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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卷 省身篇 122回 雲卷天心動,君子袖攜風

韓紫英曾發捨身之誓,結果我破了她的誓言。而七心發過天人之誓,風君子破了她的七情合擊。這樣一來,七心與韓紫英相似之處就更多了。感情這東西是很奇妙的,紫英說過七心這人是外冷內熱,一旦動情就將極深。可是七心偏偏對風君子動了情,也許不僅僅是因為天人之誓。風君子那天夜間救了七心之後,連我都看出來了。

紫英看見七心就想到了她自己,看見了七心對風君子之情,就想到了她與我。這是一種很正常的聯想。也許在她的內心中,如果風君子能夠接受七心的感情,就相當於我完全容納並接受了她。這是一種微妙的心思,我體會出來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好說什麼了。

紫英見我不說話了,推門出去。在即將出門的那一刻,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問我:“小野,你知道嗎?菲兒妹妹離開菁蕪洞天的那一天,給了我一樣東西,還對我說了一番話。”

“是嗎?她給你什麼了?”

紫英:“她把紫英衣還給了我。她還對我說‘這件衣服我認識,是我家世傳的古物。後來不見了,再後來石野告訴我是他偷走的。這件衣服是你那天給我穿上的,我想石野一定是送給你了。既然他送給了你必然有他的原因,應該還是你留着我不能拿走。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託付紫英姐姐——如果我不在的時候,希望你能好好照顧石野。’她當時就是這麼說地。我想我應該告訴你。”說完這番話,紫英推門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君子居。

以柳菲兒的聰明,恐怕早已察覺了紫英對我的感情以及我們的關係。但是做為女人她更聰明的地方,是在我面前選擇了什麼都不說。但是她並非什麼都沒做,她非常委婉的提醒了韓紫英她知道了。“當她不在的時候,希望紫英能夠好好照顧我。”這句話最關鍵地地方在於“不在”兩個字。

“不在”的第一種理解是她不在場地時候。紫英可以“照顧”我。這是一種非常難得的寬容。但是“不在”也可以做第二種理解,不是指她不在場。而是指她百年之後不在人世。她已經知道我和紫英都不是一般人,而她是個普通人,普通人的壽數有限。柳菲兒服用了九轉紫金丹也只能容顏不老,壽數卻不能長生。我和紫英不同,真人有三元之壽,紫英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我的丹道修為繼續精進,壽數會更長。那麼在菲兒天命已盡之後。紫英“照顧”我也正常。至於柳菲兒究竟是第一種意思還是第二種意思,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也看紫英是如何理解了。

晚上這席酒,就開在君子居隔壁的包間。我走進包間時,執意要做東的宣花居士已經來了。走進房間我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甚至沒有注意到紫英和宣花居士,我的目光完全被七心吸引過去了。七心地面具已經摘下,而且換了一身新衣服。

我不得不佩服韓紫英。她會很會給人挑衣服。七心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衣長裙。俗話說俏不俏一身皂,這種吸光的純黑色確實與她雪白的膚色非常相稱。花紋修飾很簡單,胸前有兩道月白接近鵝黃色的條紋裝飾,使雙乳隆起的曲線更加醒目。腰身的兩側也有兩條同樣顏色的豎紋裝飾,顯得纖細地腰身柔弱而收束有致。衣料很柔軟,裙擺微微起摺。將將露出半截小腿的弧線。

女人真是需要打扮啊,可是對於七心這種女人來說不需要刻意妝扮,摘下面具就足夠了。但當她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不僅僅是驚艷。也許驚艷這個詞已經不足以形容七心,你看見她,會忘了周圍的別人,感覺自己不是在人間。她的美與我曾見過地綠雪不同。綠雪的魅力在於神韻。看見綠雪,你會覺得周圍的一切,一山一石一草一木都變的生動溫馨充滿韻味。綠雪和七心,是女子之美兩個不同的極致。

看見今天的七心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綠雪。站在那裡愣住了。還是紫英走過來拍了我一把:“你發什麼愣。沒見過美女啊?還不快過來坐下!”

我坐下的時候看見了宣花居士的臉色,他向我訕訕的笑了笑。估計宣花也是第一次看見他師妹如此。眼神中驚艷地詫異還沒有消。該來地都來了,就等着今天最重要的客人風君子了。我坐下後不久,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人地,有一個人的腳步非常輕。我聽出來了,是風君子和柳依依,他們一起來的。

我聽出來了紫英也聽出來了,輕輕推了七心的腰間一下,示意七心起身去開門。走廊外,風君子領着柳依依溜溜達達的走過來,伸手正要推門。此時門開了,門前站着的是亭亭玉立的七心。風君子推門的手懸在半空忘了放下。

在場的人,只有柳依依無比天真純潔。她不像風君子那樣發愣,而是立刻拍着手驚叫道:“七心,你今天太漂亮了!”

七心的表情有點靦腆,小聲說了句:“你,你們來了?依依你快進來吧。”

七心說話的時候站在那裡沒動,和風君子臉對臉也就離一尺多遠。風君子沒說話,揉了揉眼睛還是看着七心。這時紫英走過去推了風君子一把:“怎麼了風君子?今天見到真正的美女了?”

風君子伸手扶了扶下巴,這才把嘴合上。他稍有點尷尬的說:“不是見到美女了,我差點我以為飛升到仙界了。今天一進門面前站着的是天上的仙子。”

七心面色微微一紅,柔聲道:“君子取笑了。快進來坐下吧。就等你開席了!”

風君子進門,宣花居士起身抱拳:“這位一定就是風君子了,久仰大名。沒想到今日見面,你竟然......”

風君子地神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嬉笑道:“我們竟然認識對不對?我可是在你那裡買過毛筆、宣紙、小泥人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紫英招呼道:“原來也是熟人啊,那就更好啦。大家快坐,我去催廚房上菜。”

酒菜很快上來。擺滿了一桌。知味樓的酒不用再說,是人間難得的佳釀。風君子是屬於酒量不是太好卻喜歡舉杯的。宣花和紫英的酒量顯然很不錯,頻頻添杯相勸。七心酒喝的不多只是沾唇而已。至於柳依依,當然滴酒不沾也不吃菜。紫英說她正在修行一種道法需要禁食,大家也不強求,只是讓依依坐着一起聊天。

酒到酣處,宣花居士地嗓門不由自主的大了起來,話也多了起來。交談中我才得知宣花居士俗家就姓宣。俗名宣一笑。宣花敬了一圈酒,放下杯子,用哄亮地聲音對風君子說道:“真沒想到你這位身藏不露的高人如此年輕!多謝你上次出手救我師妹。我這次來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以示謝意。”說著話將一件東西從隨身的包中抽了出來。

宣花送給風君子的,是一柄宣紙摺扇。這柄扇子以細節紋紫竹為骨,打開最外圈是藍色的一條封邊。扇面的一面純白,另一面淡黃色的底紋上還分布着星星點點地金粉。這是蕪城自古以來文人名士的珍愛的隨身之物,往往都請名家提字作畫於其上。宣花居士出手當然不能是凡品。這柄扇子雖然不能說是十分貴重,但是卻相當的典雅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