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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路九歌便告訴劉菁,她打算下樓去了。

她下午的時候尋思了一下,做錯的事情的人又不是她,她憑什麼躲着不敢見人。

她就要出去,拿眼看着凌鶴,她倒要看看,誰還敢光明正大的在她面前勾引凌鶴不。

劉菁瞧着路九歌想通了,心裡也很是高興。

當下便離開了房間,準備去胡同口那裡。

“媽,太晚了,你就別去了,要不?我讓司機送你出去吃點也行!”

劉菁輕拍了一下路九歌拉着她的手背。

“你李嫂最近在說,我們原來住的那一塊可能要搬遷了,我得回去幫這些事情辦清,然後,我便回老家去了!老家青山綠水的,我待着心裡舒坦!”

路九歌一聽說劉菁要走,立刻紅了眼眶。

“媽……”

劉菁不想路九歌再勸,她意已決,既然凌家這麼看不上她,她留在這裡也是路九歌的累贅,倒不如走遠一點省事!

“好了!下去吃飯吧!”

瞧着底下的傭人已經將菜擺的差不多了,路九歌扭頭朝着樓下走去,之後又不放心的回過頭來。

“媽!你真的一個人過去沒有關係嗎?”

劉菁朝着路九歌笑的一臉的和煦。

“你這孩子!媽能有什麼事啊!快下去吧,別又讓人看了你的笑話!”

劉菁說著還朝着路九歌揮了揮手。

路九歌雖不放心,但是確實是已經快要到飯點了,再不下去,讓老爺子他們等,終究不是好事情。

她現在本就讓凌老很不滿了,她不想再添一筆。

“九歌姐姐!”古月歌站在樓梯口那裡叫住了路九歌。

路九歌回頭冷冷的看着古月歌,並沒有說話。

古月歌也不氣不惱,反而雙手拉起了路九歌的手,一幅姐妹情深的模樣。

“怎麼了九歌姐姐,還在生妹妹的氣呢?妹妹都在給你賠罪了,你還氣着呢?”

路九歌斜着眼睛睨了一眼古月歌,哼,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古月歌見路九歌不相信,立刻從兜里掏出一個玉手鐲。

“妹妹是真心想跟姐姐你道歉來的,你看看!我連禮物都買好了!”

說著,故意拿着手鐲在路九歌的面前晃了一晃,一幅想要給路九歌的模樣。

路九歌攤開了雙手,沒有想到剛剛還準備放到她手裡的手鐲卻突然轉了個方向。

隨着古月開歌的放手,玉手鐲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隨即路九歌便看到了古月歌就像拍電視一般,突然倒在了地上,伸出手捧着地上的手鐲碎片。

再抬頭望向她時,眼裡已經蓄滿了淚水更委屈。

“姐姐,你如果不喜歡,你可以說啊!你為什麼要故意丟掉它!你知道它對於我的意義嗎?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我打小一直都捨不得戴,放在身邊如珠如寶,我好意送給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路九歌張開了嘴巴,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從其他傭人的眼裡看出來了,大家並不相信她。

是啊,誰會傻到自己去摔碎自己母親留給自己的唯一的念想呢,如果自己是個看客,自己也不會相信的。

唐瑤怡尋着聲音已經奔了過來,一見這場景立刻將路九歌推到了一邊,手忙着將古月歌扶了起來。

“算了,月歌!玉已經碎了,你別拿在手上了,小心割破了你的手指!”

說著,便打算從古月歌的手裡將玉拿出來。

古月歌情緒激動的將玉抱着靠在了胸前。

“別丟我的瑤怡姐,這是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

見拿不掉古月歌手裡的玉手鐲,唐瑤怡將扶着古月歌的手又放了下來,轉而走到了路九歌的身邊。

“你滿意了?你知道這個手鐲對於月歌的意義不?你知道這個手鐲值多少錢不?”

路九歌真的有些佩服這二個人的演技了,一個唱一個合,愣是將一出撕逼大戲唱的這麼精彩絕輪的。

她都想給她們好好的鼓會掌了。

“這個手鐲碎了與我無關!”路九歌將手抄了起來,冷漠的開口。

她倒要看看,這齣戲,她們打算怎麼唱來着。

“你這什麼態度?”唐瑤怡冷着臉教訓着路九歌。

路九歌斜看了唐瑤怡一眼之後,便轉身要走。

唐瑤怡見狀,立刻拉住了路九歌的手臂。

“沒說清楚,今天不能走!”

“你幹什麼?放開我!”路九歌跟唐瑤怡二個人拉扯着。

“都住手!”凌老不知何時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睨了地上的古月歌一眼之後,又將視線移回到了正在拉扯中的二人。

“整天吵吵鬧鬧的是要幹嘛?一個個的都當我死了不成?能不能大度能容一點?能不能對別人寬容一點!”

