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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了陳雁的事,我追着青冥鏡中殘留的一絲感應,來到了西安火車站。這個地方人多且魚龍混雜,有小偷看我衣服穿的不錯又是一個人,湊過來不知趣的要下手掏兜。我已經沒時間跟這些人計較了,分開人群快步前行,那幾個扒手眼前一花我就過去了。“百忙”之中我還找公用電話打給了古處長。古處長有一條專線,二十小四時有人接聽。就算他不在也會有專人記錄,如果情況緊急會立刻聯繫。

接電話的居然是古處長本人。我說的很簡短,報完代號與口令,就彙報我在繼續追蹤百合行動的一號目標,在西安發現了他的一處秘密據點。我告訴了古處長據點的地址,順便還說我徵用了一輛車已經扔在路旁,還將三個暗殺我的狙擊手掛在了路燈桿上。然後我報告一號目標正準備離開西安,我要繼續追蹤。說完不等他多問我就掛了電話。

電話里,古處長聽見我的聲音情緒很激動嗓音甚至都有點發顫。我知道為什麼,他以為我已經死了。像我們這種行動,如果任務失敗隊員聯繫不上就按失蹤處理。失蹤期間不通知家屬,如果兩個月內仍然聯繫不上,那就按犧牲處理了。到時候古處長就不得不派人到我家去送撫恤金,那還不把我父母嚇壞了!失蹤兩個月就確認犧牲這個規定和其它部門不一樣。其實像這種任務如果失敗了,隊員失蹤幾天之內聯繫不上,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一定要讓古處長知道我還活着。

放下電話轉身走向候車大廳,突然有一種奇怪地感覺從地面傳來。我就覺的齊腰以下的空氣變的粘稠接近於凝固,步子邁不開,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阻擋我前進。有修行人與我出手鬥法!而且此人修為不俗。在擁擠的火車站廣場中施法不露痕迹,只有我一人能夠感受到他地法力糾纏。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右側不遠處,那人也在看我。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觸碰,彷彿要擦出一絲火花,那人就覺的眼珠隱約酸痛。等他再定睛觀瞧時,我已經擺脫地上傳來的法力束縛站到他的眼前,手裡拿着一面隱隱發光的銅鏡。這個人的反應挽救了局面,他的話阻止了我已經蓄勢待發的傷人法術。只聽他用又驚又愧的聲音道:“石真人,怎麼是你?”

“你是誰?為何為付接那種惡魔賣命擋我去路?”我壓低嗓音沉聲道。

“誤會。這真是誤會,我不知道是石真人你!在下河洛派晚輩弟子謝長權,忘情宮之會見過石真人。......剛才有個朋友托我阻止一個跟蹤地人,居然是石小真人。這事說來複雜,我不方便解釋。師叔你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人着急的時候腦筋轉的也快,他不方便解釋我立刻就替他解釋清楚了:“謝道友,我追蹤的那人是個惡賊,他偷了一份政府的秘密特別行動人員名單,你地名子和代號也在上面。......你放心。我此去就是要殺了這個人並追回名單,保證不會泄露你的身份。”

我看他的神情不太像是付接的同黨,而且上來就自報家門。認出我還覺的很尷尬。我馬上想明白了一件事──付接手裡有那份名單,那麼西安如果有修行人也有與我一樣地特殊身份,他一定能知道。他點破這些人的身份托他們辦一點“小事”的話,為政府機關做秘密工作地修行人一般不得不答應。謝長權可能是我的同行,但是他不認識付接,付接突然出現點破他的身份要求他在火車站前把我纏住,這就是前因後果。

謝長權驚而變色,說了一句:“石真人,你怎麼知道......?”

看他的反應就證明我判斷對了。打斷他的話道:“我什麼都清楚,以後你再去問你的上級。現在不論從修行人角度還是你秘密的身份的責任,請你立刻配合我行動。剛才那人上哪去了?”

“他上火車了,往上海的,馬上就要開車了!”

“來不及買票進站了,你立刻想辦法把我帶到站台上,我要上火車。”我發現他穿着一身鐵路工作人員地制服,看來就在火車站工作,是一個在世間修行的河洛派弟子。付接千算萬算,沒算到他利用同行來對付我是一招敗筆,因為謝長權認出了我,而我也及時把話說明白了。我感覺此時此人心裡已是相當慌亂,有些辦法只是臨時應付考慮的不周全。

謝長權不經過檢票口把我送上了站台,我在火車關門前的幾秒鐘上了車,當然也沒有買票。謝長權沒來得及跟關門的乘務員打聲招呼車已經啟動了。乘務員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突然跳了上來,再回頭看卻沒有人影,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我能感覺到付接也在這輛車上。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是不久前在賀蘭山中他又受了一點輕傷,儘管不重但畢竟被青冥鏡的法力波及。火車這種地方我是沒法和他動手的,只要他不下車我只能等着,他也不可能永遠不下車。追蹤變成了一種等待,等待火車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付接也許還不知道我已經上了火車。

沒有票當然就沒有坐位,但西安是始發站,而且又不是出行旺季,我走過一節硬坐車廂就找到了空座。當時的火車一節硬座車廂一共有118個座位,靠近廁所最後那九個座位也就是110號到118號車站是不售號的,屬於中途上車的散座。我就坐在這樣一個靠窗的座位上,趴在那裡裝睡。付接所在的位置應該離我有一節半車廂遠。

火車停靠了兩個中途站之後。漸漸地坐滿了,我身邊也全是人,車廂變的很擁擠。我一直在埋頭裝睡不想讓任何人看清我的面目,夜間到河南洛陽時卻不得不被人吵醒了。我以為是查票的,結果不是,是一夥來搶坐位的。乘務員和乘警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一站上來了五、六個滿臉橫肉的傢伙,一上車就盯住了靠近廁所地這九個無票散座。

這幾人中有一人掏出一本藍皮證件晃了晃,自稱是列車段工作人員,要出售“茶座”。將這九個座位上的人都趕了起來,也包括我。一個十六、七歲的男孩頂了幾句嘴,有兩個人上去就把他從座位上拎起來推到一旁。看着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車廂里其它人也都閉了嘴。我很生氣,我伸手可以讓他們全爬下,但那樣的話勢必成為惹人注目的焦點,保不齊出現其它的意外情況。還有重任在身不想節外生枝。我選擇了忍。真氣人!我在西安穿的破破爛爛的有地痞欺負我,現在火車上穿着整整齊齊的西裝還有流氓欺負我。

把人都趕起來之後,他們身後有一批剛上車地乘客坐到了這些坐位上,交了所謂的“茶座費”,三十塊錢一位。交錢之後這幫乘客開始拿出燒雞燒雞啤酒之類的吃喝起來。而那伙“列車段工作人員”又去了別的車廂繼續賣“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