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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姐將資料捧在懷裡,站在了路九歌身邊跟她一起望着劉宇浩落荒而逃的模樣:“他跑什麼啊,我這還有入職資料讓他簽字呢!”

路九歌想到剛剛少年那問心有羞怯的模樣,嘴角再度浮現起一抹笑意。

紅姐看了看劉宇浩走的方向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劉宇浩,心裡更加疑惑了。

由於劉宇浩進入公司也是從基層做起,所以中午吃飯也自然只能在食堂就餐。

“感覺如何?”對於食堂路九歌一向都很喜歡,不得不說老太太在吃的方面真的很捨得為員工下血本,聽說這個食堂的廚師還是人家五星級飯店挖過來的高級廚師,這菜做的,果然比他們大學日期好太多了!

劉宇浩瞧着對面鼓着腮幫子,正吃了滿滿一嘴的女孩子,嘴邊浮上一抹寵溺的笑意,伸手在餐桌上抄起一張紙巾,小心的擦拭着女孩唇邊的油漬。

“還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

雖說兩人已經確定了情侶關係,可是路九歌還是有些不習慣跟劉宇浩這麼親密。

輕輕的哦了一聲之後,路九歌便低下了頭,繼續吃着碗里的飯。

在她的頭頂上方,劉宇浩明亮的眼眸暗了暗,抿了抿唇可是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旁邊吃飯的同事正在討論着一些家長里短。

“沒結婚之前是每逢佳節胖三斤,結婚之後就是每逢佳節瘦三斤!一想到過幾天的中秋節,我們兩個老的,他們家兩個老的還有其他一些比較親密的親戚,這些人情往來就夠我吃一壺的!”

一言激起千石浪,立刻有同樣結了婚的人產生了附意。

“沒錯啊,什麼吃的、穿的、喝的,每過一個節,我身上一個大子就這麼悄么么的沒了!可憐我辛苦加班一個月!”

路九歌托着腮,手指輕輕的點擊着桌面,中秋節了嗎?

每逢佳節倍思親,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有些想劉菁了。

劉宇浩似乎猜到了她的心思一般:“中秋節回老家嗎?”

路九歌點點頭:“嗯,想回去看看!”

劉宇浩:“需要我陪你回去嗎?”

路九歌略微思索了一下:“算了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劉宇浩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那一絲煩亂,斂去心緒之後,換上了一臉和煦的笑意他方才開口。

“晚上下班之後,我給你挑點禮物帶回去吧!”

“嗯!”路九歌微微點頭。

深秋的夜,突然細雨綿綿。

路九歌先行到了超市門口避雨,而劉宇浩則開着車去了停車場停車。

將車子停好過來時,卻發現路九歌正瞧着對面一個活潑靈動的小男孩黯然神傷,調整了一下心態之後,劉宇浩快步的走了前,伸出手攬住了路九歌另一邊的肩頭。

“其實將來我們也可以領養一個孩子的!”

路九歌緩緩回了頭來,眼睛裡面還盛滿了一片水霧。

“可是外婆……”她們老一輩的人不是都講究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嗎?

“你看外婆對你那態度,她像是會計較這些的人嗎?”

路九歌昏黑的眼眸里突然被人點亮了一般:“走吧,趕緊買了東西回家吧,還不知道這雨會下到什麼時候呢?”

“嗯,走吧!”

雖然路九歌一直強調只買一點點東西就好了,東西不在多貴在心意,可是劉宇浩還是買了一大堆東西,有一部分是幫路九歌買的,有一部分則是代表他自己的心意。

兩人將東西搬回去之後,由於第二天就要回老家,路九歌早早的便睡了。

夢裡路九歌彷彿自己一直都在浮浮沉沉,面前閃現的全是昔日跟凌鶴相處的畫面,最後恩愛的畫面卻突然被生生的打斷,畫面開始扭曲,唐瑤怡跟古月歌全部一臉邪笑的逼近她,古月歌懷裡還抱着一個孩子,嘴角獰笑着直問路九歌,孩子長得像不像凌鶴!

一道刺耳的聲音貫穿耳膜,路九歌猛的從床上彈跳起來。

外面一道亮光閃了進來,爾後天空傳來了“霹”的一聲,原來是打雷了!

路九歌穿着拖鞋走到了窗戶邊,正想拉上窗帘,卻發現樓底下有道微弱的紅火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突兀。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倚靠着車子旁邊站着。

凌鶴!

路九歌下意識的想法脫腦而出。

之後等她再有意識的時候,她人已經到了樓下。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吧!

