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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凌氏公司,路九歌微笑着跟所有路過的人打招呼。

“早”

“早”

“早”

此此彼伏的道早聲響徹在辦公室的各個角落,因為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路九歌心裡說不出的惆悵。

不知不覺的她喜歡了這裡,喜歡了這些真心留下來陪着公司度過難關,肝膽相照的人。

可是,還未熟識,卻便要離開。

人事部的張姐打從後面跳着一把勾住了路九歌的脖子,逼得路九歌身體一個踉蹌。

“張姐!”路九歌嬌嗔着。

張姐是公司的老人了,聽說自己的丈夫以前也是凌氏的員工,可是因為有一次幫着公司的業務去出差,也是在那次,張姐的丈夫死在了那場車禍里,連孩子都沒有來得及給張姐留一個。

路九歌剛剛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心裡唏噓不已。

剛好回頭的時候,卻發現張姐在她的身後,尷尬不已的同時,心裡卻也想不出什麼說詞來勸慰張姐。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她們無疑又再度撕開了張姐的傷口。

沒想到,張姐當時卻是虛攏了一下她的肩頭,反而是一幅過來人的口吻勸慰着她:“九歌,人死不能復生,如果活人不能代替死人好好活着的話,那真的應了一句話了。”

瞧着張姐狡黠如狐的眼眸,路九歌下意識的反問道:“什麼話?”

張姐當時一拍她的肩頭,嘴裡說道:“死不瞑目啊,你傻啊!”

路九歌被當時的那幅神色搞的“噗呲”一笑,尷尬讓氣氛一下子被衝到了九霄雲外去了,從此她便知道了這個公司有個張姐。

這次公司出事,有好幾個張姐以前要好的朋友都離了職,她們苦苦勸慰着張姐,不要守着這個沒有前途的公司了,跟她們出去另謀生路。

可是張姐卻只是笑着搖搖頭:“這是他豁出命的公司,我一定要看着他日漸強大,如果他此因為這事倒了,我張姐第一個看不起它!”

這事路九歌是聽王特助那天說的,王特助說的時候,神情特別的驕傲跟自豪,彷彿有種余有榮焉的感覺。

路九歌明白,這些留下來的人,都是將自身的榮辱跟公司的榮辱緊密結合在一起的,也可以說留下來的這些人,才是凌氏公司真正需要的人。

“在想什麼呢?我這麼大一個美女在你面前你都這麼視而不見的。”路九歌正在暗想着從前聽到的事情出神,卻不曾想肩頭遭到張姐的魔手重重一擊。

路九歌痛得當時便叫出來了。

“張姐,你是不是斷掌啊。”路九歌揉着被打得生疼的肩頭,撇着嘴一臉哀怨的看着身邊的張姐。

張姐見狀“噗呲”一笑:“讓你走神!”說完,張姐神秘兮兮的靠了過來:“怎麼?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那個男人啊?”

路九歌雖說已經結了婚了,可是骨子裡面還是清純的跟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似的,一聽張姐的話,整張臉陡然紅了起來。

“張姐,你胡說些什麼啊。”

張姐卻是一幅理所當然的語氣:“想男人怎麼了?哦許他們男人有需求,女人不能有需求啊?”張姐又一把虛攏着路九歌的脖子:“姐告訴你,這不丟人,姐還時候會想男人呢。”

路九歌被張姐直白的話,直折騰的臉紅氣踹的。

原地嬌羞的跺了一腳之後,路九歌甩開了張姐虛攏的手臂:“張姐沒臉沒皮的,不想跟你說了。”

說罷,便立刻紅着臉跑開了。

一股作氣的跑到了辦公室,剛一到王特助便告訴她,凌鶴正在找她。

將身的包取下之後,路九歌立刻整了整衣衫去了凌鶴的辦公室。

到的時候,凌鶴正在披着外套,黑白的格子長風衣穿在他的身,將他的身形拉的修長。

聽到身響,凌鶴將身子轉了過來。

一邊拉着桌面的包,一邊跟路九歌說道:“九歌,你來了。趕緊收拾一下東西跟我去一趟a城,我在那邊約了那裡的一位官員見面!”

“去a城?”路九歌的思維還停頓在張姐那想男人的調侃里,對於凌鶴的話,反應有些慢半拍。

凌鶴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琥珀般的眸子怪的看了路九歌一眼,爾後大步的走了過來。

“你這臉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紅啊,發燒了嗎?”凌鶴說著一邊用手探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邊用另一隻手探向路九歌的額頭。

“怪,沒燒才對啊!”凌鶴探完之後這怪喃喃道。

路九歌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聽了張姐那些個黃段子所以才會面紅耳熱的。

她的眼眸子提溜着四處轉了轉:“你要去a城嗎?”

