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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潛悠自己都被這個消息震住了,而且是大大的震住。

所以,在被刀槍專車送回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還有點不太敢相信。

高考......狀元?

現在除了高考,好像還沒有哪個考試膽敢把第一名稱為狀元,除了高考,好像也沒有哪個考試關係到全國大部分的老百姓,對高考的關注是超越年齡,也超越階層的。

雖然不是全國的狀元,僅僅是全省的狀元,但立刻讓身邊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變了一個樣,更何況,他的身份還如此的特殊,出身艱苦的孤兒,自力更生的典範,不屈服在暴力之下的小英雄,過往種種立刻被人揭發了出來,他一瞬間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

可任潛悠自己卻呆住了,他知道自己幾乎是不可能拿到這麼好的成績的,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坐在小雨曾經坐過的座位上,恐怕他根本沒可能發揮如此的出色。

所有的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來了,整個胡同里第一次如此的熱鬧起來,最前面的,就是整個胡同里的長者——白老爺子。

白老爺子身材清瘦,絲毫沒有老人的臃腫,身上白色綢衣,頷下五柳長須,整個人看起來仙風道骨。

正所謂一襲白衣,一柄摺扇,仙風道骨,清雅浩然。

任潛悠還沒下車,胡同里鞭炮就響了起來,一個個笑臉迎上來,白老爺子上來就是一抱拳,一揖到地:“恭喜狀元郎了!”

任潛悠差點被嚇地跳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而在他旁邊的,卻是幾個任潛悠從來沒見過的西裝男,在如此燥熱的環境里,依然西裝筆挺,雖然面上汗水拚命滴落,卻依然站地很穩當。

此時白老爺子哈哈笑道:“狀元郎還記得我的那一卦嗎?”

那一卦?任潛悠的思緒瞬間穿越了數月的時光,又回到了自己看到火拳和陰鬼大戰的那一夜。

第二天的時候,程老師曾經對自己說過,白老爺子算了一卦,今年任潛悠必定是狀元及第,那時候自己還以為那狀元必然是小雨,可程老師卻說必定是男孩。

沒想到數月之後,竟然真的應驗了。

若是別人,任潛悠定然覺得那人是大騙子,或者僅僅是一種巧合,可在任潛悠眼前的,卻是任潛悠一直都很尊敬的白老爺子。

“小悠,還不謝謝白爺爺的吉言?”程老師在旁邊笑道。

站在一旁的王秘書撇了撇嘴巴,似乎根本不相信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會有什麼高人,雖然做生意的人大多都很相信這些東西,不過那些大師哪個出門不是前呼後擁的,看這老頭的寒酸樣子,根本就不像什麼高人。

“謝謝白爺爺!”任潛悠連忙乖巧地道謝,沒想到白老爺子哈哈一笑道:“我可受不起狀元郎的謝,小悠啊,你以後前途無量,只是你以前行事穩重,能夠隱忍,現在卻略顯急躁偏執,做事不夠穩重,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成大事者,必須要不拘小節,不因小失大,更何況你非常人,能常人所不能。看來你就要離開這裡了,白爺爺看着你長大,卻也沒有什麼能夠送給你的,這柄摺扇是我年輕時所制,陪了我大半輩子,現在就把它送給你吧。”

任潛悠嚇了一跳,連忙推遲,白老爺子卻不顧他擺手,硬把這摺扇放到了他的手裡。

旁邊的王秘書本來在撇嘴,此時卻猛然睜大了眼睛。

摺扇素白,完全看不出來用了數十年的痕迹,顯然保養很好,任潛悠下意識地展開在手,只見上面筆走龍蛇,字句蜿蜒,赫然是一段佛經:

“貧窮布施難,豪貴學道難。棄命必死難,得睹佛經難。

生值佛世難,忍色忍欲難。見好不求難,被辱不瞋難。

有劫不臨難,觸事無心難。廣學博究難,除滅我慢難。

不輕未學難,心行平等難。不說是非難,會善知識難。

見性學道難,隨化度人難。睹境不動難,善解方便難。”

另外一面,則只有四個大字:“展心見性”。

任潛悠並不懂字,但卻覺得這扇子一展開,心中竟然瞬間清涼明媚了許多,輕輕搖動之中,卻如同站在巍峨山巔,清爽山風吹來,耳邊依稀鬆濤陣陣,恍惚之間,任潛悠竟然覺得自己已經離開了喧囂的人間,心中隱隱的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那感覺,就如同已經和一位格外信賴的長輩暢談心中苦惱,然後得到了長輩的開解和支持一般。

而這,反而是任潛悠最缺少的,自從他的父母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和什麼長輩暢談過了。

任潛悠戀戀不捨地合上了摺扇,心中只有兩個字——神兵!

