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懷疑並沒有覺得,現在細分析之下才發現原來這件事情所存在的疑點真的太多了。
隨着越往後面分析,凌鶴的臉色便越陰鷙,連帶着明明開着暖氣的車內,似乎溫度也在瞬間陡然下降,讓人感覺冰冷刺骨。
凌鶴緊了緊握着方向盤的手:“可是那晚到我辦公室里去的人到底是誰呢?”
剛說完,凌鶴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有些不該說的話已經脫口而出了。
路九歌當然知道凌鶴在避諱什麼,如果這個事情不說清楚,只怕以後凌鶴的心裡都會有一個死結了。
“那個……”路九歌不安的揪着衣角,嘴裡猶豫着到底要不要說。
“怎麼了?”凌鶴偏過了頭來。
路九歌在心裡鼓足了勇氣才抬起頭來:“凌鶴,其實那晚的人是我。”
說完之後,路九歌立刻耳紅臉熱的將頭低了下去。
凌鶴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偏着頭微張着嘴直這麼直愣愣的看着路九歌。
馬路面的車子正在一輛接着一輛的呼嘯而過,路九歌緊張的幫着扶着方向盤。
“小心車子!”
一輛車子險險的擦車而過,凌鶴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用力往左打了一把方向盤,二輛車子才避免沒有撞在一起。
有了剛才的事故,路九歌是不太敢讓他開了。
“要不,你過來休息會,我來開吧!”
凌鶴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頜首。
路九歌轉身伸手拉門把準備下車,身子卻粹不及防的掉入到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路九歌試着動彈了一下,可是手裡的動作立刻被凌鶴一把按住,同時魅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緩緩響起。
“九歌,別動,讓我抱一下好嗎?”
路九歌這人吃軟不吃硬,別人如果跟她來硬的,她便會迎頭直,可是一聽別人來軟的她得繳械投降!
此刻聽着凌鶴語氣里明顯的乞求,路九歌的心立刻軟了下來。手裡的動作也沒在繼續,而是難得的乖順的依偎在凌鶴的身邊。
凌鶴用下巴抵着路九歌的頭,性感沙啞的音調在路九歌頭頂的方響起。
“九歌,我真的特別慶幸那個人能是你,古月歌那天早告訴我,晚留在那裡的人是她時,我的心當時真的特別的悔恨,我恨自己怎麼可能背叛你,我恨自己當時怎麼那麼不清醒。”
今晚的凌鶴好似格外的感性,路九歌覺得自己心裡最後一絲理智都即將要衝出牢籠開始真正的放飛自我。
伸手在自己的腿暗掐了一把之後,疼痛感讓迷惑的心稍稍清明了一些,路九歌緩了緩神之後,才開口。
“凌鶴,不管哪晚的人是誰,這都不重要了!”
許是被路九歌突然冷漠的音調給激怒了,凌鶴低低的怒吼一聲:“重要!你明明還愛着我,為什麼要去委屈自己去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人?九歌,這次通過這些事情爺爺不會去在意子嗣這個問題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阻隔了。”
凌鶴將路九歌從懷裡推開,讓她扭過身子,直面自己。
凌鶴的期愛讓路九歌感覺心頭陡然一重,她張了張嘴,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語言能力突然失靈了一般,幾次三番都開不了口。
靜謐的空間里,連氣氛都變得微妙而又緊張。
“一生得幾回年少,又何苦庸人自擾。斬不斷情絲難了,愛人不見了,清醒還要趁早,亂麻要快刀……”
手機的鈴聲在這時突兀的響了起來。
凌鶴有些頹廢的放開了路九歌的手臂,將頭轉向了外面深遂的夜色,神情凝重,讓人看不出思緒。
路九歌將眼神收了回來,看了一眼手裡的手機,電話是劉宇浩打過來的。
手裡的動作遲頓了一下,最終路九歌還是接了起來。
“喂,宇浩哥。”
“你在哪?九歌,對不起我今天太激動了,我知道我肯定嚇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可能是因為懊惱,劉宇浩一接通電話,便連說了好幾個對不起。
“沒事的!”路九歌輕聲安撫着。
“真的嗎?你不怪我嗎?”劉宇浩欣喜的問道,可是轉瞬又有些不放心。
路九歌伸手揉了揉眉心,突然感覺有些心累,她偷偷的睨了一眼旁邊的凌鶴,卻見凌鶴還是轉頭望着外面,似乎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宇浩哥,你不是回a城了嗎?”路九歌不想當著凌鶴的面跟劉宇浩再繼續剛才的那個話題,於是立刻將話題引向了別處。
“外婆說,沒有將你帶回去,便不讓我回去!”可能真的感覺到了路九歌並沒有怪他,劉宇浩的語氣變得輕鬆了不少。
“嗯!”路九歌嗯了一聲之後,便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那邊的劉宇浩在靜默了二分鐘之後開口道:“九歌,你還沒下班嗎?我想通了,既然凌鶴沒有回來,那你便在那裡做幾天。但是,九歌,你得答應我,只要凌鶴一回來,咱不做了,回a城好不好?”
