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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風君子搬家了,而市場情況也變了,走江湖賣耗子葯的營生已經落伍,風君子就沒有再見過王逍。而今年暑假風君子在街上閑逛,居然碰着個老熟人,過去走江湖賣耗子葯的王逍,現在打扮的居然像個學者。

是王逍首先和風君子打的招呼:“那不是風小子嗎?長這麼大了?已經是個帥小伙了!”

風君子變化確實很大,但王逍這些年幾乎沒怎麼變,風君子愣了愣認了出來:“你不是金貓牌殺蟲劑嗎?好些年不見了!你居然還能認出我?”

王逍:“五官面目和小時候一樣,我試着叫你一聲果然沒認錯人。現在該上大學了吧?”

風君子:“過完暑假就要上大三了。......你一點沒變?現在幹什麼呢?還賣耗子葯嗎?”

王逍笑了:“早就不賣了,我開了家信息諮詢公司,這次到蕪城來是做考察的。”

風君子:“考察什麼?你要待多久?住哪裡呀?”

王逍:“考察地理風水,尚沒有被人發現的名勝古迹。就住在昭亭山大酒店,恐怕要待個把月。”

風君子:“好有意思哦!看來你最近發財了,不住旅社住四星級酒店了?”

王逍:“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吧。有空來找我聊聊,你不是覺得有意思嗎?我也想在蕪城找個了解風土人情地嚮導。你放假沒事就陪我一起走走吧,我付你工錢。”

王逍和風君子就這樣在蕪城重逢,由於是舊相識,風君子也不疑有他。風君子沒事很喜歡湊熱鬧,何況是碰到了這麼有意思的事?於是他常去找王逍。王逍卻並不急於出去考察,總是和風君子坐在酒吧里閑聊。他詢問了風君子關於蕪城的很多事,特別是九連山的典故與傳說。風君子雖然封印神識不記修行事,但其它的什麼都沒忘,對九連山脈各處的歷史記載和民間傳說講地頭頭是道,王逍非常感興趣。

我在昊天分光鏡中偷窺二人見面的場景,一點一滴的了解了他們以前的關係。王逍和風君子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向四周張望,似乎很留意我偷窺的那個角度,他好像隱約有所察覺但又不能確認。見到王逍的神識感應如此敏銳,我的神念也不敢逼的太近,總是將鏡中場景退到很遠的地方觀察。

我將所見的一切與紫英一起分析商量。紫英得出了幾點結論:首先這位王逍道人並非在長白山閉關六十年,他一直是行走世間地,至少有一段時間經常到蕪城來。這樣的高人進入天下修行界的根本重地卻又無人認識,說明他不是來結交同道,而是來探察底細的。蕪城修行人渾然不覺。卻好巧不巧恰好認識了混跡人間的風君子。其次王逍肯定已經知道風君子就是如今地忘情宮主人風君,此番故意在市井中重逢,一定有所圖謀。至於王逍有什麼圖謀,目前不得而知,只能靜觀其變。其實風君子看似什麼都忘了。也不是好對付的,緋焱暗算他的事情就是個教訓。

我一直有預感王逍可能會把風君子引到無人之處下手,就像緋焱將風君子引到白雲雁水一樣。沒過兩天這種事情果然發生了。那天風君子要請王逍吃飯,說不僅謝謝這幾天的酒,還要謝謝小時候的橘子。風君子想請王逍來知味樓,可是王逍推辭不去,就說想見識見識蕪城地街邊小吃。風君子將王逍領到了大排檔一條街,就是他與我第一次喝酒吃肉的地方。

喝酒的時候他們又聊起了九連山脈,現存地昭亭、飛盡、白莽、留陵、妙門、齊雲六峰,話題不知怎麼就談到了留陵山。王逍問風君子:“九連六峰各有傳說與名勝,唯有這片留陵山區好像在歷史上沒有什麼太多記載。”

風君子喝着酒眼皮也不抬的說道:“就算是有。恐怕也不記入史書。”

王逍:“此話怎講?”