“嗯,你跟我一起去。”

凌鶴彎腰將桌面的包拉了起來,略微回過了頭。

路九歌局促的搓着雙眼,心裡一直在思量着該怎麼說才好。

“怎麼了?”凌鶴站直了身子,看向路九歌。

路九歌將額前散落的一軌頭髮撥弄到了耳後,裝作閑聊一段:“那個,我……我可能不能去了。”

“為什麼?”凌鶴有些不解的看了過來,之後更是將手裡的東西全部再度放了下來。

凌鶴這麼一問,路九歌更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自己要怎麼說,在這個大家都齊心協力的陪着公司共度難關的時候,她要怎麼說?

革命還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而我打算這麼撤了。

這話怎麼都聽都是違背了她做人的原則,可是她又不得不說。

許久之後,路九歌才慢吞吞的開口:“凌鶴,我可能要離開這裡了!”

最後路九歌還是決定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說了出來,任何華麗的辭藻都遮蓋不了她的這份羞恥心。

聞言,凌鶴明顯神色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路九歌的態度為何轉變的如此快速。

“為什麼?”凌鶴盯着路九歌問。

“沒有為什麼,你也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昨天是一時的頭痛腦熱的。我回去之後想了許久,這樣子的確會讓旁人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路九歌解釋道。

“哪個旁人?”凌鶴眼眸灼灼的盯着路九歌步步緊逼的問道:“是劉宇浩嗎?”

聽聞到凌鶴已經猜到了劉宇浩,路九歌索性把心一橫炮語連珠的說道:“跟宇浩哥沒有關係,你不要將他想成了那種人!”

“哪種人?”凌鶴不依不饒的問道。

路九歌被這種凌鶴這種近乎於審查犯人的口氣擱的心裡也堵得懂,索性大聲開口說道:“總之,是我自己沒有考慮周全,頭痛腦熱做出的決定,我的那一天班我錢也不要了,你只要同意我離職了行!”

凌鶴抿着唇站在原地,沒有吱聲。

期間路九歌好幾次小心翼翼的睨眼看過去,都只看見他神色幽深的看向窗外。

許久之後,凌鶴清幽的語氣在房間裡面響起:“九歌,這次等我回來再說好嗎?今天這個a城之行對我來說很重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分我的心好嗎?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路九歌一時之間愣在了那裡,她見過意氣風發的凌鶴、驕縱跋扈的凌鶴、見過冷酷無情的凌鶴、見過深情款款的凌鶴,即使在前幾天凌氏公司遭遇那麼大的危機,可是她卻從來沒有見凌鶴被這些困難所打倒過,他的眸子里永遠那麼流光溢彩的!

可是此刻她見到了另樣的凌鶴,那麼的脆弱無助,如一個少年懵懂的孩子害怕被家人拋棄一般。

在她的意識還沒有回過神來時,她的潛意識已經代替她回答了凌鶴。

只見剛剛還失落的眸子里,突然如同盛滿了整座星空。

待聽到辦公室的關門響聲,路九歌才真正的醒過神來。

“天啊,我明明是來辭職的,怎麼三言二語的答應了再留下來呢!”路九歌懊惱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擊掌拍着自己的額頭。

來找凌鶴無果,路九歌只得再度返回自己跟王特助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面靜悄悄的,王特助應該出去有事去了,此時辦公室裡面只剩下路九歌一個人。

放在桌面的手機時不時的傳來信息聲,路九歌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桌面的手機一看,果然一排溜的全部都是劉宇浩發過來的信息。

路九歌的手指剛點開,無數的信息便鋪面躍入眼。

“九歌,你到公司了嗎?”

“九歌,你吃早餐了嗎?”

“九歌,你提出離職了嗎?”

“九歌,怎麼不回信息,在辦理離職手續嗎?”

“九歌,你在幹嘛呢?你不會對我食言的對嗎?”

“九歌,我打電話跟外婆說好了,我們明天回去了。外婆特別高興,說是自打你走之後,你的房間她天天命人打掃着,她在a城翹首以盼的等着你的歸來!”

路九歌將手機推往了一邊,不想再去看後面的信息。

“九歌,你不是要去出差嗎?”王特助手裡捧着一堆資料,神色詫異的看着路九歌。

路九歌趕緊走過去,將王特助手裡的資料接過來,一邊回復着王特助的問題。

“嗯,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