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大膽一點

趙小雲其實並不抽煙，他身上會帶着煙，估計是學着交際用的。這會兒看出張哲的心情沉重，也是陪着他抽煙。兩個人也敘述了一下這幾天的情況，稍微放鬆了一點。對於張哲具體惹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趙小雲並沒有多問。

之後張哲又打了一個電話給阮萌萌，知道她沒事，讓她小心一點，遇到有什麼突發事情，別怕麻煩、立即打電話給他。

阮萌萌不知道背後有那麼多事情，還以為張哲擔心她跟人衝突之類的小麻煩，很是開心的答應了。

張哲感覺過了許久之後，孫若英終於完成了拍賣的結交工作，帶着人來到了這裡。徐老並沒有一起過來，估計是在以研究、查看那些古董的名義，在近距離了解那石碑。

從張哲的電話，她基本上聽到了直播，對於這裡發生的一切，早已經瞭然於心。以孫若英的聰明，在過來之前，很多事情也想通了。見到卧底在孫家的王朝，並沒有痛心疾首、非常失望。

不過房間裡面四個人不同程度受傷、全部昏迷，最嚴重的王朝被挖掉一隻眼睛，而那兩個人孫家的人反應全是張哲一個人乾的，這還是讓孫若英頗為吃驚，沒想到這小子。

巡視一圈之後，孫若英對張哲說道：“走吧！這裡教給我的人處理，他們會收集好各種資料，盤問出各種消息的。”

“走？”張哲有點無語，等她過來，本來就是想要看看她有什麼更好的手段，可以把他們的內情挖出來更多，至少確定一下船上還沒有其他的同黨，是不是真的什麼京都武田家，這武田又是什麼來歷。沒想到她就是這麼一個答覆！

“不走怎樣？”孫若英反問：“你嚴刑逼供不過癮？想要繼續的這裡虐俘？想要幾個男人一起對這女的輪~奸？還是不放心我的人辦事？”

張哲訕訕的搖搖頭：“也不是，只是……我覺得、對我來說，這是非常大的一件事，我以為應該很隆重處理的，沒想到你這麼輕描淡寫……”

孫若英有點好笑：“我也覺得是大的事情，輕描淡寫只是我說話的模樣，但我的態度是嚴肅的，ok？就因為是大事，所以不能任由你發泄怨憤的嚴刑逼供，而是交給更加專業的人士，取得更加詳實可信的證言、證物。至於老王……”

說到這裡，看了看原本肅殺、堅毅的王朝，現在滿臉血跡的躺在地上，她不無惋惜和遺憾，嘆道：“無論他是什麼人，無論他曾經竊取過多少機密。至少在保護我的日子裡，是非常盡職的，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不因該在我的手裡受到嚴刑拷打，我也相信從他的嘴裡套不出多少內容，回去之後，會把他交給我哥處理……”

這裡除了張哲和趙小雲，都是孫家的人，所以她也沒有避忌。她哥是誰，代表的是什麼意義，大家也都很清楚。對於這個結果，其他人也有點唏噓，甚至想要幫他求情！雖然王朝平時話少，但畢竟大家跟孫若英相處久了，是熟人、也有感情。最重要的是，他們只知道王朝這次吃裡扒外、勾結了敵人，並不知道他是日本間諜。

安排了之後，孫若英和張哲離開。跟他回到了她的客房，趙小雲當然識趣的沒有跟着進去，只是在附近隨時待命。

“你有什麼收穫？”

裡面只有兩個人，孫若英檢查未開口的純凈水，自己開了一支，給張哲一支。經過那天的事情之後，在沒有回到東山之前，她對於飲食都格外小心了。開瓶之後沒有喝完的水，回來就不敢再喝了。

張哲嚴肅了起來，“據那女的招供，說她們是隸屬於京都的一個什麼武田家族。知道這件事的人具體有多少她不清楚，來到香港的就他們三個。因為她們懂漢語，可以比較好的偽裝、混跡在中國人裡面。而什麼什麼成絲……好像是苦田成絲，就是王朝！是日本武田那邊有人聯繫好了，她們是到了香港之後才取得聯繫的……因為有他這個內應，隨時可以獲得第一手資料，知己知彼、知根知底。不需要太多的人，以免泄露行蹤、遭人懷疑。而他們三個的目的，就和我們之前分析的一樣，是通過今晚上驗證我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然後借住王朝的幫忙，把我帶回日本去。”

