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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如此的情狀,柳清艷連忙站起身來走上前去,扶起了孝宜公主,嘆息着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呀?怎麼還對着我磕響頭?”

畢竟是個公主,柳清艷哪裡受得起這樣的禮遇?

扶起孝宜公主之後,柳清艷發現她已經滿臉都是淚水。柳清艷看着她:“這些都是我們楚國應該做的事情,海國內亂,你們又已經對我們楚國納貢,那麼若是我們對此不管不顧,才是最不應該做的。”

孝宜公主吸了吸鼻子:“我……我知道了。”

“現在擦一擦眼淚,可別被人看見了。”柳清艷笑着看她。

孝宜公主這邊才剛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卻是忽然聽見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嗓音:“是什麼不要被人瞧見了啊?”

這個聲音是屬於容悅公主的。

聽見她的嗓音,不論是柳清艷還是孝宜公主都被嚇了一跳。孝宜公主連忙別開了臉去,不肯看向容悅公主。

與容悅公主一起來的還有福壽公主,她們兩個一同大步進入了房間之中,並且也已經很快注意到了孝宜公主的不對勁。

容悅公主率先衝到了孝宜公主的面前,盯着她的臉,質問:“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我沒事啦,”孝宜公主笑了一下,“你別擔心,我剛才只是眼睛有些酸酸澀澀的。”

“瞎說。”福壽公主也走上前來,皺着眉頭,如此說了她一聲。

孝宜公主看向她。福壽公主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這些日子,我便覺得你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我便猜到了你必定有些不正常的地方。但是你這樣的性子,必定是不肯說的。”

“姐姐,我……”孝宜公主微微垂下了眼睛。

福壽公主深深地凝望着她:“我們是姐妹啊,你一直不肯跟我說你的心事,我關心你,可我也不知是為何。我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你……”

談話之間,福壽公主也紅了眼睛。

興許她以為是孝宜公主碰上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才會如此。但是海國的戰爭已經勝利,這也不是什麼應該遮掩的了。

故而,柳清艷在一邊笑着出聲說道:“福壽公主不必如此擔憂,孝宜公主並未遇上什麼不好的事情。”

福壽公主看向柳清艷:“皇后娘娘,您曉得嗎?”

“我自然曉得,”柳清艷笑道,“一開始孝宜公主是不希望你們擔心,所以一直不肯說。既然孝宜公主不肯說,那麼我也不會說什麼。而現在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並且是很好的結局,所以……”

也不等柳清艷說出究竟是什麼事情,容悅公主便給出了自己大膽的猜測:“難道是因為姐姐喜歡上了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一開始並不是很喜歡姐姐,所以姐姐就很難過。可是現在那個人又喜歡上了姐姐,要娶姐姐,所以姐姐喜極而泣……”

她覺得自己的猜想十分有依據,可能性很大,故而,她睜大了眼睛看向柳清艷:“皇后娘娘,是這樣的嗎?應該就是這樣子的吧?”

柳清艷忍不住笑了:“容悅啊,你真的是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這麼活潑有趣。”

聞此,容悅公主也跟着一起笑了笑:“是呀,我也覺得我非常活潑有趣。”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問:“那我的猜想究竟是對還是不對?應該就是這樣了吧?不然的話,我也猜不到可能有什麼別的可能性了。”

柳清艷卻也並不作答,只是笑眼看向了邊上的孝宜公主:“說說吧,孝宜公主。你呀,究竟是不是愛上了什麼人,愛而不得?”

孝宜公主也笑了起來:“哪有這樣的事情啊……”

“啊?我猜錯了?”容悅公主很明顯地有些失落。

她委屈巴巴地扁着嘴巴:“那究竟是什麼樣的一件事情啊?我實在是想不出來……”

柳清艷看向孝宜公主:“告訴她吧,孝宜公主。”

孝宜公主點了點頭,轉向容悅公主,說道:“實際上,在前一段時間,妹妹你還在因為易容術而困擾的時候,來了皇宮中的並不僅僅是舅舅一個人,還有一個皇兄。”

“什麼?”

“你說……皇兄?”

