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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倚着吧台朝着裡面的人挑挑眉:“把我的老朋友拿出來!”

吧台的調酒師微微一笑,轉身從後面的角櫃裡面拿出一瓶已經開過的白蘭地。

老七接過白蘭地放在鼻息下面聞了一下之後,才轉悠悠的將面前的小白杯倒滿。

淺淺的押了一口:“真是好酒,可惜老四今天不知道死哪去了,不然跟他對飲,才是人生幸事!”

想到老四,老七一把招來了正站在包廂門口的領班。

領班見老七勾着手,立刻小跑着跑了過來。

“七爺,有何吩咐!”

老七將頭微微側了過去。

“老四呢?你今天見着他了嗎?”

領班撓撓頭笑笑說:“你們是合作人都不知道四爺出哪了,我們底下這些小嘍羅哪知道!而且四爺也不經常來這酒吧!”

老七一想也是,他跟老四過命的交情都不知道,人家一小領班又哪會知道!

揮揮手,領班立刻小跑着又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去了。

老七將吧椅調轉了一個方向,眼神在酒吧裡面掃了一圈。

既然老四沒來,那他就得上點心了。

別看他平時吊兒兒郎當的,可是真的論有事了,他其實也是靠譜的。

眼睛的餘光在要收回來時,卻意外看到了熟悉的波點長裙。

深眸眯了眯,老七的嘴角掛上一抹狡黠的笑意。

李思思過來一直在等着老四過來,可是就在剛剛打他電話不接、發他消息不回。

沒來由的,她的心感覺自己摸不着底。

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衝刺着倩倩的話,心越發的往下沉落。

“喲,這不是思大美人嗎?怎麼今天沒帶那個小白臉過來啊?”

小白亮自然指的是何亮。

李思思心裡積壓的煩燥在這一刻轟然爆發了出來,斜着眼睛朝着老七望了過去。

老七心頭一掠,嘴裡嘖嘖着,爾後將腿一邁跨到了卡座的座位上。

“沒有什麼煩心事是一瓶酒解決不了,如果有那就二瓶!”

說完一揚手,領班立刻跑了過來。

“七爺!”

“拿兩箱啤酒來!”

“好的!”

領班轉身招來了兩名服務員,跟他們交待之後,服務員立刻轉身去捧啤酒。

當兩箱啤酒被人哐當一下放到桌面的時候,李思思才抬了抬眼皮子,指着兩箱啤酒。

“什麼意思?”

“看你曾經叫我一聲七哥的份上,今天七哥陪你用爺們的方式解決一下心裡的煩惱!”

李思思嘴裡冷嗤一聲:“誰要你陪啊!”

伸手從箱子裡面拖出一瓶啤酒,爾後用卡台上面的開瓶器一抬,啤酒蓋立刻滾落在地。

仰頭咕嚕咕嚕的啤酒便從喉間滾入腹內。

老七望向李思思的眼眸里,盛滿了擔憂。

爾後伸手也拿出一瓶啤酒,用牙一咬,將啤酒蓋咬開之後,仰頭也學着李思思的模樣,一股腦的倒入了嘴裡。

緊接着第二瓶、第三瓶、第四瓶,桌上的空瓶子越來越多,箱子里的啤酒瓶越來越少。

喝完手裡的那瓶,李思思用手抹了一把嘴角,眼淚猝然的滾落了下來。

對面的老四將啤酒瓶放在了嘴邊,沒有再繼續接下去的動作。

看着她臉上的淚,他莫名的感覺到一陣心悸,心像是被人攫住了一般,一陣陣的抽痛。

“酒真是個好東西,它果然能讓人忘記很多煩惱!”李思思的嘴角一點一點的勾起了一抹凄然的弧度,“真是個好東西!”

老七伸手一把打斷了李思思想往嘴裡塞的酒瓶子。

“不要命了你!”

李思思伸手去拿,嘴裡嬌喝:“給我酒!怕姑奶奶付不起錢咋滴!”

老七將酒瓶往桌上用力一放,爾後大步越過卡座,直接走到對面,一把抱起正在卡座裡面李思思。

“你幹什麼?小心我叫你非禮哦!”雙腳騰了空,李思思只能雙腳在空中胡亂的撲騰着。

老七薄唇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你叫啊!這個酒店就是老子的,老子今天就是在這裡睡了你,也沒事敢出來吭一聲!”

李思思心裡慢慢的緩過神來,對哦,她是不是傻了。

剛剛那個領班不就是上次碰到老七那天,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嗎?

想到這,李思思立馬老實了起來。

老七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眼懷裡的女人,嘴角慢慢的扯出一抹不意察覺的笑意。

真是個傻的可愛的女人!

