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歌的表情僵在了那裡，突然似想起了什麼一般，臉陡然攀紅了起來。

前幾次凌鶴因為幫了她不少忙，她也說了不少的謝謝。當時他也說了，不用說謝謝，如果真要說，他不介意別用的方式。

一想到他的特殊致謝方式，路九歌的臉便迅速攀紅了起來。

因為兩人之間的距離之近，近到她如果凍般的唇色都近在咫尺，彷彿都在透着信號，誘君採摘。

此時的路九歌卸掉了那份若即若離的飄忽勁，雙眼如同墜落凡塵的小精靈一般，那般的茫然失措。

凌鶴的眸子暗了暗，喉結明顯的上下滾動了一下。

“凌總。”劉經理的聲音陡然打破了空氣中那曖昧的氣氛。

凌鶴將身子正了正，眼尾淡淡的掃了一眼劉經理。

劉經理驚不動後腦勺都一涼，他沒錯什麼啊，怎麼覺得總裁的眼神好似要吃人一般呢？

“什麼事？”凌鶴的聲音不冷不熱，讓人無法從中辨別出情緒。

“我想說，夫人難得到店來一次，要不要也給夫人挑一件婚紗帶回去。”劉經理不驚縮了縮脖子。

他偷偷睇着凌鶴的表情，自己這會不會又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吧？

“知道了。”沒有想到，這次這個劉經理倒是提到了點子上。

“不用了。”路九歌瞧着凌鶴居然真的起了身，忙開口說道。

凌鶴已經站了起來，慢條斯理的整理着衣袖。

“走吧。”這話凌鶴是對着路九歌的說的。

瞧着對面劉經理那表情，路九歌真的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真的不用了，我又沒有對像，買這麼一件婚紗做什麼。這不讓人誤會，我在恨嫁么？”

凌鶴放下了手袖，身子緩緩的轉了過來，眼珠子一錯不錯的盯在路九歌的身上。

“恨嫁不好嗎？”我也恨娶，後面這一句，凌鶴在喉結間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算了，慢慢來吧。他的女孩太過於靦腆了，別嚇着人家。

“不是說要挑婚紗嗎？走吧！”凌鶴的話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那火熱的表情已經將他要說的一切話都出賣了。

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部一下子便燥熱了起來。

劉經理小心的陪着路九歌跟凌鶴來到裡間的A貨區，只見這裡面的衣服比起外面的那些婚紗顯得更加的飄渺欲仙。

在整體的設計上面，也比外面的衣服要精緻的放多。

許多細節方面的東西，也設計的非常合理。

凌鶴從裡面挑了一件蛋糕裙的雙肩婚紗，遞給了路九歌。

“去試試這件吧。”

路九歌接過婚紗放在手心裡，那層層疊疊的輕紗放在手心裡，輕若無物。婚紗的流雲的下擺處鑲滿了玫瑰寶石。

只一眼，路九歌便愛上了這件婚紗。

“算了，我一個沒對像的，穿這麼一件婚紗給誰看呢。”

路九歌將婚紗退了回來，物再美，沒人欣賞也是空有其表的。

凌鶴蹙了一下眉，語調淡淡的，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固執。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如若真有收回，那等待它的歸宿便是垃圾堆！”

路九歌沒有想到，凌鶴居然用對付劉菁的方式又來對付她。

當下被搶白了一通，只能無奈的瞪了一眼凌鶴，驕嗔道:“是是是，都知道你們凌家財大氣粗好吧！”

凌鶴若有所指了瞟了過來，淡淡的開口：“財大不大，我並不保證。‘器粗’到是真的！”

路九歌因為凌鶴的暗示，陡然臉色一紅。

白了凌鶴一眼之後，她飛快的拿起凌鶴手裡的婚紗跑進了換衣間。

再待下去，還不知道這個人會說出一些什麼話來。

好歹，也有外人在場呢，他怎麼絲毫不避諱呢？

凌鶴瞧着路九歌暢惶逃走的背景，一抹笑意的弧度悄然的唇角綻放。

路九歌進去之後不放，旁邊的換衣間被人悄然的推開。

小林扶着劉菁打從另外的一邊門走了出來，穿着婚紗的劉菁整個人都顯得精神了許多。

小林在幫着劉菁換裝的時候，還特意的幫劉菁化了一個淡妝。加上劉菁本身硬性條件就不錯，僅僅只羅施粉黛，整個人就飄逸的如同天仙下凡了一般。

劉菁如同一個待嫁的新娘一般，緊張的揪住手下的裙擺。

“好看嗎？我這麼一個老婆子了，穿這麼水嫩的一件婚紗，會不會太過於招搖了？”劉菁緊張的問着身後的小林。

小林動了動嘴，剛準備開口。卻被走過來的凌鶴及時伸手制止住了。

“都說人要衣裝，我真沒有想到，我讓裡面的鎮店之寶，居然穿在媽的身上，才真正的顯出它的獨到之處來。看樣子這句話也是有問題的，人要衣裝，那也得分人。有的人天生就是衣服的降服者，比如我媽。”

