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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艷被面前這個年僅十多歲的小姑娘感動得稀里嘩啦的,當即握着小柔的手,道:“不僅要給你奶奶很多套,也要給你很多套。你放心,小柔,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小柔笑着點頭:“好啊!那每一次姐姐你來,小柔都給你準備好吃的!”

說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其實小柔這裡的東西,都不是很好吃呢……”

“吃東西講究的是一個心意,哪裡是好吃不好吃的緣故。”陸司觀在一邊微笑着說道,順便還將手掌放在柳清艷的頭頂上,很輕地揉了一揉。

“是這樣的。”柳清艷對着小柔使勁地點頭,表示她十分贊同陸司觀的說法。

但是小柔看着他們兩個人的親密舉動,一張小臉卻是變得紅撲撲的:“嗯……”

陸司觀笑了笑,接着對柳清艷道:“槐香,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他希望柳清艷不要因為小柔和阿山婆婆就忘記了,現在她面對着的,可還有一個很大的難題呢。

那邊的南宮遠道也已經回來了,南宮蕙雖說被南宮遠道帶回了家裡去,南宮易受傷中毒昏迷,但是找出真兇是皇帝交給柳清艷的任務,而南宮易在昏迷之前說出的那一番話,也只有柳清艷一個人曉得。

所以,她應該是還有着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去忙碌的。但是陸司觀能做的事情,僅僅是在她的身邊幫助她,偶爾提醒她,也始終保護她。

“哦,對,我都差點忘記了,我可還有很多正事要做呢。”柳清艷也終於經過陸司觀這一番提點,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當即鬆開了小柔的手,站起身來。

“姐姐,你這就要走了嗎?”小柔有些戀戀不捨地看着柳清艷。

柳清艷看向她,嘆息着點頭:“是啊,皇帝給姐姐交代了一個任務,姐姐還有一個朋友陷入了昏迷。所以,這些事情都得姐姐去處理。”

小柔睜大了眼睛看她:“原來姐姐你這忙啊……”她當即握緊了拳頭,斬釘截鐵地說道:“那姐姐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小柔會照顧好婆婆的!什麼被褥啊,什麼衣服啊,姐姐你有空來再說,沒有時間的話,也沒有關係的!”

柳清艷又不由得在心裡好好感慨了一陣,到底是她遇見的這麼一個小姑娘貼心,總是說一些很溫暖人心的體己話。哪裡像是那個要命的弟弟陸玉簡……

此時,她的要命老弟陸玉簡還不知所謂地湊了過來,好奇地問:“為何看你們這裡,像是要進行什麼生離死別似的?”

柳清艷皮笑肉不笑地瞥了他一眼:“要準備走了,你待會兒與我還有陸司觀一起走。”

頓了頓,她強調了一句:“有些話要問你,也有些事情需要告訴你知道。”

“好……好……”陸玉簡有些奇怪,不就是要問他話嘛,不就是有話要對他說嘛,為什麼他的姐姐擺出了這樣子的一副神請?

柳清艷對着小柔笑了笑:“小柔,我要先走了,明天我一定來看你。”

小柔微笑着點頭:“那姐姐、哥哥,你們路上一定要小心。玉簡哥哥會跟你們一起,你們也不會輕易地就迷路了,其實這個山路還是有些難走的。”

聽她說起“迷路”,柳清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邊上的陸司觀。

而這個被她看了一眼的陸司觀卻是佯裝不知,反倒是湊過去跟陸玉簡說話緩解尷尬去了。柳清艷嗤笑了一聲,也不多說他什麼。

“婆婆,我們要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柳清艷走了幾步,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扉,繼而揚起聲音,對着房中說道。

“路上小心啊,王妃。”裡頭傳來阿山婆婆慈祥的聲音。

柳清艷因為她的聲音回想起自己上一輩子的親人,不由得鼻頭一酸,害怕會哭出聲來,連忙“嗯”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小柔雖說行動不便,但還是堅持送了他們幾個到門口,甚至還目送着他們遠去。

柳清艷走了幾步路回頭看去,便可以看見小柔在門口衝著她使勁地揮手,身形越來越小,但是依舊在竭盡全力地與她揮手作別。

“好啦,姐姐,不要看啦,”陸玉簡忍不住提醒她,“已經看不見了,該放下了。”

“我看不看跟你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吧?”柳清艷瞥了他一眼,滿目都是嫌棄。

陸玉簡十分委屈:“姐姐,為何你現在都要與我分道揚鑣了?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還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夠好?”