路九歌自我安慰着,然後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場夢,那就讓自己在這個夢裡大膽的放縱一次吧!

就這一次便好!

拉開門的那一瞬間,站在車邊的男子也緩緩的將頭轉了過來。

凌鶴先是一怔,失神的看着女孩穿着單薄的睡衣,身姿瑟瑟發抖的站在風雨里。

爾後,剛剛還清冷的眼眸里,突然湧上了一層寒冰。

凌鶴抿着唇不發一語的站在原地,隨即如同被人觸碰到了逆鱗一般,清冷的面容瞬間陰去密布,如刀削般的唇此刻正慢慢的抿着一起,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路九歌毫無怯意的望着全身濕透的男人,一股憤怒由然而生。

這個愚蠢的男人,究竟一個人在雨里淋了多久?

“上車!”一如既往的桀驁表情,凌鶴拉開了後駕駛座的車門,目光冷冽的看着路九歌。

路九歌沒有動,還愣怔在原地。

“或者你想讓劉家的人看到大半夜的你跟我站在這裡?我不介意的!”幾乎凌鶴的話剛一落地,路九歌便飛快的一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凌鶴迅速的拉來了車門也鑽了進去,外面的雨早已經將車窗上面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雨滴,讓人看不清外面的情況,同樣外面也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車裡有常備的換洗衣服,因為之前路九歌去過公司幾次,為怕有意外情況,凌鶴一直都有在車裡給路九歌備衣服的習慣,這會凌鶴的雙手正熟練的從車的備用廂裡面拿出以前放在這裡的路九歌的衣服,然後抿着唇淡漠的開口。

“不想病死,就趕緊穿上!”

剛剛的雨水打在身上,雖說沒在雨里站多久,可是身上也早已經濕透了。

挑了一件她以前常穿的小花紋連體褲,可是看着同樣待在車裡的凌鶴,她咬了咬唇最後將手裡的衣服放了回去,爾後挑了一件稍厚一點的外套,就着濕了的衣服一起披在了身上。

對面的凌鶴抿着薄唇不發一語,爾後鐵青着一張臉再度拉開了車門。

“只給你五分鐘!”

說完,人也跟着再度走到了車外,任由車外的狂風暴雨肆掠的打在身上。

路九歌抬起那張絕美的容顏望了外面一眼,爾後一咬牙,快速的換了起來。

身後傳來了客戶被人叩擊的聲音,凌鶴稍一遲疑,然後雙手一拉車門把,人也跟着快速的站了進去。

因為之前給路九歌備了衣服的時候,也順便給自己備了二套在車上,所以這會凌鶴直接當著路九歌的面將上衣瀟洒的一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路九歌的臉蹭的一下子便紅了,爾後將臉微微轉向一邊,非禮勿視。

就在她轉過頭的一瞬間,黑暗裡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不自覺的湧上了一抹笑意。

待凌鶴換好衣服之後,路九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麼大晚上的,日理萬機的凌總不在酒店軟玉溫香的抱着,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難得凌鶴居然沒有憤怒,嘴角細看之下居然還帶着笑意,爾後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迅速收斂笑意,一本正經的問道:“你跟那個賣弄風姿的男人是什麼關係?”

今天在宴會他便察覺出來了,那個男人望着路九歌的眼神不一般,他是個男人,他太清楚的知道那種眼神的背後所隱藏的情感究竟是什麼?

晚上本來餘澤還單獨為了準備好酒會的,可是那個男人看着路九歌那曖昧的眼神就像他一根卡在喉嚨的刺一般,不問清楚他是沒有心情去處理任何事情的。

路九歌愣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凌鶴指的男人是劉宇浩:“什麼叫賣弄風姿,人家那是叫藝術家!你到底懂不懂藝術!”

瞧着路九歌看鄉巴佬一般的眼神斜睨過來,凌鶴眸里的寒冰炸破,瞬間被一片猩紅所取代!

“你到底跟他什麼關係?回答我!”

本來看着凌鶴大老遠的跑過來,還淋濕了一身,路九歌的心正被什麼狠狠的撞擊着,可是凌鶴這一吼卻將她剛剛殘餘的理智全部吼了回來,定了定心神之後,路九歌開始收起那臉和煦的面孔,換上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你想知道嗎?好,那我現在告訴你!”

在看到女孩面上的決絕時,有那麼一刻凌鶴突然不想知道路九歌的回答,可是這一切也僅僅只是想想,因為一切都來不及了,只見女孩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一連串話將他最後的希望都給擊的粉碎。

“他—是—我—的—男—朋—友!”路九歌咬着牙,一字一頓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