說完,扭頭朝着身邊的管家吩咐着:“地上涼,快去把古丫頭扶起來!”

管家得了命令之後,手放開了凌老,人也奔着下了樓,將還是一臉失魂落魄的古月歌拉了起來。

大度能容?老爺子是在暗指她不夠寬厚大度嗎?

路九歌苦笑一聲之後,揚起了頭,即使輸了,她也不能輸了氣場。

“爺爺,我想跟我媽一起搬出去住!”

管家將古月歌送回房之後,剛扶上凌老,卻見路九歌站在底下高昂着頭,跟凌老說道。

凌老將抬起了腳邁了下去。

“嗯!”爾後便扭頭跟一旁的管家說道:“吩咐廚房,單獨燒幾樣古丫頭愛吃的菜給她送到房裡去,估計今天對她的心理創傷挺大,這一切都怨我,家教不嚴,讓她委屈了……”

接下去的話,路九歌實在不想聽下去了,於是便扭着朝着樓上去收拾行李去了。

眼淚在扭頭的那一刻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說好的輸人不輸陣,可她終究人也輸了,陣也輸了!

原本打算要走的劉菁聽到底下吵鬧聲,暫時留在了樓上。

一見到路九歌上了樓,立刻跟着她的後面進了屋。

路九歌將柜子裡面的行李箱推了出來,爾後將衣服一件件的疊好放了進去。

劉菁在後面幫着路九歌收拾衣服,平常呱噪的她,難得沒有說話。

凌鶴一下班便聽說了家裡的事情,將包丟在客廳之後,他便立刻上了樓。

“路九歌!”

凌鶴生氣的將路九歌擺在床上的行李箱丟在了地上,衣服隨着箱子的震動亂糟糟的散落了一地,像極了她現在的心情。

路九歌彎着身子又從地上將衣服一件件的撿回到了行李箱,一旁的劉菁靜靜的站在那裡,未發表任何言論。

凌鶴奪過路九歌手裡的衣服,生氣的甩在了床上。

“你幹嘛啊?不就是一個玉手鐲嗎?咱們賠她不就是了嗎?”

剛剛在他進門的時候,管家已經悄悄的拉住了他,將下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偷偷的告訴了他。

路九歌斜着頭望着面前凌鶴:“賠給她?你也跟他們一樣覺得嗎?也認為是我打破了她的玉手鐲是嗎?”

凌鶴輕輕的拍了一下額頭:“誰打破的都沒有關係,它再貴它也是有價的不是!我照原價賠償她不就是了!”

路九歌輕輕的掙脫掉了凌鶴的手。

“算了!我現在不想再爭論這個問題了,我現在只想跟我媽離開這裡,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氣!”

“我告訴你,路九歌!甭一有事你就想着離開我,我不會離婚的!決對不會同意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凌鶴生氣的大吼道。

“嗯!”路九歌淡淡的應了一聲。

凌鶴瞟到了正站在門口的凌老,索性一生氣從衣櫃裡面將自己的行李箱也拿了出來。

“要走是吧!你在哪我就在哪,我也跟你們一起走!”說罷,雙手便從衣櫃裡面胡亂的捧着衣服往裡面丟。

凌老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砰砰響:“她們走可以,你不能走!你如果敢走,我就像跟你爸一樣,將你也從凌家除名!”

路九歌淡然的從凌鶴的手裡接過他的衣服:“你是凌家的頂樑柱,你還是聽爺爺的話,留在家裡吧!”

路九歌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將行李箱一拉,路九歌在走到凌鶴身邊時,身體明顯一頓,最後不是毅然決然的抬頭走了出去。

凌鶴怔怔的站在原地,瞧着路九歌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再消失在大門口,最後再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劉菁陪着路九歌走到了路邊,爾後搖來了一輛計程車。

路九歌跟劉菁二人彎腰坐了進去,車裡的音樂電台正在播放着王菲的經典歌曲《匆匆那年》

如果再見不能紅着臉,是否還能紅着臉!

就像那個匆促刻下,

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我們去哪啊?”劉菁扭頭瞧着一幅魂不守舍的路九歌。

路九歌聽着劉菁的聲音才將頭慢慢的轉了回來。

“要不,去媽的老家吧!老聽你說回老家,我卻從來沒有回去過!”

劉菁愣了一會之後,才再度開口:“你確定要去我的老家嗎?”

路九歌點點頭。

“那好吧!”劉菁輕嘆一聲之後說道。

“去老家今天沒有車了,我們先去胡同口的房子住一晚,然後等明天有票了我們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