柳清艷十分坦白:“其實很簡單,僅僅是因為你是個弟弟,不比小柔千分之一的好。”

陸玉簡一臉的震驚。他表示,實在是十分受傷!

三個人走了一段路,柳清艷終於回想起了重要的內容,轉向陸玉簡,道:“對了,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或許你並不曉得。”

“我不是比不上小柔的千分之一嗎?”陸玉簡撇嘴,“姐姐你要說還是去對小柔說吧,我碎了的心還沒有拼補起來,或許沒有辦法聽姐姐你說話了。”

陸司觀在一邊善意提醒:“如果我是你,我就老老實實地聽,不廢話了。”

陸玉簡聽了陸司觀的建議,小心地看了一眼柳清艷的表情,當即改口說道:“啊,姐姐,我剛才開玩笑呢。你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儘管說便是了!我一直都聽着呢!”

柳清艷對着他翻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白眼。

但因為那件事情着實是應該告訴給陸玉簡知曉的,故而她開口道:“事情也很簡單,那就是驃騎大將軍的女兒,南宮蕙,在前不久的一次元宵節的晚上燈會,被奸人所污。現在皇上已經將她與太子兩個人的婚約取消了。”

陸玉簡睜大了雙眼看向柳清艷:“這……這……”

他咽下一口唾沫,這才將萬分驚訝的情緒按捺下去一點,問:“這是真的?”

“難道你覺得這是適合開玩笑的話嗎?”柳清艷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真實發生了,若不是這件事情着實是一件很重要的大事,我又何必來找你說?”

陸玉簡默默地點了點頭:“姐姐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南宮小姐,又是怎麼會被奸人所污的?”

“具體是怎麼姦汙的,我倒也不清楚,畢竟事情不是我做的。”柳清艷淡淡道。

“那……我記得南宮小姐好像很喜歡太子,若是她與太子的婚約被取消了,她一定會發瘋吧?”陸玉簡皺着眉頭問。

柳清艷微笑着點了點頭:“是啊,她自殺過一次,不過沒有成功,後來一直發脾氣,還做了不少蠢事。”

停頓了片刻,她看向陸玉簡,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是關於小將軍的。”

“小將軍怎麼樣了?”陸玉簡皺起了眉頭。

他不就是來為衿末守了那麼幾個月的墓,為何外面的世界瞬息萬變,像是在很短暫的時間裡便發生了那樣多的事情?而若不是柳清艷這一次過來主動地跟他說,他或許一直到回到京府尹衙門都不會曉得。

而若是他一直不曉得外面的世界如何了,那麼等他守墓完了,回到京府尹衙門,他的姐姐是否還會在那裡等待着他,而他又是否能夠繼續與衙門的兄弟們一起喝酒,一起查案?

如此想着,陸玉簡頗有幾分感慨。

“小將軍受了重傷,還中了毒,現在依舊昏迷不醒,”柳清艷皺着眉頭,說道,“驃騎大將軍已經連夜從邊關趕回來,他已經將小將軍帶回了將軍府上。”

她舔了一下嘴唇,繼續說道:“小將軍昏迷之前,還說了一些很重要的線索,不過不太清晰。我待會兒回去,便是要開始着手調查。”

陸玉簡若有所思地點着頭。

而柳清艷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一直跟在他們兩個人身後一聲不吭的陸司觀一眼,問:“我倒是要問問你,元宵節那天晚上,陸司觀,是不是一直都跟你待在一起?”

“姐姐你為何要問這個問題?”陸玉簡有些驚訝。

他看着柳清艷一瞬,繼而試探性地問:“難不成……姐姐你是懷疑這件事情是師傅做的?”這個也懷疑得太莫名其妙了吧,畢竟陸玉簡這樣身在局外的人都曉得,他的這個師傅滿心想着的都是他的姐姐。

而以南宮蕙那樣的性子,即便是南宮蕙主動過來倒貼給陸司觀,他也不見得會同意跟她湊在一起。更何況是要去找到南宮蕙,對她做那樣的事情……陸玉簡覺得自己完全無法去想象。

“不過是隨口問問你罷了,你只要回答是還是不是便可。”柳清艷淡淡地說道。

“你以為你家姐姐心裡還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嗎?”跟在後面的陸司觀終於開口說話,氣定神閑的樣子就像是在散步,根本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陸玉簡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柳清艷,他像是在心裡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這才很輕地皺了一下眉頭,開口道:“這……還真的不是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