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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懷古便一笑道:“孝廉兄是想問一下正武大長老一行的下落吧?”

“看來你是知道這件事情了,那你就不準備給本宗解解釋釋嗎?”朱孝廉臉『色』一沉道。

汪懷古含笑說道:“既是宗主問起,那老夫就直言了。天武大長老到我汪家索人,視我汪家如無人之境,硬要帶走人,那老夫自也無法容忍這種破壞我汪家名聲的事情,因此,唯有將他們一行給拿下了。”

“大膽!竟然拿下本宗的大長老。汪懷古,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朱孝廉勃然大怒。

殿內諸長老也都是一個個怒目相瞪,一時間殿內頓時劍拔弩張。

蒙慎等人也都皺起眉頭來,為這突來的事態而意外,更搞不清楚汪懷古為何如此明目張胆的挑釁武極宗。

汪懷古等人則依舊笑容滿面,並未察覺到可能的危機,更讓這氣氛增添了幾分詭異。

這時,汪懷古傲然說道:“並非汪某膽大,而是你們武極宗的人想要耍威風,也得看看地點。我們汪家幾百年的聲譽,可不是任人踐踏的。”

“任人踐踏?”朱孝廉冷笑道,“你那兒子擄走他人的未婚妻,如此惡人之行莫非不是在踐踏你們汪家的聲譽嗎?李默身為本門執事,受此侮辱,我武極宗出面要人,我倒看不出有哪點不對?你竟然反過來咬上一口,對付本宗大長老一行。汪懷古,你可知道就這一件事情,我武極宗便可踏平你汪家!”丹武15

字字鏗鏘如鐵,擲地有聲,盡顯一代宗主的威風。

只是,汪懷古並未被嚇倒,反倒是一笑道:“踏平我汪家?那也要看看你們武極宗有沒有這個本事!”

見到汪懷古一副強硬態度,朱孝廉臉『色』更是一沉,朝着一邊的胡西山看了一眼,說道:“這麼說,汪懷古你當真是想挑起一場戰爭?若然你以為手裡有着天武兄他們,就會讓本宗投鼠忌器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汪懷古大笑一聲,說道:“孝廉兄誤會了,我可從來沒有把天武大長老他們當做籌碼的意思。事實上,他們現在就在城外。只要孝廉兄一句話,我立馬將他們送過來。”

聽到這話,朱孝廉眉頭一皺,有些搞不懂汪懷古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更不由得朝着朱文涵望了一眼。

朱文涵低語兩聲,朱孝廉便說道:“那我倒要看看你這話是真是假。”

汪懷古便一擺手道:“來人,去城外把武極宗一人帶過來。”

便有人轉身而去,朱文涵朝着一側的一個中年執事遞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悄悄退去,尾隨着汪家人而去。

汪懷古似乎沒發現這情況,臉上帶着笑意,看着殿內諸人。

約莫一刻時間,那中年執事又悄悄趕了回來,在朱文涵耳邊耳語了幾句。

朱文涵微微點頭,對朱孝廉小聲說道:“汪懷古調集了兩三千人馬,駐紮在城外兩里地。”

“只有兩三千人?”朱孝廉眉頭一皺,眼中透着狐疑。

耀日城有足足四萬人馬,豈是兩三千人可以撼動的?

問題是,五寶城和伏龍城加起來也差不多接近四萬人口,如果汪懷古真想挑起戰火,沒道理派這麼少的人。

除非……丹武15

朱孝廉心頭一沉,當即下令道:“立刻傳令下去,全城戒嚴,一旦發現行蹤詭異者,立刻逮捕!”

朱文涵立刻着手吩咐,如此一會兒功夫後,殿外有密集的腳步聲傳來,果見天武大長老一行出現。

朱天武一行皆帶着羞怒之『色』,顯然為落到汪家之手而不甘。

汪晉安走在隊伍最前面,耀武揚威的左看看右看看,威風十足。

“還不為天武大長老他們解除禁制。”汪懷古吩咐道。

於是隨行的汪家人便立刻出手,朱天武一恢復自由身,頓時一臉怒『色』的瞪着汪懷古,咬牙切齒的崩出幾個字:“這番羞辱之罪,老夫必定百倍償還!”

朱孝廉則連忙問道:“天武兄,你可還好?”

朱天武一臉慚愧的躬躬身道:“老朽尚好,只是愧對宗主,這一行折損人馬,更做了階下囚。”

“天武兄不必多想,你的仇就是本宗的仇,這件事情怎麼也要算個明明白白!”朱孝廉擲地有聲的大聲說道。

爾後,冷冷質問道,“汪懷古,你說這件事情該如何解決吧?”