凌鶴雙手環胸，滿意的看着劉菁。

“媽，要不，你給我們拍張照，我用來掛在牆壁上吧。”

凌鶴拖着腮，一臉的若有所思的模樣。

劉菁被凌鶴逗得“噗呲”一笑，扭着頭從凌鶴的身後掃了一圈之後，詢問道：“九歌呢？”

凌鶴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試衣間：“九歌，她去試婚紗了。”

劉菁已經將婚紗試好，凌鶴伸出手扶着劉菁，慢慢的往前走。

“九歌可能試婚紗要一會，媽，我扶你在旁邊坐着等會吧。”

劉菁睇了一眼凌鶴之後，點了點頭。

坐一會也好，她剛好有事情要跟凌鶴說。

凌鶴扶着劉菁坐好之後，拿揮着手示意小林可以去忙活其他的人。

小林雖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瞧着他居然可以隨意的使喚劉經理，想必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因此，凌鶴讓她下去的時候，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依言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去了。

“凌鶴，你到這裡來了這麼久，也從未改口過，一直都管我叫媽。媽今天就要你一句準話，你對九歌到底是什麼想法？”

有些事情，只怕她再不安排好，便遲了。

凌鶴的目光一直都追隨着那道緊閉的門：“沒有九歌的人生，便不叫人生！”

劉菁轉着目光落到了凌鶴的身上，在瞧見他眼裡的那一抹堅定之後，當下也稍稍的放下心來。

“凌鶴，媽希望你永遠都能記住，你今天跟媽的承諾。他日，你如果敢虧待九歌，媽在天上看見了，也是不會放過你的！”

劉菁目光灼灼的盯着凌鶴，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油心燈枯的季節了，現下她唯一的牽掛就是這個唯一的女兒。只要能看到她幸福、快光了，她才能了無遺憾的離開。

而凌鶴她能看得出來，那是真心的喜歡九歌的。現下就是九歌這個傻丫頭，當局者迷，自己看不清自己的真心而已！

“媽，你放心吧，你會長命百歲的。到時，你也不用在天上看着我是否能給九歌幸福，你自己活着看着，比什麼都放心不是。”

凌鶴寬慰着劉菁。

劉菁哪裡不知道凌鶴這不過是在安慰自己，她安撫般的笑了笑。

“媽借你吉言了。”

“凌鶴，如果媽可以幫助你追回九歌，你能答應媽，一輩子都對九歌好嗎？”

凌鶴似乎沒有料到劉菁居然會這麼說，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你能做到嗎？”劉菁見凌鶴沒有回答，立刻又目光灼灼的開口問道。

“我能做到。”凌鶴鄭重的點了點頭。

如果老天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他一定會豁出命去對九歌好。

從此牢牢的將她綁在身邊，再也不讓任何人從身邊奪走她。

劉菁面帶笑意的點了點頭，總算放下心來了。

現下，她在這個世上最大的牽掛都已經了了，她終於可以了無遺憾的去見她的母親了，告訴她自己這麼多年來的懺悔。如有來世，她願意換位過來，她來做母親。讓她也來盡一世寵溺，還她母親的一份恩情。

那邊，路九歌已經由服務員扶着從裡屋出來了，小林幫着她將身後的裙擺捋了捋之後，便指着鏡子，示意路九歌自行看一下效果。

“路小姐，你的眼光真的很獨到。你身上的這件，可是我們請著名的意大利設計師芬利娜提供設計定做的，這件婚紗目光全國只此一件。眾所周知，我們芬利娜設計出來的作品，都是集漂亮與可愛為一體的。而路小姐你又這麼漂亮，這件婚紗一定會為你的婚禮錦上添花的。”

小林並不知道路九歌試這件婚紗的真正意義，只是直覺的認為，路九歌就是為了結婚時要穿的。

結婚？路九歌在聽到這兩個詞時，眸光明顯一暗。

這輩子，只怕她也再難找到，可是輕易進入心扉的那個人了。

路九歌下意識的回過頭，卻跟凌鶴的目光不期然，半空中轟然相撞在了一起。

凌鶴的眸內，閃過一瞬亮光。

爾後扶着劉菁朝着路九歌的方向走了過來。

“路小姐，這件婚紗也要帶一件嗎？”小林還在那裡奮力的推銷着。

路九歌睨了一眼婚紗，雖不舍，可是終歸不合適。

於是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我覺得這也不是很合適，我並不怎麼喜歡這件衣服。要不，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