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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個年輕人在侍從的率領下進入了書房之中。

年輕人生得俊俏,他的眉眼之間竟然依稀可以看得出那三位公主的相似之處,而在他的身後跟着一個白鬍子、白眉毛的老頭子。

在見到那老頭子時,鬼見愁與小鷓鴣的眼神皆是一凜。

“見過皇上。”年輕人與那老頭子一齊向著陸司觀行禮。

“起來吧,”陸司觀擺了擺手,皺着眉頭,“你們來此,所為何事?”

那年輕人對陸司觀道:“回皇上的話,為了說明我們兩個人來此為的是什麼,還是先由我介紹一下我的姓名,還有我們海國的近況吧?”

陸司觀微微點頭:“你說。”

年輕人便開始說道:“海國雖說是小國,不比楚國之大與繁盛,但也是一個存在了百年的國家。我是海國的太子,名為趙封景。趙是海國的國姓。我原本有四個妹妹,但年紀最大的妹妹已經不在了,所以來到楚國的,便是三位公主。”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聽聞我最小的妹妹容悅在楚國與皇后娘娘的弟弟相愛,二人墜入愛河,我很高興,父皇也很高興。我們又收到了皇后娘娘親自書寫的國書,父皇當即派遣了林大人前往楚國來,為的就是與楚國聯姻。但是在這個時候,海國之內,發生了很大的變數。”

海國的變數,按照趙封景的說法,乃是內亂。

原本在海國有一個大家族,姓的是齊。齊家原本世代忠良,其先祖幫助着海國太祖皇帝建立了海國,功績卓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齊家雖說佔了海國臣子席位的半壁江山,可卻越來越野心勃勃。

海國的皇帝給了齊家許多的特權,許多的權力,但齊家人只是變得越來越貪得無厭。

“我記得齊家有一個子孫,便是來了楚國當差,原本他在海國十分受敬重,”趙封景說道,“他的名字,便是齊耀祖。容悅將他當做今生最大的仇人。”

“齊耀祖?”陸司觀微微一愣,一瞬間回想起了很多過去,也將許多的事情都聯繫在了一起。

原來,很多事情的發生都並非偶然。

只可惜他並未預料到,在那些事件之後,竟然會引導向這樣的一種境況。

“正是齊耀祖,在你們楚國,似乎也擔任了挺不錯的職位,在我進入都城之後,倒也聽說了一些關於他的事情,好像說他的府宅中闖入了殺人僧,殺了不少的人。”趙封景道。

“的確如此。”陸司觀微微點頭。

趙封景嘆了一口氣,道:“但現在齊耀祖已經回了海國去了。他口口聲聲咬定說是容悅指使了那殺人僧,要殺他滅口。他聯合了海國內的所有齊家勢力,發起了一場宮廷政變,為的便是要奪走海國的皇位。”

陸司觀有些驚訝:“齊耀祖……”

齊耀祖現在是請了病假,以他受驚為由,已經有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上朝。陸司觀也的確起過疑心,派遣了手下前去查看齊耀祖是否當真是在養病。

那些個手下回來時,的確說的都是齊耀祖正在養病,看起來病懨懨的,不是欺瞞。

若是齊耀祖當真像是趙封景說的那樣,已經回到了海國,那麼由此看來,即便是在這楚國境內,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有一些反叛的勢力。

“皇上,想必您也已經想到了,如今在楚國內,也有齊家的勢力。”趙封景說道。

“那麼你又是如何進入宮殿的?”春生忽然問道。

“什麼?”趙封景看向邊上的春生。見他還只是個少年,趙封景並未太將這個少年放在心上,但現在春生的問話,卻是不得不叫人驚訝。

春生說道:“若是就按照你們說的,齊家現在正在海國境內發起叛變,而楚國又有齊家的勢力,那麼你作為海國的太子來到這裡,要面見聖上,那些齊家的勢力怎麼會不阻攔你?你如何安然無恙進入這裡的?”

聞此,邊上的小鷓鴣與鬼見愁也終於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有如醍醐灌頂。

趙封景笑道:“還當真是英雄出少年,的確是不一般。不一般。”

停頓了片刻,他嘆了一口氣,指了指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老頭子,道:“自然是因為他。”

他解釋說道:“如今楚國內最大的一件事情,莫過於皇上四處搜尋可以醫治易容術的醫者。正巧,我的身邊,便有着這樣的一位醫者。”

“我們摘下了皇榜,也順着皇上專門為這樣的醫者開闢的道路,成功無阻地來到了皇宮之內,並且一直找來了書房。但在書房門外,我們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陸司觀看向那老頭子:“那麼……你當真可以醫治易容術?”

