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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車子已經停在了軍區總院的門前,那幾人露出證件之後,便是被放行了進去。

幾人跟在司睿遠的旁邊,引着他一路走到了司父的病房。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司睿遠到了享有特別待遇的軍官病房,才看到了司父。

司父已經睡著了,但手上卻還在輸着液,而臉上也罩着一個氧氣罩。

縱然他不想承認,但看到他這副模樣躺在這裡,司睿遠的心中還是有些複雜。

“他怎麼忽然會變成這樣?”司睿遠不禁開口問着一旁的警衛員。

這些警衛員都是跟了他很長時間的,他的一些日常生活也全都是這些警衛員在照料。

“從下半年開始,首長的身體就一直不是很好,為了不想要你擔心,所以才一直都沒有告訴你。”警衛員很快便回答了起來。

司睿遠卻是不禁自嘲的一笑,他卻是根本不相信這個人會這麼好心,外人肯定會覺得他是唯一的獨子,這個人應該會很在乎他,但是只有他們自己心中清楚,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

對於司睿遠來說,躺在床上這個人,無非是和他有着血緣關係的陌生人,而且還是他極力想要擺脫的身份。

而對於床上的人來說,司睿遠也只不過是個完全不受他控制的不聽話的人而已,恐怕在他看來,司睿遠也不過是他的一個恥辱而已。

這樣奇怪的父子關係,讓他想到都不禁覺得好笑,別人又怎麼會明白呢?

床上的人似乎睡的很平穩,像是根本就沒有多嚴重的病情一般。

他的身子還是道貌岸然的挺直,就算是躺在床上,卻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平日一直都擺出來的那種讓人覺得可笑的范兒。

但他的體型卻是比印象中要消瘦很多,而頭上卻也比以往多了很多的白髮。

司睿遠一時間卻是感覺有些煩躁,對着一旁的警衛員道:“你們在這裡看着他吧,我出去找酒店。”

在司父身邊最長時間的劉警衛員卻是攔住了他:“司少爺,你既然都這麼辛苦的趕過來了,不如就在這裡睡一覺吧,首長醒過來如果看到您在他的身邊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司睿遠卻是漠然的冷哼一聲:“你們這樣自作主張他知道嗎?”

劉警衛員卻是沉默了片刻道:“雖然你和首長之間的關係一直有些僵硬,但是首長確實是把你看得很重要的,首長現在年紀也大了,他之前做的事情是有些不對,但還是希望您能夠看在他是你父親的面子上不要計較這麼多了。”

司睿遠卻是神色複雜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司父一眼,原本一直都神氣無比的人,此時躺在床上,卻像是忽然收斂了一些他的戾氣。

人如果生病的話,確實是會看上去有種讓人憐惜的感覺。

司睿遠心緒有些複雜,而一旁的劉警衛員卻是又勸了起來。

司睿遠只好有些不耐煩的答應了下來。

幾個警衛員立刻就讓人在司父的床邊又備了一張床。

蘇含玉在暈過去的一瞬,卻是感覺自己真的是太倒霉了,為什麼這種被綁架的事情總能落到她的頭上呢?她好不容易逃脫了蘇如雪的計劃,為什麼還有人要這樣蹲點自己呢?

然而,這次的人卻是比蘇如雪要高明許多,,幾人給她用了乙醚,她很快便變得混混沉沉了,在昏沉的時候,卻是感覺到有跌跌撞撞的感覺,一路上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

等到她醒過來的時候,卻看到已經被關在了一個像是大倉庫的地方,她想要解開自己手上的繩子,卻是發現自己手上卻是被只有專業的軍人才會綁的手法綁上的。

而她的身邊,卻還筆挺的站着兩個人守着。

得了,這也沒什麼希望能夠逃出去了,蘇含玉心中哀嘆一聲,現在已經到了半夜時分,她也早都已經困得不行了,既然都已經知道自己暫時還逃不出去。

面前的這兩人看上去似乎也是經過很正規的訓練,好像也不會對她做些什麼,這樣想着之後,蘇含玉還是決定先保存體力,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司睿遠一整夜卻是都沒有睡着,心中有個地方卻是一直都有種慌亂不安的感覺。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種慌亂的感覺,但是想要睜開眼睛又因為長時間的飛行而沉重。

就這樣過了一夜,病房終於漸漸亮了起來,司睿遠直接睜開了眼睛,便是拿起了一旁的手機,正想要打個電話給蘇含玉,卻是聽到一旁傳來了有些啞意的聲音:“你來了?”

“我只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司睿遠說話極其不客氣道。

“你在這裡說說倒是可以,當著警衛員的面,還是不要用這樣的稱呼。”床上的人很是認真的提醒道。

“你是說我要說些違心的話來襯托你了?”司睿遠的語氣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司父的氧氣罩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摘掉了,但嗓音卻是還依然有些嘶啞:“無論如何,我們在外面的身份依然都還是父子。

司睿遠卻是諷刺的笑了笑:“你不覺得有些可笑嗎?天下真的有我們這樣的父子?””

司父卻是在一旁警衛員的攙扶下坐起了身,臉色卻是變得有些陰沉:“不管發生過什麼,我都是你的父親,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

“您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我恐怕不能,這個世界上人做錯了事情本身就是沒有辦法去遮掩和彌補的,所以錯了就是錯了,既然知道自己是錯的,就不要想着別人能夠原諒你。”司睿遠振地有聲道。

司父卻是正想要怒斥,司睿遠的手機卻是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他直接接起了電話,那邊卻是傳來了張媽的問聲。

“先生,夫人在你那邊嗎?”

司睿遠眉頭不禁蹙了蹙,問道:“不在,她不是應該在你們那邊才對嗎?”

“是這樣的,昨天夫人說去找你,很晚了還堅持要離開,我想着太晚了不安全,所以問了一句,但是夫人卻是很是堅持,最後也沒有能夠攔住。”

司睿遠的眉頭立刻狠狠皺了起來。

按照蘇含玉的性子,應該是會留在家裡才是,因為在她的心中,還是很看重庄庄的,庄庄在家中,她應該什麼地方走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