一路抱着李思思出來,然後又讓她塞進了車裡。

“學校在北效哪”他記得上次碰到李思思就是在北郊那附近,看樣子她的學校也應該在附近才對。

“不用送!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車回去!”李思思小聲嘀咕着。

老七不耐煩的側過了頭,語帶威脅。

“不想告訴我,是準備要讓我直接把你帶我家去了!”

“北郊路153號!”李思思幾乎是衝口而出,就怕慢了一秒鐘,老七真的一踩油門將她帶回了家。

隨着一聲刺耳的“吱!”車子立刻撒牙子跑動了起來。

說是開動,其實就是一腳油門踩到底,在馬路上面狂飆。

李思思一把拉住了車子上面的拉環:“老七,你不要命了,開慢點啊!”因為恐懼,她的牙齒都在打着寒顫。

老七抿着唇不發一語,踩着油門的腳愣是沒松過。

可惡,這個女人怎麼樣管他屁事啊!他生氣個什麼勁啊。

最後三十分鐘的路程愣是讓老七十分鐘內便趕到了。

將車輪奮力一轉,車子便劇烈的擺動了起來。

李思思隨着車子的擺動,頭狠狠的撞在了玻璃上面。

“白痴!”老七睨了一眼李思思的狼狽,語帶譏諷。

一晚上的隱忍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李思思不顧一切的用拳頭錘在老七的肩頭上。

“是啊!我是白痴!我白痴的上了你的車,我白痴的天真以為人家送我一個包就是喜歡我!我白痴的人家就是隨口說說,我卻當了真,一個人傻傻的坐在酒吧裡面苦等!我就是這麼白痴,你滿意了嗎?”

滾燙的淚水,從眼角無聲的流了下來。

老七張了張嘴,驀然一把拉過李思思,唇毫無預警的覆蓋了上去。

在唇與唇碰撞的那一刻,老七心頭一驚。

可是品到其中的甘甜時,他便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啪!”正沉睡其中的老七冷不丁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將老七的理智也拉了回來。

將主駕駛的門踹開之後,老七越過車頭一把將副駕駛的李思思拉了出來。

爾後,用腿一踩油門,吱的一聲絕塵而去。

眼淚,無聲的滑落臉龐。

李思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而哭。

夜,古月歌端着廚房準備的夜宵敲響了凌鶴書房的門。

“進來!”

低沉沙啞的嗓音從房間裡面貫穿了出來。

“凌哥哥,我瞧着你晚餐沒有吃什麼,特意吩咐廚房給你準備的宵夜!”

古月歌將夜宵放到了桌上,臉上悄然的爬上一抹羞怯。

她用了這麼多的功夫,終於可以永遠留在凌家了,以後她便是名幅其實的凌太太了。

凌鶴擰着眉看了一眼桌面上放着碗,爾後將桌上的文件收了收。

古月歌以為凌鶴要準備收拾文件吃東西了,立刻轉身從書房裡面去找凳子。

她特意吩咐廚房多準備了一點,這樣她便有機會跟凌鶴單獨進餐了。

彎着腰的身子正在搬凳子,卻鱉見凌鶴已經雙手環胸,抱着文件走了出去。

“凌哥哥,你的夜宵還沒吃呢?”

古月歌在背後大叫着。

可是回應她的,只有凌鶴已經漸漸遠去的背影。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頭,滿眸裡面盛滿了恨意。

路九歌,你這個該死的女人!

m城體育館。

路九歌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手裡的樂器,眼神早已飄忽不知到了何處。

他醒來了嗎?他記得昨晚的一切嗎?

放在櫃檯上面的清粥他喝了嗎?

以前只要他一發病,她準的跟凌鶴準備二天的葯粥,幫他調理一下身體。

劉宇浩站在舞台上面望着下面黯然出神的路九歌,心裡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爾後他跨着步子從台上一躍而下,走到了路九歌的面前。

路九歌的雙手還在擦拭着,眼神還是飄渺的望向前方,對於身邊的劉宇浩絲毫沒有察覺出來。

“九歌!”

“啊?”意識驟然回籠,路九歌轉過頭一臉錯愕的看向劉宇浩。

“怎麼了?”

劉宇浩伸手指了指她身里的樂器。

“已經擦的很乾凈了,再擦下去,就要掉器了!”

劉宇浩試着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希望由此緩解一下路九歌的心情。

“對不起!”

“沒事,太累了就坐着休息一會吧,一會這些樂器會有專人來擦的,不需要你操心!”劉宇浩睨了一眼旁邊的樂器。

路九歌不安的扭動着手。

“我想着看能不能幫你分擔一些事情!”路九歌的眼神不安的睨向一旁的劉宇浩:“宇浩哥,我是不是又幫了倒忙了!”

劉宇浩伸手在路九歌的頭上胡亂的搓了二把。

“你好好休息,待在台下看我演奏就是幫我的大忙了!”劉宇浩指了指路九歌眼裡的紅血絲。

“你看你,眼睛紅通通的,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放心上台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