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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他聲音低沉的回答。

緊接着他摘掉了頭上戴的鴨舌帽、墨鏡和口罩。

安穩不由得用手捂住了嘴,這是她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看到他的真實面目。

以往他總是戴着面具,從來沒有見他將面具取下過,所以安穩還從未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你……”她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毒蛇沒有過多的言語解釋,只是對她說了一句:“跟我來。”

她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他扭頭看了一眼,退回來,伸出一隻手遞給她:“扶着我。”

“哦……”安穩把手遞給他,他的手很粗糙,手上都是繭子顯得有些厚重。

“你腳上的傷還沒有好?”他邊走問道她。

“快了。”安穩答道。

“我們去哪兒?”她問道。

毒蛇往前走,指了指盡頭處的一段門說:“從那兒出去。”

從那扇門裡出來之後,安穩往後看了一眼,這扇門似乎和這棟樓看起來格格不入。

“這門是我剛剛自己開的。”毒蛇把手裡拿的一個小道具給安穩看了看。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組織專門研發的一種瞬間切割器。可以在任何物體的表面切割,也是他們經常用的一種工具。

“走吧,去那邊。”毒蛇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花園。

這裡是監控死角,加上平時這裡不對外開放,一直也都封閉着,沒有人想到這裡會有人。

在黑暗中,安穩並未過多的看清楚毒蛇的長相,這下,在外面有亮光的情況下,安穩總算是看清楚了。

小麥色的皮膚,一雙眼睛看起來冷酷又果斷、臉龐如刀削一般,總之……其實長得很帥。

但是安穩知道,他已經三十多歲了,所以眼神周圍還是有歲月的痕迹。

下巴處留着不短不長的鬍鬚,看起來粗曠又有些男人的性感。

“你怎麼把面具摘下來了?”她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毒蛇看看四周,確認沒有人之後才坐在一個長椅上面,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說:“坐吧,你腳不方便,坐下說。”

安穩坐在他旁邊,他這才開口說:“我在外面肯定不能帶着面具,帶着不是更引人注目?其實沒有人見過我的真實模樣,國際上通緝的我也都是帶着面具,所以摘下來面具在中國反而對我來說更容易活動。”

她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一定的道理。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毒蛇看着她問道。

她頭一低:“我……”

“怎麼?還沒有進展?我是怎麼教你的?!再怎麼說,你也是我手把手帶出來的!連這點兒事兒都辦不好么?!”他厲聲質問道。

安穩只是低着頭。

過了許久,她突然開口說:“我覺得這個陸琛人挺不錯的。自己一個人帶着一個孩子也不容易。這次任務要不就算了吧,我想辦法抽一管他的血帶回去還不行么?至於竊取他商業機密的事情,要不……就算了吧?”她試探性的看着毒蛇說道。

毒蛇一聽,心裡瞬間燃起一股怒火,他果然沒有猜錯,就算她失去了記憶,但是對陸琛的感情似乎是她潛意識裡的一種反應。

“你在說什麼?!你現在是動情了么?”毒蛇看着她,眼神裡面滿是危險的氣息。

安穩一聽到他的話,瞬間有些慌亂,她慌張的反駁:“什麼,你別胡說,我就是覺得他不是壞人,我不想傷害他。”

“哦?你不想傷害他?可以,你養父母呢?他們就應該被傷害么?他們死的就是活該么?”毒蛇說話的時候,一點點的逼近她,用雙眼死命的盯着她看。

“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說的什麼養父母,我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印象!這些事情不都是你告訴我的么?我憑什麼相信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她把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一股腦兒全部都吼了出來。

毒蛇知道,她起疑心了!

“啪”一聲,她被他注射了什麼東西,然後沒過幾秒鐘,就眼前發黑。

毒蛇在她倒地之前,趕緊扶住了她,然後把她打橫抱起,像着不遠處的一輛車走過去。

把她放下後面的車坐上,他開着車走了。

在一片漆黑之後,陸琛發現安穩不見了。

急忙在四周找,但是太暗了,根本沒有辦法找。

他急忙給沐以楓打電話,讓他去看看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停電了!