擁有如許能力的東西,不是神兵,那又是什麼?

只是,這摺扇卻又和其他的神兵完全不一樣,不論怎麼看,都是一把普通的摺扇而已。

“我知道你們年輕人都不愛讀佛經,不過有時候短短一句話,卻如同醒人警鐘,這並非腐朽,而是智慧。能領會其中智慧的人,定然是大智慧之人,小悠,可看出什麼來?”

任潛悠深深吸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怎麼回答,白老爺子微微一笑道:“以後好好善待它,若是什麼時候覺得自己已經用不到它了,就把它送給其他需要它的人。”

任潛悠深深點頭,雙手捧着這神奇的摺扇,奇怪的是,剛剛憂慮之時感覺到的種種奇妙感覺,現在竟然已經完全找不到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不需要吧......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再迷茫,不再退縮,不再猶豫,能夠自己決定自己的未來,那麼,自己也就不需要它了。

輕輕拍了拍任潛悠的肩膀,白老爺子沒有說什麼,微微退後,王秘書這才走上前來,口中恭敬道:“您好,您就是潛悠少爺吧,我是您的伯父的秘書,我姓王,您叫我王秘書就好。”

任潛悠竟然是高考狀元,雖然現在的高考狀元還不知道以後會混成什麼樣呢,但是他還是收起了以前的輕視,他有一種感覺,也許眼前的少年,並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人,他的目光比自己想像中要深邃多了,和他對視的瞬間,竟然鋒芒畢露,雖然一瞬間就已經收了起來,讓他以為那僅僅是錯覺。

任潛悠靠近他的瞬間,他身邊的保鏢竟然下意識地閃身擋在了他面前,擺出了警戒的姿勢。

“你們幹什麼?”王秘書一愣,呵斥道,任潛悠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剛剛略微釋放出來的殺氣立刻收了起來,他的目光變地平和而略帶羞澀,和其他剛剛高考完的高中生沒有什麼兩樣,幾個保鏢也奇怪地左右看了一看,退到了王秘書的身後。

這幾個保鏢都是高手......很厲害啊......僅僅是一個秘書身邊的保鏢就這麼厲害,自己那個伯父到底是什麼人呢?

“你好,王秘書。”任潛悠和王秘書握了握手,往秘書看看周圍的人,焦急道:“潛悠少爺,您怎麼這時候才回來?我們在這裡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現在咱們就收拾收拾動身吧,您的伯父正在等着您呢!”

“我有事。”任潛悠斜視王秘書一眼,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斂了一些,“你難道沒有看到這裡的人嗎?”

王秘書想說什麼,但是想起了任潛悠的身份,還是沒有說出口,他知道這些事情還需要在沒有人的時候再說清楚,在這麼多人面前,他怎麼也是一個“秘書”,不論董事長再怎麼信任他,他也不過是個打工的,而任潛悠卻是“少爺”,是董事長的侄子。

而且,這個任潛悠,也遠遠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樣好說話。這些天來,他也對任潛悠做了一些調查,對任潛悠的印象大為改觀,而且把所有的東西都彙報給了董事長,相信董事長對這個侄子定然更加的期待了。

一直躲藏在後面的金鐵在偷笑,這次小七沒有跟着回來,刀槍跟任潛悠一起來了,小雨還要定期回醫院檢查,所以他就留下來照顧她們。

“小悠,咱們胡同這次可光榮了!”不管王秘書說什麼,幾個平時都很照顧任潛悠的鄰居跑上來,拉着任潛悠的手就一陣噓寒問暖,誇獎讚譽,任潛悠對這些鄉親倒是格外的靦腆,金鐵拉着自己家的父母也走過來,金叔哈哈笑道:“你們都只圍着小悠,怎麼不看看我們家的金鐵!我們家金鐵可也考上了雲城大學,和小悠同校呢!”

任潛悠和金鐵相視一笑,金鐵考不上才是怪事呢,兩兄弟為了能夠在一起,高考的時候,不得不出下策,讓黑衣白衣幫金鐵作弊,當天實在是上演了一場驚天動地的異能作弊大作戰,合兩大高手之力,怎麼可能有考不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