果真,不論是容悅公主還是孝宜公主,都很明顯地陷入了繼續的驚訝之中。

皇兄趙封景,是海國的太子殿下,若是沒有什麼重要的大事情,是絕對不會離開海國的。但是他卻來到了海國,並且此時也並未告知容悅公主和福壽公主。

那麼此事必定是因為什麼十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緣由。

福壽公主一把抓住了孝宜公主的手臂,問她:“孝宜,究竟是怎麼了?皇兄他為了會來這裡?是不是我們海國出了什麼事情?”

孝宜公主看着她:“姐姐放心吧,海國現在已經風平浪靜了。”

頓了頓,她又道:“但前一段時間,海國的確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期。”

容悅公主也是一怔:“艱難的……時期?”

孝宜公主微微點頭,十分耐心地將她所知道的關於海國的事情都給說了。容悅公主和孝宜公主聽得認真,聽完了,兩個人都有些愣住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們的國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可我作為長公主,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福壽公主紅着眼睛。

“我也一點也不知道,我就光光記着成親,記着和玉簡一起了。”容悅公主撫摸着自己的肚子,言語之間滿是歉疚。

柳清艷嘆息道:“你們也不必如此自責,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的錯,而且不告訴你們,也是我的主意。要不是我這麼認為,我不希望你們擔心,你們一定也都曉得了。”

孝宜公主道:“現在戰爭結束了,海國恢復了和平,皇兄登基成為了海國的新皇帝,姐姐,妹妹,我要回海國去了。”

容悅公主不由得一怔:“你要回海國?回去做什麼?”

“總不能讓皇兄一個人處理那麼多的國事吧?我一定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孝宜公主笑着說道。

容悅公主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她很清楚,她現在懷有身孕,是絕對不可能回去的。

但是同樣作為海國的公主,她也十分擔憂海國,十分擔憂自己的家人,她也想要回去看一眼,她想要回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過,皇上已經邀請了海國的皇上和皇后來此,”柳清艷在一邊摸着下巴,說道,“也就是說,你們的父皇和母后要過來了。”

“父皇和母后?”

“是啊,皇上邀請了他們一起過來,畢竟容悅公主你嫁給了玉簡,這件事情他們兩個人雖然知道,但是並未見過玉簡的人。這一次,既然海國已經交給了太子去做,那麼他們兩個人正好得了一份清凈。”柳清艷說道。

實際上,她想的也是,海國的戰爭必定會被容悅公主還有福壽公主所知曉。那麼在這之後,她們兩個人必定也會擔憂着自己的國家,一心想要回去看看,想要有自己幫得上忙的地方。

福壽公主倒是可以回去,但是容悅公主不一樣。

她嫁給了陸玉簡,已經是楚國的人了,更何況,現在的她還懷有身孕。

不過,現在海國的帝後二人要來了,容悅公主也可以松下一口氣了。她自然也不必糾結於該不該回去,以及怎麼樣才能回去這樣的問題。

福壽公主道:“父皇與母后若是要過來,那麼必定要有人留在這裡,等着他們一起來。”

孝宜公主笑道:“自然如此。姐姐,你就和妹妹一起留在這裡吧。我一個人回去海國就好了。妹妹懷有身孕,父皇和母后又要來了,若是你不在這裡,那麼一切一定都要亂套了。”

福壽公主很輕地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我應該留在這裡的。”

“放心吧,回去之後,我會告訴皇兄,你們兩個人在這裡過得很好的。”孝宜公主說道。

將她們三個人送走了之後,柳清艷和大雙談論起了此事。

大雙道:“孝宜公主此行回去,也許便不會再回來這裡了。”

“孝宜是個聰明的公主,”柳清艷道,“她若是不回去,那一身的才能也是無處安放的,但是回去了,她也能幫得上海國太子的忙。故而,她必定還是回去的好。”

頓了頓,柳清艷繼續說道:“不過是偶爾我也許也會想念起這麼一位公主……”

晚些時候,柳清艷吃過了點心,正準備去房中看一看陸鳴熹,還在門口時,便聽見陸鳴熹喊着:“母后。”

柳清艷的心中柔軟一片,加緊腳步走進了房間里去,奶娘正要行禮,被柳清艷暗示着免了。舉目望去,陸鳴熹正扶着床沿站着,滾球在他的身後用自己頂着陸鳴熹的身子。

這樣,陸鳴熹才不至於摔倒。

陸鳴熹扶着床沿站了一會兒,便小心地轉開了身子,鬆開床沿。

在柳清艷的面前,陸鳴熹竟然慢慢地走了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