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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是銀色,月是灰色,光黯淡,而那把劍還未出鞘已經指向天痕!

隨風飄蕩的斗篷下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熊復,熊復手中有劍。

斗篷下冷酷的雙眼正如獵鷹一般的眼神盯着曹明,曹明一生中不知遇到過多少生死攸關的危險,而每一次他都能化險為夷,他靠的不是其他,是他的直覺,每一次他都能感覺自己不會死。

可是這一次他卻例外了,死!

在這個人面前他只有死!

即使他已不是第一次看見這把劍!

這是曹明下過最糟糕的結論,當他艱難的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他也情不自禁的說道:“是你?”

熊復淡淡說道:“不錯!就是我!”

曹明說話間,虎眼卻捂住鮮血不止的眼睛,然後大聲叫道:“來者是誰?看刀!”

說完虎眼的大刀亮堂堂的舉起來,可是他奔去的方向卻不是熊復,而是手握皮鞭的季夫人,虎眼的刀環叮叮作響,刀鋒雪亮。

虎眼的刀以作砍山之勢猛地使出他一生最常用的招數,地藏刀法。地藏刀法講究的是內力猛,手腕勁,而出刀要狠,更重要的是地藏刀法每一招有六種閃瞬的變化,每一種變化都是足以劈山斷石。

只見九環大刀在虎眼的手中漸漸變化,先是剪,後是削,他連翻帶削的將灰塵揚起,接着又是縱身一躍,一躍季夫人的頭頂,正是好機會。

只見虎眼手中的刀停止變化,而季夫人仰頭一看,刀鋒已劈下,這本是天下難得的刀法,這一刀劈下去,即使是牛也被劈成了兩半。

只聽曹明在屋內大喊:“虎眼!莫要出手!”

可是虎眼的刀在手中,而手勁已髮根本收不住,“噌”的一聲,刀砍破真空便劈下來。

可是這一刀卻並沒有傷到季夫人,再有一聲“鐺”的脆響,九環大刀居然斷成兩截。

虎眼絕沒有想到這裡會出現第二把刀,他永遠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樣死了,雙眼鼓鼓的凸出,眼神詫異不止。

的確是刀,卻是一把破舊不堪的刀,刀口已經缺口,刀柄被磨的發亮,而手握大刀的是一個穿着爛布條的壯漢,他穿着一雙老布鞋,眼神中透出一絲蔑意。

這人不正是在歌楓亭出現過的那個手握破刀的人?

虎眼倒地,曹明一聲疾呼,卻癱倒在地,天下最可怕的事情莫過於自己的好友被人看成兩半,血淋漓的身軀掉落風沙之中。

月是灰色,刀也是灰色。

季夫人大笑:“好個不要命的傢伙,不過這樣的傢伙我倒是喜歡的很!”

鐵狀元也笑道:“破刀,從不輕易看見你拔刀,今日一看,你的刀依然是那樣鋒利,手段依然是慘不忍睹!”

原來手握破刀的人原來就叫破刀,在江湖中過活的人本來就很少用真名,顯然破刀的名字也是他自己取得。

破刀砍完收刀,刀口滴着鮮血,而他的雙眼似已空洞,就像是只要人死了,一切都與他無關,這樣的人本來就是對自己有相當的信心,也是高傲的,他出手不過是砍掉一對人肉,刀似乎本來如同他的人一般高傲無情。

破刀也沒有說話,似乎就連開口說話都是給足了別人面子,他的話值千金一般。

季夫人見破刀沒有說話自己卻說道:“死了一個!現在還有兩個!”

鐵狀元道:“你看他們中有誰是榜上的人?”

季夫人笑道:“不管誰是,都一樣殺了就沒有分別!”

鐵狀元點頭贊同道:“不錯,說的對極了!”

季夫人舉起鞭子扶着柳腰舉眉問道:“你們誰先死?”

熊復背對着他們,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曹明,然後問道:“你曾經告訴我你是山上的人?”

曹明已經舉手無措,手裡的鴛鴦刀也掉落在地上,他雙眼空洞的舉起來,斷斷說道:“我······是山·······上的人!”

熊復道:“那好!你不用死了!”

熊復的話就像是已經是事實一般,似乎他說不用死就一定不會死。

熊復轉身,然後望着季夫人說道:“我先!”

季夫人這時才看過去,劍,劍鞘很短,卻是斷了一半,那分明是一把斷劍。

鐵狀元也看見了,他興奮的說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江鶴齡的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在這裡一定可以遇到這個人!”

季夫人嘻嘻笑道:“看來今晚我們有好酒喝了!”

就連破刀也不禁說道:“還要吃肉!”

鐵狀元大呼:“不錯!還要吃肉!吃最好的肉!”

前天正午!

黃昏下夕陽紅,大風不動,旗幟也不動,“風”字不動大屋靜靜的坐落在黃沙之中。

黃沙中也還有一個人,一個行路怪異的人,他左腳邁開,右腳向前三步,走的很慢,卻行的很快,天下間絕對很少看見這樣走路的人,而這樣的人幾乎每個人都擁有自己的故事。

這個人身穿深黑的斗篷,斗篷遮住雙眼,似乎在隱藏什麼,他右手握着一把斷劍,因為可以從他本來已經斷了的劍鞘可以判斷這一點。

他每走一步,身後便留下一連串看不清的腳印,而這些腳印卻只有一隻腳落下的痕迹,路似乎在前方,他不停的走過去,直到大屋前。

大屋邊躺着一匹黑色的馬,馬喘着粗氣,可是卻只剩下了皮包骨,骨幹立現。

大屋前本來用墨寫上了一個“酒”字,可是因為歲月的消磨,而只能隱隱看見三點水,字跡不清,而大門上的字卻寫得很清楚:來者須解下自己的武器放入籃中!

大門旁果然有一處籃子,是用一個鐵皮編製的籃子,籃子中共有五把武器,一把鑲着寶石的劍,還有四把軟刀。

身穿斗篷的人看了一眼籃子中的刀劍,卻只是冷眼笑了笑,笑的很勉強,那是譏笑,譏笑本來也不是笑。

這人並沒有在意門上的字,而是直徑的走了進去,屋裡已經有了好幾個人,一張桌子上坐着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腰間佩戴着一塊上等的翡翠。

身邊站着四個大漢,大漢眼神冰冷,他們一直盯着門口,顯然他們是坐在桌子上的護衛。

櫃檯上站着一個人,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可是這個男人卻很多女人還要好看。

門口坐着一個大漢,大漢手提着一把刀,正垂頭喪氣的坐着。

身穿斗篷的人剛到門口,便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攔住他的正是那個用刀的人,九環大刀,刀柄也是磨得發亮,想必這人也是經驗豐富的好手。

攔住他的人冷冷問道:“你沒有看見門上的字?”

身穿斗篷的人的說道:“看見了!”

攔住他的人聽完皺起眉頭說道:“既然你看見了為何不放下你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