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當在東大已經有一年的經驗摸索了，張哲現在要把它推廣開來，缺的就是去做而已，因為是小打小鬧的買賣，本錢不是很大。

“你要來真的？”畢立宇在聽到張哲的計劃之後，還是嚇了一跳。

他欣慰的是張哲能夠受到刺激，有發奮的壓力、動力，有往上的野心。但對於“噹噹當”這個校園當鋪的模式來說，他還是覺得是小兒科玩意，若只是大學實踐沒關係，想要賺大錢，還是有點痴人說夢。

“當然是真的，廣告已經發出去了。我要統一東山的所有高校、中學，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張哲在電腦前自信的說。

老畢看來，那不是自信，那是YY！

“張哲，我說你別白日夢了。往大的說，為了你的前途；往小的說，為了二十萬的欠債，你都應該腳踏實地一點。你真喜歡開當鋪的話，不如我們合夥，開一家正規的當鋪吧。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打算，只要是認真做事，我爸肯定會支持我。”他本來是勸說張哲，一說起來，反而覺得還真的不錯，“開當鋪可以在家等生意上門，我可以打遊戲都可以當上班了。挺適合我的……”

張哲一陣無語，然後認真的說：“我這麼做，就是為了腳踏實地。合夥開正規當鋪，以你家的底子，只要你爸支持，肯定開得起來。但真的有錢賺嗎？如果人家要抵押汽車、房產等值錢的，會願意找、能相信我們兩個學生？若光是靠你爸介紹生意，那你玩都可能沒意思，我就更加不便接受這樣的饋贈了。”

畢立宇皺起了眉頭：“可你這樣有搞頭嗎？這一年下來，你賺了幾個錢啊！”

“前面不是在摸索嗎？現在已經有了成功的模式，推廣起來，還是有搞頭的。我現在單筆的保管費都不大，但比例已經非常高。”

雖然他們都不算成績優異，但課也沒有白上。畢立宇了解他的模式，基本上都是拆東牆補西牆式的無本買賣，但也有致命弱點！

“假如一個億的資金，投資十萬開麵館，每年有百分之百的收益；投資一億開酒店，每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收益。投資人會怎麼選擇？麵館單筆收益是酒店的五倍，是你的話，會選擇去開一千個、或者兩百個麵館嗎？一旦鋪到這麼多，控制、管理得花去多少精力、成本？店多到幾百，還能保證每個都有那麼高的收益嗎？風險呢？”

張哲也探討了起來：“你說的有道理，現實的話，還是後者可操作性、投資潛力大。但也可以反過來看，比如說淘寶，並不單靠商城大店，無數的小店都是小打小鬧，但整體集合起來，比任何商城的消費總額都大。網絡商城噹噹、京東、卓越什麼的，也不是單靠熱門商品賺錢，那些數額不大的商品、也給他們貢獻了非常大產值、流量比例，亞馬遜、iTunes也都如此。就算是起點這樣網站，有幾千萬、過億點擊的熱門書，也有無數幾十萬、幾萬、幾千、幾百點擊的書，那些加起來流量總額也是非常可觀的。”

“我知道，長尾理論有他的正確性，但你別忘了，長尾理論是安德森04年研究網絡商業模式總結的。前提就是‘網絡’！網絡是由虛擬數據組成，起點多一萬本書，需要什麼硬件成本？多一塊硬盤足夠！實體書店你要多一萬本書，要增加多少書架、倉庫、店面？聽我的，搞個正規的當鋪，完全可以‘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畢立宇語重心長的說：“要按照你的模式，我不否認也有成功的可能，但你會非常的累！”

張哲點了點頭，事實上，老畢說的情況，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不是起點不同嘛！他沒那家庭條件、經濟能力來支撐‘三年不開張’，要不當初也不會想到現在這個法子了。

“累就累吧！要賺錢總是要辛苦一點，反正還年輕。”他笑了笑，又說道：“不過你說的也很對。等我賺到第一桶金，再玩正規當鋪吧！”

畢立宇無奈的點點頭，他也明白，真要如他說的那樣，就是不對稱的合作，是讓張哲靠他了，這也不大好。

“好吧，為了表示哥不是純粹的打擊你，也不能光精神上支持你。我入股投資……五萬吧。不過我可能什麼都不做，就佔兩成乾股吧！”

張哲一陣沉默，知道老畢這還是間接、婉轉的幫他。再小打小鬧、再東挪西補，真的要鋪到全市範圍，也肯定需要流動資金來支持，他現在肯定不夠，五萬也要省着用。

他無法向家裡人要來這麼多錢，所以也無法拒絕好友的幫忙。考慮了一會兒，他答應了：“行！我也不跟你客氣，兩成乾股。希望有一天能夠讓你笑着收錢，真要血本無歸了，那就乾股變乾股吧！”

畢立宇聽他說得認真，一時間沒有理解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仔細想了一下後面的“干”字，已經有第一聲gān、變成第四聲gàn了。乾股？

“我草……”老畢一陣嘔吐，“干你屁股？你丫給我洗白白來！老子沒那嗜好，到時候我聯繫幾個猛男，五萬塊還是能賺回來的！”

“哈哈哈……”

玩笑歸玩笑，張哲還是認認真真的修訂了一份合約，打印出來，認真簽字，讓畢立宇也簽字。

畢立宇有點皺眉：“大家哥們，要不要這麼正式啊？這對我不是多大的錢。”

“呵……我知道你是間接的幫我。不過我對自己的計劃有信心，你那兩成乾股，未來要是價值百萬呢？我怕忍不住昧下來啊。所以呢，親兄弟明算帳寫好吧。”張哲笑道。

老畢敢一下拿五萬給他，就是相信他，而像現在錢都沒見到，就打印好合約讓他簽字的張哲，他也不信以後發達了，會真的昧他的乾股。不過……他也看過《社交網絡》，當網站大賺了，大學時的兄弟、曾經的合作創始人卻因為利益對簿公堂。他不信張哲能搞出“非死不可”級別的東東來，但也不想真的有一天，因為利益影響了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