門上下皆以靈弓法箭為法器或法寶。瀛洲離神州古陸本土有萬萬里之遙,魔羿宗的魔修甚少在古陸上行走,因而此魔道門派在神州古陸修士眼中也帶上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從已知的傳言來看,這魔羿宗倒是並沒有在神州古陸上留下什麼臭名昭著的劣跡,魔羿宗修士給修真界留下的印象也是正邪參半,並不如鬼道修士那般聲名狼藉。

那青衣人看了躺在地上不動的白衣人一眼,輕輕地哼了一聲,說道:“大爺我就是魔羿宗修士又怎麼樣,你們若果也是眼紅大爺手上的般若冷金,儘管憑真本事來取便是”

說著,那魁梧的身軀便是如風般飛起。但他並沒有撲向杜秋陵或是木姑娘,而是直奔白衣人的屍體而去。杜秋陵心念一動,口中急忙念起了幾聲詭異的咒語。

魁梧的青衣人飛到一半,前方忽然黑氣旋生,出現了一個手執鬼閻劍的人影電光火石之間,只見那人的鬼面上反射出一陣青幽寒光,手中的大劍更是當中旋斬,划出一道凌厲劍弧。

青衣人心頭一寒,急忙收住了去勢。如不停步,便等於將脖子往對手的劍芒下送了

但身子剛一立在地上,便是看到另一個杜秋陵正立在白衣人的屍體旁,一手從他胸懷中取出了一個玉匣。

青衣人驚怒抬頭,這才發現那空中的“杜秋陵”仍執劍傲立,只是黑色的虛影中鬼氣流溢,顯然並非實體。青衣人大為後悔,適才中途攔住自己的原來竟是一個幻影,只是倉促之間,哪裡能夠分辨出來?

杜秋陵將從白衣人身上取出的那玉匣直接放入了儲物靈囊中,然後以鬼閻劍一翻,將白衣人面上的銅面具挑了開來。

一張被燒得焦黑但卻又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面前。

離得最近的金長老驚怒不已地罵道:“竟然是百鍊山莊的陸建龍”頓了一頓,他又感慨長嘆道:“唉,老夫早應該猜到的。若不是當日一起參加了小乘院煉寶大會的人,又怎麼會知道我們得到了菩田大師贈送的一塊般若冷金呢”

其餘的十餘名銅面具修士見狀無不大驚,紛紛叫着“少主”,從四面八方向杜秋陵怒撲過來。木姑娘花容微變,驚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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