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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彷彿浮現了小美剛剛到自己的辦公室面試的那一天,她穿着樸素的衣服,頭髮也是隨意的披散在腦後,模樣清純的如同一隻山間迷失的鹿,只一眼,他便覺得自己的心魂都被攝了去。

後來在看到小美的資料時,他更是再度被驚艷到了。

碩士畢業,還有海外遊學的經歷,這種履歷到他這種小辦事處來應聘,簡直太屈材了。

他當時不是沒有懷疑過小美到他這個小辦公處來的真正目的,可是他太喜歡看到那一抹如清泉一般清澈的身影了,這些都讓他迷失了判斷的能力,任由着自己自欺欺人的將小美留了下來。

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當初那單獨的姑娘已然變了模樣,她居然肖想着能夠爬上總裁的床。

如果他沒有見過總裁是如何的寵愛夫人的話,那他或許也會覺得總裁也會愛上小美,可是……

李牧再度吸了一口煙之後,苦笑的搖了搖頭。

小美的性子一向倔強,只怕自己今晚的苦口婆心,她未必會聽進心裡。

要依着她自己的性子一意孤行,只怕總有一天,她會將手伸向夫人那裡,到那時,只怕總裁就不會像自己這般處理小美了。

心裡雖擔憂,可是這些也不是他能有左右的,哪怕他現在再回去,再跟小美說上個三天三夜,小美也未必會聽自己的。

也許讓她自己碰碰釘子也好,社會很大,也很複雜,早點讓她認清事實,說不定對她以後的職場,會有所幫助。

“噝”手裡的灼熱感,讓李牧驚的趕緊抽了一下手。低下頭一看,這才發現,煙蒂不知何時已經燃盡了。

將手裡的煙蒂打開窗戶拋了出去之後,李牧這才從自己的思緒當中回過神來。

酒店內,凌鶴將身上洗了三次之後,這才覺得那股子散不出去的香味才稍稍好那麼一些。

發了個微信給王特助之後,沒一會,王特助便將衣服委託服務生送了過來。

凌鶴伸手翻看着桌面上的襯衫,意大利純手工定製。

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意之後,凌鶴飛快的將襯衫跟西褲套在了身上。

抬眸看了一眼放在桌面的手機一眼之後,凌鶴抄起手機走到了落地窗前。

“九歌,你睡了嗎?”電話一接通,凌鶴立刻開口問道。

“還沒有,你的競標案還好嗎?”彼時的另一端,路九歌將手裡拿着的書本放置到了桌面上,靠着床邊跟凌鶴打着電話。

明明他才走了沒兩天,可是自己卻覺得他好似走了很久一般。

“媽這兩天身體有沒有好點?”

“還行,今天早上醫生們跟她做檢查,說她的精神狀況還不錯。”

“哦,那就好。”

兩人說完這些之後,便都沉寂了下來,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怪異。

凌鶴看了一眼外面的外面閃爍的霓虹燈,閃亮的襯托的他這裡尤為冷清。

此刻,他真的特別想要將路九歌擁進懷裡,只要嗅到她髮絲的香味,他便覺得尤為滿足。

“咳。”凌鶴掩唇輕咳一聲,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沒有想到,我爺爺跟你外婆還有那樣一段過往呢。”

“是啊,誰能想到呢。”路九歌接話道。

“只能說老天爺都讓我們兩家在冥冥之中有着天意的緣份。”

路九歌用手糾着被子,並沒有說話。

凌鶴卻突然又加了一句:“九歌,我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面?”

“見過面?”路九歌心並沒有微頓,她從小跟着劉菁住在小胡同裡面,讀的學校也是最普通的,而依着凌鶴的出身,他就讀的學校肯定是貴族學校,這種人怎麼可能會跟小時候的自己有瓜葛呢?

“凌鶴,你能詳細說說這事嗎?”

她感覺當年凌鶴見到的很有可能並不是她,只是放眼天下,誰還會跟她的長得像呢?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腦海里閃過,可是很快,路九歌便自己否認掉了。

怎麼可能呢?

