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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君子笑了:“這一件事情你可催我很久了。我明天就要把阿秀放回來了,你高興不高興?”

“你終於要放人了,明天嗎?”

風君子:“你前腳去上海,我後腳放阿秀。阿秀回來之後,你怎麼和她相處,心裡有打算嗎?”

“這個,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想不明白。”

風君子:“那天的事情,我已經處罰她的,你就別再怪她了。至於今後,你暫時就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吧,這層窗戶紙還是不要捅破的好。”

......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床了,為了趕飛機的時間充裕點,小林等人出發的時間很早。虹橋機場飛往日本的飛機是下午四點,而去韓國的飛機是四點半,所以朴教授與竹內教授是一起出發的。市裡派了三輛車,兩輛中巴和一輛奧迪轎車。坐車的時候不知道誰的安排,我和尚雲飛都坐在了奧迪驕車的後面,一左一右把小林夾在中間。而兩輛中巴車也是一前一後將奧迪車夾在中間。

出發的時候我又看見了那個韓國來的金小姐,她垂頭喪氣的,也不開口說這個說那個了。她看見我的時候眼神很閃爍,總是想躲閃。我有點想笑,這個女人終於老實了!小林似乎已經得到警告,我們安排他坐在奧迪後排的正中,他也只是鞠了躬說聲謝謝。沒有多說一句話。

從蕪城到上海走近路有二百五十公里。這段路程不遠不近,但是途經不少山區,並不是很好走。九十年代初地時候,華東一帶的高速公路網還不像十幾年後那樣通暢,公路交通還是主要依靠破破爛爛的國道和省道。因此車速不可能太快,司機預計需要六個小時才能到達虹橋機場。

旅途很是無聊。我和尚雲飛偶爾聊幾句,話也不多。坐在我們中間的小林會說漢語也會說英語,但說的都很一般,那發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簡單說了幾句也覺得很無趣。這種情況讓人昏昏欲睡,可是我和小林心裡有事都睡不着。車上備有飲料,我就勸小林喝飲料,小林不喝別的只喝礦泉水,無聊中一口又一口喝了一大瓶。

水喝多了問題就來了,大概是在安徽與淅江交界地地方。小林突然要求要下車方便一下。司機停車,讓他自己到路邊的樹叢中找個地方方便,我們這輛車一停,其它的兩輛車也都停了下來,也有男同志下車鑽到路邊樹叢里去小便。

我的任務就是貼身保護小林。他方便我也得跟着。下車一看,這段公路是在一個山腰中穿過,兩邊都是密密的樹林。小林鑽進樹林找一個樹根小便,我和尚雲飛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側,就像看押一個犯人。這架勢讓小林直皺眉頭。卻又沒說什麼。他有點害羞的解開褲子掏傢伙就要給樹根澆水施肥,看神情很是扭捏。靠!都是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等他把老二掏出來。我差點忍不住笑了。難怪他不好意思讓弟弟出來見人。看這小林人長的有模有樣的,可是老二實在有點羞於見人,比一根香煙粗壯不了多少。小林對着樹根小便,我在一旁偷笑,此時就聽尚雲飛低呼一聲:“不好,石野,保護小林先生。”

話音未落,就聽“喀”地一聲響,小林面前的那棵樹突然從根折斷。對着他劈頭蓋臉就壓了過來。我和尚雲飛早有警覺,一人拉着他的一隻胳膊,飛速的閃到一邊。可憐小林先生,褲子還沒來得及拉上,小弟弟就在外面晃着,褲腳也被打濕了。

我們剛剛閃到一邊,就聽身邊又傳來樹木的斷裂聲,一左一右兩棵樹成剪刀狀倒了下來,直砸向我們地頭頂。這次不用尚雲飛提醒,我們拉着小林向前就跑,腳下速度飛快,遠遠就到了林間的一塊空地上,此時身後還接連傳來幾聲樹木倒地的聲音。

這個地方已經離公路很遠,是不大不小的一塊空地,周圍全是高大茂盛的樹木。這時我們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小林胳膊,他趕緊抽空繫上了褲子。小林地褲子剛系好,就聽見有人念誦佛號,抬頭看去,一個披着袈裟的僧人從面前的樹林中走了出來。僧人手中地九環錫杖叮噹亂響,來者正是九林禪院的方丈法源。

剛才變故突生的時候,我就想到是法源出手了,記着風君子的提醒,拉着小林就往樹林深處跑。沒想到尚雲飛和我的動作一致,我們一左一右把小林拉到這片空地上,法源正好出現。

法源出現,小林愣住了,他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法源沒有理會我和尚雲飛,而是指着小林問道:“這個年輕人,你就是伊谷流的弟子嗎?”

這時我一縱身攔在小林的身前,裝作不認識法源的樣子,朝他喝道:“哪來的和尚?你有什麼事情?這位小林先生是日本來地貴賓。”

法源面無表情看着我,開口道:“我有事情要和伊谷流了結,你不要多管閑事,請你讓開,否則我要不客氣了。”

“有事說事,不要亂來。我是市裡派來護送外賓的人員,有責任保護小林先生的安全。”我仍然攔在小林身前。

法源也不說話,直接一揮手,手中的禪杖向我飛來,到面前的時候,禪杖在空中打了個旋,杖柄倒轉打向我。今天我空手沒有帶任何法器,看法源出手也只是御器直擊,沒有施展其它任何的法術。我總要做個樣子,當下雙手揮出,封住門戶。去擋禪杖地來勢。雙掌擊在禪杖上,就覺得一股大力傳來,就像炮彈爆炸時的氣浪衝擊波,將我整個身體卷到空中飛了出去。

很不幸,我的後背撞上了一棵大樹,就聽喀呲一聲。樹斷了,我也跌落到地。金龍鎖玉柱的身體,自然不會因為一棵樹而受傷,但此時我見好就收,一撫胸口,作出痛苦萬分的樣子,倒在地上掙扎着就是不站起來。

小林見法源出手如此兇悍,手伸到兜里想掏什麼東西。這時尚雲飛上前一步,擋在了他的身前,對法源說道:“這位大師。無故出手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尚雲飛沒有叫法源地名子,法源也沒有叫他的名子,而是冷冷說道:“怎麼,你也要為這個倭人之後和我動手嗎?”

尚雲飛:“我既然一路護送這位先生。就不能眼看你出手傷他。”

法源:“你真的不讓開嗎?”

尚雲飛:“我為什麼要讓開?”

法源:“那好,就別怪我得罪了!”只見他一招手,禪杖在空中旋轉,杖頭在前杖柄在後,緩緩的向著尚雲飛逼了過去。

尚雲飛擋在小林身前一動不動。身形就像一座山。當禪杖離尚雲飛的胸前只有三尺遠的時候,突然旋轉加速,九環亂響。像離弦之箭一樣衝著他的胸口就撞了過去。我看的目瞪口呆,法源這是在幹什麼?真的要和尚雲飛鬥法嗎?尚雲飛又是在幹什麼?真的要替小林當盾牌嗎?

正在我要發出驚呼時,情況突變。禪杖眼看要擊中尚雲飛胸口地那一瞬間,雲飛突然淡淡一笑,向旁邊急速的一閃身,禪杖擦着他的身側撞了過去,正打在小林的胸口!然而讓我意外的是,並沒有出現什麼空中飛人地場面,禪杖只是在小林的胸口如蜻蜓點水般碰了一下。就嗖的一聲飛回了法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