孫若英認真的聽着，若有所思。“武田……苦田，堀田？會不會聽錯了，王朝也是武田的人？”

張哲聳聳肩：“我聽兩個人都這麼說了，應該沒有聽錯。不過除了那個女的，男的小日本的漢語水平不怎麼樣，聽錯也有可能。總的來說，他們背後的勢力，是知道王朝的身份，並且可以相信他，還能讓王朝信任他們、幫他們的忙，足以說明他們的關係不一般。”

孫若英點了點頭，看了他一眼，不由笑道：“不錯嘛！你一個人也能分析得頭頭是道，不容易么。”

“……”張哲無語，這是夸人還是損人？“牽扯出你家的一個卧底，這是意外；本來是針對我、有性命之憂的事情，我能不認真對待么？”

“很嚴肅的說，我也是認真對待！”孫若英說完，微微嘆氣，剛剛他說的，是她後面動手之後沒有聽到的。前面王朝和他的對話，她基本上聽到了。對於王朝的事，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遺憾。這次如果不把王朝帶過來，或許就不會有這些事；如果不是慎重以對，沒有向他透露，或許就會非常嚴重。

氣氛有點冷場，過了一會兒，孫若英笑了笑：“你放心吧！這次你幫了我的大忙，而且也是因為我的人出問題、給你帶來的麻煩，我不會袖手旁觀的。至於他們剛剛對你的招供是否可信，另外再說。會驗證、會取得更多的信息，而今晚上，在這條船上，你肯定是安全的，就算還有他們的人，就算他們能聯絡其他日本人幫忙。明天就回去，以後要不要向武田反擊，回去再商榷吧！你現在可以放鬆一下……”

張哲長吐了一口氣，“我是想要放鬆一下，可放鬆不下來。且不說遠在日本的幕後勢力武田，就這船上還可能有他們的人，他們不僅僅會對我動手，也會對你動手！你有人保護，而阮萌萌則沒有。”

他說到這裡，苦笑了一聲：“我知道，你看到剛才現場的情況，一定覺得我被危機、壓力弄得有點瘋狂了。其實我不是被他們企圖把我抓去日本、也不是被所謂的毒蠱而瘋狂的，是因為他們的態度！後來電話斷了，你應該沒有聽到，她……”

孫若英輕輕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說下去了：“哪裡我聽到了。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她以阮萌萌這樣來威脅你，你會發狂是正常的。現在都過去了，你再想只會讓自己更憤怒，而想要保持平安，你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憤怒！”

張哲沉吟了一下，覺得有點道理。不管他們是不是還有其他人，現在已經把他們抓了，也虐了、泄憤了，再憤怒的話，只會讓自己失去理智。

“所以……她不是在船上嗎？去找她玩吧！可以讓你的精神放鬆一點，親自照看，也可以讓你安心一點。帶上趙小雲，有事電話聯繫。”

張哲點了點頭，站了起來，但又停下看着她，輕聲問道：“那你呢？”

“我？”孫若英有點莫名其妙，“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啊！你不會想要我繼續安慰、開導你吧？我可沒時間，等會兒他們會匯總過來各方面收集到的信息，我要展開分析，要把王朝的事情跟我哥反應一下，我要想辦法怎麼把他們幾個帶回去，包括那一批物品會不會被日本人、其他人打主意……我很忙呢！”

孫若英說完甩了甩頭，感覺總是那麼的忙。而這一次的行動，無論有沒有今天的節外生枝，她都是最忙，需要策劃、協調最多的一個人。

以她的能力、智力，要做這些自然沒有問題。但，有時候……她也覺得有點累。畢竟，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應該是青春飛揚、談情說愛的年輕漂亮女人。

張哲走到她的面前，“我知道……所以，其實你的壓力也不小。你也需要放鬆一下……”

“我放鬆什麼？我習慣了，這不算什麼壓力，我也不需要放鬆。”孫若英坐着，看他到了面前，微微俯身，屋內只有兩個人，這模樣、這氣氛，讓她有點不自然、不習慣。

“傳說中的蠱，是留在一個人身上，不會傳染的吧？”

聽到張哲突然跳躍思維的問到，孫若英愣了一下，然後答道：“當然不會，其實你不用想這些，這絕對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剛才你逼供他們的時候，就會操縱蠱來害你了。這是給你的心理壓力……”

“但如果這是真的，我可能性命不久；就算不是真的，武田家的問題不解決，我的命運也可能一樣，所以……既然都這樣了，我就大膽一點！”張哲俯身下來，一下吻住了孫若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