趙封景往邊上走了一小步,擋住了陸司觀望向那老頭子的視線,笑眼道:“皇上,若是要叫我們的醫者為容悅醫治臉上的傷,您就必須與我做一場交易。”

聞言,陸司觀的臉色冷了下來:“你來這裡,是為了和朕做交易?”

這個趙封景,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跟什麼人說話?

趙封景點頭:“是如此的,是為了交易。”

“那個臉要潰爛掉的,可是你的妹妹!”一邊的春生皺着眉頭吼了一句。

“容悅是我的妹妹,可海國也是我的國家,”趙封景臉色沉重,“我是在數百侍衛的拚死護衛下逃出來的,我經歷了九死一生,唯一可以抓住的機會便是楚國。現在容悅快要嫁給皇后娘娘的弟弟,以後榮華富貴,不可勝數。而若是她也知道了我們海國的境遇,一定也會體諒我。”

說完,他竟然朝着陸司觀一下子跪了下去:“皇上!海國現在已經淪陷,我的父皇與母后都成為了齊家的階下囚,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受苦,也不能看着齊家將我們趙家的百年基業奪走!”

他又朝着陸司觀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響頭:“我不需要很多,只要二十萬將士,與我一同返回海國,將失落了的領土與皇位,全部都給奪回來!”

陸司觀的臉色微有些冷漠:“二十萬的將士,你以為是很容易借的到的嗎?”

趙封景抬頭看向他,咬了咬牙:“我以性命作為擔保……”

“皇上說的,不是這麼一個意思,”在趙封景的身後,響起了一個柔和但卻堅定的女聲,“皇上是問你,究竟是什麼支撐着你來到這裡,你又是為了什麼要堅持回到那個戰場上。”

趙封景回過頭去。

見到那個華服加身,端莊慎重的女子時,趙封景的目光微微一滯。

春生、小鷓鴣還有鬼見愁對着門外走進來的女子行禮:“皇后娘娘。”

趙封景頓時皺緊了眉頭,轉回身去,依舊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勢,對着柳清艷也磕了一個響頭:“皇后娘娘!”

“你對我行此大禮,我可擔當不起啊。太子殿下。”柳清艷嘆了一口氣。

“一直聽聞皇后娘娘聲明大義,慈悲為懷,”趙封景的腦袋頂在地面上,“這一次,海國遭遇了這樣的危機,還請皇后娘娘幫助我!”

柳清艷看着他:“你先起來。”

趙封景卻是一動不動,堅決道:“若是皇后娘娘不說同意,我便堅決不起來。”

柳清艷嘆了一口氣,看了陸司觀一眼,在陸司觀的臉上也看到了無奈之色。她道:“你聽我說,二十萬的將士借給你,其實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我們要確定的是,你會讓這二十萬將士當真派上了用場。”

趙封景連忙抬起頭來,看向她:“皇后娘娘!我以性命擔保,我必定會用最為有效的戰術,奪回海國,再將這二十萬的將士安然送回楚國!”

“若是你這樣說,我自然是最好要相信你,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派遣一些我們信任的將領與你一起過去,”柳清艷道,“他們不僅僅是為了幫助你打仗,更多的是要監督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封景磕頭:“明白!”

柳清艷抬腿走到陸司觀的面前,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帶着這位老先生前去為我們容悅治一治易容術了吧?”

現在容悅公主的那一張臉已經十分慘不忍睹,若是再不快些去醫治,只怕是會有十分不好的後果。

趙封景回頭看向那老頭子:“你快些按照皇后娘娘的意思做事,務必拼盡全力,將容悅公主治好。”

“是!”那老頭子應了一聲。

柳清艷動身往外走,站在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趙封景:“你不一起去看一看那三位公主嗎?你們已經有好些時候沒有見面了吧?”

趙封景微微一愣,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我不想要將海國現在正遭遇的危機告訴她們,我不希望她們擔心。若是可以的話,那些都由我一個人承擔便是了。”

柳清艷笑了一下:“那好吧。不過你能帶着這樣的一個江湖大夫來,已經是解決了很大的一個麻煩了。還是得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