風君子抬頭說了一句我以前從未聽聞過的話:“那裡有一座大墓,據說是漢代留候張良的墓。我去看過,至少應該是王候墓,看規格甚至不亞於帝陵。”

王逍眼睛一亮:“千年以來都無人發現,也沒有任何典籍的記載,你是怎麼知道的?你居然還看過規格!”

風君子微微一笑:“因為我懂一點山川地勢,那裡面有一座本不該存在的山。你不是來考察地理風水與未知名勝的嗎?去看一眼就知道了!如果你看不出來,我一說你也能看出來。”

王逍:“那兩天後我就去見識見識,你能不能陪我走一趟?”

風君子:“沒問題,我陪你去,就當郊遊了。”

風君子兩天後要陪王逍去留陵山,這可把我給急壞了。王逍可不像當初的緋焱那麼好對付,修為深不可測,甚至不亞於三山會時地七葉。這兩個人跑到深山中,如果王逍看透了風君子的底細,真要下手很危險!怎麼辦呢?不知道捏碎天刑墨玉之後能不能搞定?守正真人也沒有消息,但願他能及時插手。

我在這邊替他擔心,他第二天倒主動找上門來了。那天我正在君子居關門想心事,風君子提個大葫蘆搖搖晃晃就進了知味樓。紫英上前打招呼:“風君子你來啦?今天想吃點什麼?”

風君子:“不吃東西,我想找石野問點事。”

紫英:“石野就在二樓最裡面的那間君子居,你自己上去找他吧。”

君子居中的法陣本已開啟隔絕內外。我知道風君子上樓趕緊收起昊天分光鏡,連青冥鏡還放在桌子上,法陣也沒來得及關閉。風君子手底下可不在乎什麼法陣不法陣,敲了三下門伸手就推開進來了,見到我就嚷嚷道:“石野,你看看這個。是不是你們知味樓地酒?”

“你快關門,別把蒼蠅放進來了。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哪裡找出來的?”

風君子:“這是在我房間頂上的閣櫥里翻出來的,沒想到我家還有這麼大一個白葫蘆,打開還有半葫蘆酒,我都忘了是什麼時候放在那裡的。你聞一聞,我覺得是你們知味樓特產地老春黃。”

我接過葫蘆暗自嘆息一聲,這便是風君子的那隻雪葫蘆,通體晶瑩雪白就像七心的膚色。風君子將葫蘆放在閣樓里,後來自然他忘了,今天卻突然翻了出來。我打開蓋子聞了聞。點頭道:“是知味樓的酒,你這小半葫蘆老春黃可有年頭了,喝起來一定很香。陳年老春黃後勁太大餘味偏酸苦,要想味道更好,最好兌滿新酒一起喝。”

風君子有些得意的笑了:“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跑到知味樓問你一聲,待會兒再買些新酒兌滿,明天帶到留陵山上去喝。”

“大熱天,你跑那麼遠幹什麼?”

風君子:“碰到個老朋友,陪他一起出去轉轉。......咦?石野。你關着門玩古董呢?”說著話風君子看見了桌子上的青冥鏡。

“不是什麼值錢的古董,就是偶爾得到的一面銅鏡。”

風君子伸手將銅鏡拿了過去,對着自己的臉照了半天。又好奇地轉過鏡面照了照窗外的句水河。此時的青冥鏡已經接過於修復,背面的浮雕上還有淡淡的幾道綠色銹跡,而正面地鏡面已經光燦如新。風君子很好奇的自言自語道:“好奇怪的古鏡?是現代人仿製的吧?古董不可能照的這麼清楚!我發現從鏡子裡面看照出來地東西,比直接去看更清晰,真是有意思!......石野,借我玩兩天好不好?你別捨不得,開學前一定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