汪懷古大笑一聲,爾後朗聲說道:“既然孝廉兄這麼問了,那老夫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武極宗在耀日城做了兩千年的主人。如今,是時候該換個主人了。”

“開戰么……你當真以為你有資格和本宗開戰?”朱孝廉沉着臉說道。

汪懷古邪邪一笑道:“孝廉兄以為我憑三千人馬就拿不下耀日城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老夫籌劃二十年,等的就是今天。而這二十年來,你們都被蒙在鼓裡,可知道老夫做了多麼充足的籌劃。”

這話說得武極宗等人皆心頭一沉,確實汪懷古若沒有萬全的準備,怎麼可能憑這麼點人就敢進到這裡呢?

這時,汪懷古朝外望了望,笑道:“諸位不用猜了,這謎底我可以告訴諸位。這二十年來,老夫和西山兄安『插』不少人馬進入耀日城。然後將一根根陣柱悄悄運入城中,安『插』在各個隱蔽的地點。這陣法,便是——邏娑墮魂陣!”

五字一落,頓時全場大驚,就連朱孝廉等人也都是臉『色』大變。

汪懷古笑得更得意了,“看來諸位都知道此陣是何等來歷,何等難度,那可是耗費了我們兩家二十年心血而成,多虧了當年先祖在外界偶得的陣法圖,也多虧了這深處之地取之不盡的材料。如今,只需我一彈指,陣法即起,到時候諸位的修為全都會受到陣法壓制,至少降低一級!”

眾人皆神『色』凝重,朱孝廉眉頭深皺。

大家這才知道為何汪懷古如此有恃無恐,原來竟是在耀日城設下如此可怕的陣法。

更可怕的是,這樣的事情竟然武極宗上上下下都被瞞在鼓裡,足見汪懷古的心機深到了何等地步。

就在眾人深受震驚之時,“啪——”一聲脆響,汪懷古一彈指,地面發出微微的震動,爾後,一條條肉眼可見的陣紋瞬間穿過大殿地面。

陣法在啟動的一瞬間,將整個耀日城覆蓋其中。

眾人更驟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將真氣封鎖了起來。

戰力便好似受到鉗制一般,飛速的下降。

汪懷古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老夫所帶來的人中,早攜帶有免疫陣法影響的玄器,因此全然不受影響。現在,孝廉兄是否該考慮將這一城之地讓給老夫了?”

眾人皆心頭一涼,朱孝廉更是狠狠挫着牙,臉頰的肌肉綳得緊緊的。

如今場中,武極宗這邊殿內長老幾十人,天穹境強者共有八人。

汪家和胡家的來人,全都是天穹境強者,共有十一人。

以總體實力而言,原本武極宗這邊可謂大佔優勢。但是受到邏娑墮魂陣的影響,全數修為受到壓制,天穹境者變成玄元境,玄元境者變成金身境。

這樣一來,汪胡兩家人則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十一個天穹境強者,對付玄元境玄師那就跟切西瓜似的簡單。

至於一直中立的蒙慎等人,就算加入戰場,也無法扭轉戰局。

汪懷古聲音陡然一抬道:“孝廉兄,你若再不讓位,可休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

“宗主,我們寧死都不能讓步!”朱天武大叫一聲。

諸長老皆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只待朱孝廉一聲令下,便要拚死一戰。

朱孝廉看着眾人,卻是長長的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不,我怎能讓你們葬身在此?怎能讓武極宗就這樣毀掉?”

然後,他站起身,從寶座上走了下來。

“還是孝廉兄明智,你要知道你們若是一動,只怕武極宗就要真正的從這世上給抹殺掉了!”汪懷古放聲大笑,旁若無人的朝前而去,越過朱孝廉大刺刺的坐在了寶座上。

“你們還都愣着幹嘛,還不都給我讓座!”胡西山大吼一聲。

朱文涵等人無奈的站起身,一個個退到邊上。

於是,汪胡兩家的來人全都坐了起來,一個個猖狂大笑,笑聲刺耳之極。

汪晉安坐在朱天武原本的座位上,翹着二郎腿,笑眯眯的道:“爹,這耀日城大殿的座位是比咱們家的要舒服啊。”

汪懷古大笑道:“當然,三十多年前我隨你爺爺來這裡拜見上一代宗主的時候,可就眼讒這座位得很,當時我就想,總有一天我會坐在這寶座上,如今,這願望終於實現了!”

不廢一兵一卒,便拿下了耀日城。

眾人放聲大笑,一個個逞足了威風。

相比之下,武極宗這邊則都是一個個氣得發抖,但又無可奈何。

只因邏娑墮魂陣的存在,讓眾人猶如深陷泥沼。

汪懷古享受了一會兒寶座的味道,爾後才慢悠悠說道:“孝廉兄,咱們現在就來談一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老夫既然坐了這位置,那就是這耀日城的主人了。你們武極宗有兩條路可走,其一,是全都給卷了鋪蓋走人,隨便找個山頭住下來,想繼續建宗立派也好,想分個家什麼的也罷,老夫都不會管。”

武極宗眾人聽得怒氣衝天,朱孝廉的臉『色』更是深沉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