“有一天,我的母親在家裡犯病了,我爸那會又不在家。”說到他爸這裡,路九歌明顯的感覺到凌鶴的語氣頓了一下,過了一分鐘之後,凌鶴又接著說道:“那天放學之後,我爺爺接到家裡傭人的電話,來學校的接的我。由於我爺爺到的時候比較晚,所以,我一個人在馬路上面等了一會。就在這時,我見一個跟你長相極為相識的人撐着傘坐在車裡,遠遠的看着我。由於她看着我的眼神太過於專註了,我想忽略都不行。”

“所以,既使這麼多年了,我依然記得這麼清楚。”

如果不是碰巧聊到這上面來了,不然他都忘記這回事了。

“以後隔一段時間,我便能看到她一次,她每次都是那樣坐在車裡,一錯不錯的盯着我,只是奇怪的是,她從來都沒有下過那輛車。後來,我小升初了,離開了那所學校,從那以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路九歌激動的握緊了話筒:“凌鶴,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見到的人不是我,而我的外婆?”

路九歌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

雖說有些大膽,但是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的,不是嗎?

凌鶴顯然也被路九歌這大膽的設想驚呆了,好半天,他才找回了語言能力。

“你是說,也許當年,你外婆並沒有死?”

“嗯。”路九歌承認的點了點頭。

凌鶴在路九歌做出大膽的假設之後,腦迴路也立刻飛快的運轉了起來。

劉玉然的照片,他在老爺子那裡見到過,現在再結合路九歌這麼一假設,還真別說,可能真的劉玉然並沒有死,也不一定。

雖說,他現在還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查證,可是,他就是覺得劉玉然並沒有死。

“只是不知道,外婆如果明明還活着,而且人就是M城,她為什麼不願意來見我跟我媽呢?要知道,如果我媽知道外婆還活着,指不定得高興成啥樣呢。”

“不知道,也許你外婆有她自己的苦衷吧。”

對於一輩未知的事情,他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也許個中緣由只有當事人才能說的清楚了。

“嗯。”路九歌抿抿唇,淡淡的應道。

氣氛再度凝固了起來。

“九歌。”

“凌鶴。”

半晌之後,兩人再度開口,卻是同時開口。

凌鶴紳士風度的表示:“九歌,你想說什麼,你先說吧。”

路九歌沉吟了一會之後開口道:“我想睡了,要不,你也早點睡吧,今天一天都怪忙的。”

凌鶴心頭微沉,剛剛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只淡淡道:“嗯,晚安。”

算了,明天到家,給她一個驚喜好了。

跟路九歌聊了一會之後,凌鶴已了無睡意。

床上的筆記本一直在閃爍着燈光,凌鶴走了過去,點亮了筆記本。

果然,有消息進來了。

“我的好朋友,近來還好嗎?”

凌鶴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面飛快的遊走,一會之後一條消息便發了出去。

“還行,你呢?聽說家庭企業在那邊越搞越大了。”

寂靜的平面再度亮了起來,凌鶴輕輕的在電腦上面移動了一下,消息再度彈了出來。

“還行,我們家老爺子最近的身體不好了,想要落葉歸根了,我可能要陪着老爺子回來一趟了。”

“嗯,歡迎。”

將消息回完之後,凌鶴“啪”的一聲將電腦給合了起來。

外面濃稠的夜色打了進來,打在了凌鶴若有擔憂的眼眸里。

這次他回來,不知道對於凌氏來說,是好還是壞?

一棟古老的歐式建築屋內,月光灑滿了漆黑的房間,房間里一張輪椅上,一個披着披肩的女人安靜的坐在那裡。

即使歲月已經吹滿了她的滿頭白髮,可是從五官的輪廓依然可以看出女人的容顏在年輕的時候,會有多傾城。

房門外傳來了人員走動的悉數聲,一會之後,門把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恭敬的走到女子的面前。

“事情辦好了?”雖是疑問句,可是從女子的嘴裡聽出來,就是一個肯定句。

“嗯,辦好了,那塊地皮落到凌家了。”男子始終微垂着頭,可以看出他對輪椅上面的女子,極為尊重。

“嗯,我知道了,辛苦。”女子依然是那幅淡如水的語氣。

男子沒有多言,正準備離開房間,卻見身後的女子又出聲了。

“這塊地皮是塊香勃勃,只怕沒有得到的人,不會那麼快死心。這樣,這段時間,你手頭的其他的工作全部交給別人來做,你專心盯着這塊地皮就好,一但凌氏有什麼困難,你及時幫助他們。”

男子的腳步微頓了一下,爾後轉過了頭來回復道:“我知道了。”

開着的半扇窗戶,冷風呼呼的打了進來,女子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披肩。

男子抿着唇環顧了一下房間,最後快步走到了窗戶處,將開着的半邊窗戶又關了起來。

“夜深露重的,我扶你進去吧。”

說罷,男子朝着女子的方向走了過來,推着輪椅往裡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