路九歌小心的偷看了一眼凌鶴,確定他還是望着夜色時,才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下一秒,路九歌感覺自己的身子陡然凌空,整個人被凌鶴一把拉到了主駕駛的位置,幾乎在路九歌掙扎的同時,凌鶴的身子立刻欺身了過來。
手機那頭的劉宇浩還在不知情的絮叨着:“九歌,你這會下班了嗎?怎麼沒有回家呢?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也不安全,要不要我來接你?”
凌鶴直接伸手掛斷了劉宇浩的電話,徹底的將劉宇浩的聲音隔絕在了另一頭。
路九歌掙扎着起身去搶凌鶴手裡的手機:“你幹嘛……”剩下的話路九歌還沒有說完,便感覺唇一痛,菲薄的唇帶着絲絲怒意壓了下來,懲罰似的在她的唇輾轉留戀。
“凌鶴……”路九歌剛一張嘴,凌鶴便立刻逮着這個機會探入到那更深處的甘甜。
淡淡的煙草味在口腔裡面迅速蔓延,麻痹了她的口腔、也麻醉了她的心。
本能駛使着她放下了所有的掙扎,推阻的動作也變成了勾覆。
如果真的一切都無法再重來,那讓她徹底的沉淪一次吧!
路九歌的順從徹底的點燃了凌鶴的最後一絲理智,口腔里的探索也變得節奏越來越快,兩具身軀都似久旱遇到了甘霖一般,拚命的在對方的身索取、壓榨着,整個車廂內沖盈着**的氣氛。
刺耳的電話鈴聲再度響了起來,路九歌的理智一瞬間立刻回籠,在凌鶴的手慢慢往下移的時候,路九歌一把推開了他。
“別這樣!”
整了整已經不整齊的衣衫,路九歌稍稍定了一下心才接電話。
“喂,宇浩哥!”電話還是劉宇浩打來的,其實剛剛凌鶴將電話掛斷之後,她便已經猜到待會劉宇浩肯定還會打來。
“九歌,你怎麼了?剛剛為什麼掛斷電話?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你在哪要不要我來接你?”劉宇浩一接通電話,便立刻緊張的問了一大堆。
“我沒事,是剛剛在開車過彎道,有些不方便接聽電話,所以掛了!”路九歌隨口編了一個理由。
“哦。”劉宇浩拉長着尾音。
可能是因為做賊心虛的緣故,路九歌總覺得劉宇浩並不相信自己剛剛的說法,怕再說下去,自己要兜不住,路九歌立刻扯了一個理由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一掛斷,車內的氣氛再度尷尬了起來。
凌鶴抿着唇不發一語的將車子再度啟動了起來,而路九歌也將臉轉向了外面的夜色。
凌鶴將路九歌送到別墅之後,並沒有留在別墅過夜。
“凌鶴!”路九歌叫住了正準備邁出門的凌鶴。
凌鶴抬腳的步子頓在了那裡,路九歌知道他在等着自己說,於是趕緊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這件事情你難道要吃這個啞巴虧嗎?公司之所以會弄成這樣,是受這件事情的影響,我想你如果將這件事情告知社會大眾,他們知道真相之後,事情會緩解的!”
凌鶴背向路九歌的身子緩緩的轉了過來:“九歌,沒用的,誰會信你說的?你手頭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的話,社會大眾的疑心一向重,他們只會認為我這個渣男為了推託責任,而故意編排的說詞,到時只怕大家會更難再相信我!”
路九歌不知道應該接些什麼,凌鶴說的話有道理,他們手頭沒有證據,沒人會信他們。
本來她都以為看見了光明,難道又只是另一條路的盡頭嗎?
“好了,很晚了,早點睡吧,我明天過來接你班。”
凌鶴說完,便直接掉轉了身子走進了外面濃稠的夜色當。
凌鶴飛快的邁着步子往前走着,等到了車裡才終於放下了所有的心防,將頭疲憊的靠着車后座的枕頭。
他很怕剛剛如果他再晚走一會,他會不會再次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麼傷害路九歌的事情來。
人總歸是感性的動物,特別是到了這個曾經他們生活過的地方,他更加容易衝動。
不在遲疑,凌鶴轉動着手裡的車鑰匙打着火之後,立刻將車子駛離了這裡。
另一邊,昏暗的房子,一個頭髮花白的男人正負着手站定在牆邊。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將背背的人隨意的丟在了房間的一個小角落裡面之後,便立刻走前去復命。
“老爺,人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