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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以前來過東京?”

“比你想象的要熟。”

晚上吃過飯回來,薰問起這個問題,有些疑惑。因為在餐廳吃過晚飯之後,兩人又開着車在市區轉了一個多小時,家明開的車,看得出來他對於東京的熟悉,而儘管對於逛街之類的事情從沒怎麼上心,薰也能大概認出來,沿途的幾個地方,其實都有着裴羅嘉的秘密產業,家明倒也不避諱她,沒到經過時,便着重地觀察着周圍的許多東西,街邊的監控攝像頭,紅綠燈、巡邏的警察以及附近的警察局等等等等,那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的目光,而僅僅是在鞏固曾經的記憶。

家明為什麼要過來東京,她心中早有疑惑,但不管怎麼樣,家明既然不主動說,她也不願問,最重要是他過來了,要做什麼,自己就全力幫忙......當然幫忙這個詞或者用得也不準確,在她的心中,特別是知道簡素言的身份及戰績之後,家明便一向有着近乎無敵的形象。

回到月池家,薰去幫家明走了一下什麼身份認證的程序,事實上這事情自然沒文太郎說得嚴格,既然是她的朋友,說幾句話也就行了,回來之後,家明已經洗了澡,躺在床上看漫畫,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大大的。薰洗浴之後,抱着大熊貓玩偶屈腿坐在床邊一塊看電視,零零碎碎地說幾句話,大概十一點,薰回到自己的房間,院子里熄了燈,兩人都睡了,蟋蟀的聲音在屋外鳴叫着。

與此同時。月池家家主居住的別墅當中。一樓的書房裡依舊亮着燈,月池政空在書桌後方看着資料,房間里還有三個人,其中兩名中年人是月池家地長老兼忍術師傅,另一名年輕人則是薰異母地哥哥月池哲也。

說起來。哲也其實是由月池政空的所生。或者說他被生下來時,母親仍然是的身份,薰的母親是原配,雖然一直沒什麼感情,但這個頭銜卻從未變過。由此以來,對於那個異母的妹妹,名叫哲也地男子向來沒什麼好感。不過他以前基本在國外,這兩年方才回來,與妹妹照面地機會都不多,也談不上有什麼來往。

看月池家內部這兩年的變化,對於這個忍術不怎麼好。但是說起道理來卻頭頭是道的兒子,月池政空明顯非常滿意,甚至隱隱有將月池家的未來交到他手上的想法,一來他大概也意識到了月池家此時的尷尬境地,希望有更加開放的思想來對月池家進行必要地改變,二來但凡認識他的人也大都明白他有着重男輕女的觀念,薰既然是女孩子。那麼不論她怎麼做恐怕都不會得到重視便是既定的事實。

“這件事情。不用哲也你來說,我也已經聽說了。薰收拾了半個月。就是為了讓她的那位同學住進來,這件事情......”

放下手中由哲也送來地資料,月池政空點了點頭,一時間沒有表態。雖然一直有着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但頂着女兒的頭銜,感覺終究比較不一樣,當然,最初對於薰的冷漠是多方面的,縱然討厭妻子,但這個女兒畢竟是自己的,不過既然父女之間的冷漠已經持續了這麼多年,他當然也不會主動地想要彌補什麼地,只是今天聽到這消息之後,他地心中,倒也有了一種複雜的情緒。林雷

從妻子死去之後就變得冷漠地女兒突然重視起周圍的東西來,花半個月的時間整理房屋,甚至連那些本身應該代表了痛苦回憶的房間都毫不猶豫地置換一新,雖然多年來未有太過關注女兒,但她的那種鄭重其事的態度,卻是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而現在,原來女兒清理掉曾經母親的一切就是為了招待一個男孩子,這種事情讓他心裡多少有些不爽,而作為讀者的我們,或許也可以認為,這多少有着類似於“女兒是父親的半個”之類的情緒在其中作怪。

“我也聽說了妹妹這半個多月以來的忙碌,當然,作為招待朋友的禮節誠然無可厚非,但她現在是天雨君的未婚妻,天雨君最近雖然在招待那些由中國過來做武術交流的客人,但也隨時都有可能過來,我只是認為,如果被他看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我認為哲也的擔心有一定道理。”

月池家在黑暗勢力之中算不上強大,他們與高天原說是合作,實際上算是依附或許更好,也是因此,天雨正則那邊的好惡才是最重要的。哲也的話一說完,旁邊的一名中年人也開了口附和。月池政空嘆了口氣:“明天早上我會親自跟她說。”

月池哲也點了點頭:“我認為給她的那位同學換個客房就可以了,相信妹妹也是會理解的。”

第二天天沒亮,薰照例起了床,穿着簡單的運動衫走到走廊,才發現家明已經坐在那兒系鞋帶了,心中不由得又感到敬佩,經過家明三年的訓練,她的五感也已經異常強大,這樣寂靜的清晨,院子里就算是小蟲在爬都瞞不過她的耳朵,但家明起床出來,她居然半點都沒有察覺。家明扭頭過來沖她一笑,隨後指了指她的額頭:“額頭上如果綁上白頭巾,然後寫上必勝兩個字,你就可以變成動畫片里的青春陽光美少女了。”

薰赧然:“不是所有都那樣的。”

“呵,你帶路?”

“嗯。”

隨着薰小跑出院子,夜色如漆,樹林間也能夠看見遠遠近近的點點,這個時間上,有的人也已經起來做事。一路出了住宅區,隨後進入樹林間的小道,黑暗之中林影重重,但對兩人來說。自然沒什麼妨礙。一路慢跑前行。

“天雨最近都沒過來吧?”

“我沒有找他,不過,聽說天雨君最近在接待一批做武術交流的客人,聖心的陳老師也在裡面地樣子。”

“喔,陳辜夏啊......”

一邊跑步一邊閑聊。聽得這個事情。家明點了點頭,最近幾個月他都沒怎麼注意那些與自己不相干地消息,不過想來目前裴羅嘉的形勢不好,暗地裡的火拚逐漸平緩之後,也到了做點示威舉動的無聊時候了,炎黃覺醒、幽暗天琴、高天原三方勢力聯合起來,在日本有高天原力量的照應。想來在這個時候,裴羅嘉那邊也不會做什麼無聊地暗殺,再將矛盾激化起來。

“做武術交流這種事情地話,應該是對上荒卷的那個道場吧。”

“嗯,應該是在荒卷真世大師的名藏劍道館。”

那荒卷真世在此時的日本劍道界極其有名。即便對方是裴羅嘉的人,薰此刻說起來,也用了敬稱。家明笑着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個人,曾經也是裴羅嘉的教官,只不過在家明加入之前就已經沒幹了,但偶爾還是會展露一兩手。畢竟是殺手出身地。殺人的武術上比之大內長督都只高不低,十米範圍之內。裴羅嘉大部分一級殺手在拔槍、開槍之前會被他直接斬斷手臂,拔刀術的全力甚至可以斬開牆壁或是鐵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