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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花居士也笑了:“不用什麼擔保,東西你可以先拿走,什麼時候有錢再還就是了。我不信石真人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

說實話,我猶豫了片刻,這東西太貴了!我有了錢之後,還沒有給父母這麼多,這一次卻要送給未來的岳父如此貴重的壽禮,似乎有點不太合適。但想想覺得也無所謂,那知味樓的房產柳家算是半投資半送我了,我就算送這樣一件貴重的禮物回去也是應該的。我和紫英連聲道謝,裝好了筆洗告辭出門。我有點感慨,和柳家這樣的世家打交道,人家不會看重錢財,但沒有錢恐怕是不行的。

那兩人把我們送出門外,七心在我身邊小聲問了一句:“石真人,風君子近來可好?”

“他?最近挺不錯的,今天晚上還要在知味樓請廣教寺的尚雲飛吃飯呢。”說到這裡我突然住了口,因為風君子請尚雲飛是為了綠雪。但這些話怎麼對七心說呢?

......

柳老先生的壽宴晚上六點開始,就在知味樓二樓的一間大包間里,柳菲兒提前定的酒席,韓紫英親自下廚做菜。來的客人不多也不少,除了我和柳菲兒以及柳老先生夫妻之外,還有三個人。一個人就是我們學校的政治老師唐卿唐老頭,他是當年柳子規校長的故交,和柳菲兒的父親也是舊識。另外兩個人是張榮道、張枝父女。知味樓是柳家和張家合股地產業。而張家也是蕪城另一大世家,來這裡祝壽也正常。

我聽過柳家的傳說,據說柳菲兒的祖父是個紈絝子弟,最終家道敗落才躲過了建國後的動亂。然而我看柳父的談吐舉止,一點也不像紈絝之後,我甚至懷疑柳家的這一支是否真正地敗落過?也許只是先人一種避禍之道。柳菲兒介紹我的時候。並沒有說我是他的學生,而是說我就是當初送回柳家古畫的人,也是現在知味樓的大股東,她的好朋友。讓我感到意外的是,明明知道我們師生關係的唐老頭居然也沒有點破。

席間我聽他們高談闊論,卻很少插嘴說話,只是適當的倒酒勸酒。柳老先生的興緻很高,柳菲兒地母親也一再小心翼翼的勸他不要喝多了。柳家父母對我印象不錯,很可能與我那件禮物有關。老先生拿在手裡的時候,表情非常喜歡。甚至說家藏的筆洗中,還真沒有比這一件更精雅的。柳父沒有問我筆洗地價錢,也沒有問我從哪裡得來的,只是問了一句知不知道這件玉器出自何人之手,曾經有何人收藏?我只有說我也不太清楚。

按照現代人的習慣。我應該叫他們伯父伯母,但是按着蕪城的風俗,朋友的長輩都叫叔叔和阿姨,我也就這麼叫了。總之這頓飯地氣氛不錯,柳菲兒對我的表現也很滿意。這樣的場合本來就不需要我多表現,留一個好印象就夠了。

我們這一間包房很熱鬧,隔壁地君子居卻一直靜悄悄的。關上門也不知道風君子和尚雲飛在裡面說什麼。等這邊壽宴結束的時候,風君子和尚雲飛已經走了。送走了柳家的客人,我也準備回學校去了,明天是周一就要上課了,然而卻來了個不速之客。今天真是巧了,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知味樓,來的是古處長。上次那個任務我剛剛完成,難道他又有什麼麻煩事來找我?

......

“石野,你知道是誰殺了正一門的澤中嗎?”我是在君子居接待的古處長。關上門之後聽見他說地第一句話。驚的我差點沒出汗。古處長不僅知道澤中來自正一門,而且也知道澤中是被人殺死的。

“古處長,你什麼意思?澤中是誰?”我不清楚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只有裝着糊塗反問。

古處長笑了:“石真人,在這裡關上門我才會對你說這些話,出了門就算今天的談話從來沒有發生過。你不要驚疑,我曾經也是學道之人,二十年前曾經拜在正一門和鋒真人門下,法號澤古。”

真是石頭上長蘑菇,玩出新花樣來了。古處長曾經是正一門弟子,法號是澤古,這麼說來我還是他的長輩了。我一臉不解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古處長有點尷尬的接着道:“石野,你坐下說話。其實我應該叫你小師叔,但我現在早已不是正一門弟子,所以這個輩份就免了。澤中叛出師門,正一門下了追殺令,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我的身份不便插手此事,還好正一門的長輩親自出手了。”

“你,你既然認為是正一門的長輩出手,為什麼還要問我?”

古處長:“也怪我的手下辦事不周密,將澤中的死訊泄露到外界,給你帶來了麻煩。......我今天是特地來提醒你的,現在天下人都認為是你殺了澤中。”

“古處長,你能不能把話從頭說清楚,你今天突然告訴我這些我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古處長倒也不再隱瞞,對我講了他的身世以及他與正一門的關係。古處長的少年時期經歷了一個動蕩的年代。他的父親本來是一個研究儒家經典的舊式文人,經歷了歷次運動,終究沒能在二十年前“批林批孔”運動中躲過一劫。父親死後,古處長成了一個遊手好閒又不招人待見的遊盪少年。此時,他父親小時候的一個朋友不忍見他在亂世中荒度青春,徵求他母親同意後,將他帶到了一個幾乎是世外桃源的地方,收他做了弟子。

這個人就是正一門的和鋒真人。和鋒收小古入門。是念故人之情,也想保護這個孩子避過亂世地衝擊。和鋒教育弟子相當嚴厲,在他門下日子過的很苦,幾年之後,澤古道法並沒有什麼長進,但是人卻健健康康的長大了。十年動亂結束後和鋒告訴澤古:“你沒有學習金丹大道的根基與緣份,還是回去奉養母親吧。”

澤古離開了正一門,不是被趕出來的,也不是自己背叛的,他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入門。他雖然丹道未成,在正一門還是學了一些粗淺的內家功夫,同時也了解了道法的神奇之處,會幾手小的道術。澤古離開正一門之後無所事事,父親的舊友送他去參了軍,剛剛參軍就趕上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稀里糊塗的就上了戰場。他雖然大道未成,但根基還是有的,被選拔做了偵察兵,憑着出色的軍事素質立下了不少戰功,後來提干。憑着年資和運氣慢慢的一級一級混了上來。

八十年代我軍在偵察兵隊伍的基礎上新建了特種兵部隊,古處長也加入了特種部隊。後來有關部門聯合組建了一個特別地行動部門,也就是我參加的這個部門。古處長服從安排以中校軍銜退役到了地方,加入到這個部門中。古處長最後說道:“是我自己要求留在蕪城的,以我的年資有好幾次提拔機會我都放棄了。因為我清楚蕪城雖然在全國不太出名。但卻是當今修行界的根本重地。我在這個位置上,可以盡量保持修行界與世俗地界線,這個部門太敏感了。我既要服從國家的利益。也要保護我曾經的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