過了十幾分鐘,才重新恢復正常!有人把供電設備給炸了。

沐以楓重新把發電機給找出來,才又恢復了展廳的供電。

“安穩?!安穩?!”陸琛在四周喊道。

“你們見到安穩了么?!”他看到展廳里有人就抓住問!

“沒有。”

回答都是一樣的,沒有人見到她。

他急的覺得呼吸都有些慌亂,隨意的把領帶一扯,看看遠處正朝着他趕過來的沐以楓喊道:“以楓!叫人把這四周所有的出口全部給我封了!不允許任何人出去!”

“安穩,安穩,安穩……”他在心裡默默的叫着她的名字。

他往外跑了兩步,忽然停下來了,安穩腳上有傷,她走不遠,也不可能自己一個人走!

那也就是說,這個展廳里剛剛有人帶走了她。

壞了!是魔蠍組織!

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急忙給鍾傑打電話。

“喂!鍾叔!魔蠍組織有人來中國了,我現在在H市,剛剛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帶走了安穩。我猜是魔蠍組織的人。”他對着電話那邊說到。

鍾傑一聽,馬上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竟然又出現了!這次絕對不能放過他們。鍾傑心想。

掛了電話,鍾傑馬上開始部署警力,準備朝着H市出發,並且在沿途的高架道路上都部署了警力,對沿途經過的每一輛車都要嚴加排查。

不過毒蛇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僱傭兵,對於這些雕蟲小技,他自然是不放在眼裡的。

他並沒有打算帶安穩離開H市。

他帶着安穩來到一家醫院,然後把她偽裝成病人,自己則偽裝成了一個醫生。

他推着她進了一間沒有人帶病房,然後把她放在病床上。

她還在昏迷。他剛剛給她注射了一定劑量的鎮靜劑。

這會兒她還不會醒過來,這時,他從口袋裡掏出來另外一隻注射器,裡面抽滿了藍色的透明液體。

這個就是之前他給安穩注射過的藥物,消除了她的記憶。

剛剛在和安穩談話的過程中,他果然證實了自己的想法,這個葯似乎對安穩的藥效沒有那麼持久。

之前安穩和他說自己做夢夢到陸琛的時候,他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始終是存在疑問的。

這麼長時間,這個葯,好像只有在她身上出現這種反應。

之前沒有人出現這樣的情況,她的記憶似乎存在了一個空檔,好像沒有辦法連根拔起。

只是,這個葯,他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給她用。副作用他很清楚,只是他並不知道,其實她已經發過一次病了。

看着還在病床上昏迷的安穩,又看了自己手裡的葯,猶豫不決。

他對安穩的感情很複雜,複雜到他自己都說不清現在到底在他眼裡,安穩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聽到安穩為陸琛說話的時候,他心中那股火與其說是怒火,倒不如說是妒火。

他不明白,這個陸琛到底有什麼地方好的,他們陸家人自私自利,為了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殘害一條鮮活的生命。

他的父母就是這樣的人,他就更不要說了,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不是沒有道理。

想到她替陸琛說的那些話,毒蛇心裡就有一股濃烈的方案。

想到這裡,他舉起注射劑,朝着安穩的脖子上準備刺下去。

這一針打下去,應該就可以讓她忘慈愛關於陸琛的那些記憶了吧?毒蛇心裡想。

就在他的注射器針頭要接觸安穩皮膚的那一刻,門突然開了。

一個護士進來了,看着他疑問的問:“你不是我們科室的大夫吧?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

毒蛇一看有人進來,不慌不忙的說:“哦,我是樓下科室的,我們科室的床位緊張,我來你們科室給病人做個穿刺。”

那護士似信非信的看着他說:“那把你的工作證讓我看一下。”

毒蛇神色有些緊張了,沒有想到這個護士的防範意識這麼重。

他突然腦袋一轉彎就說:“可以,你把你們主任叫過來吧,他認識我,不用看我的工作牌兒。”

“我門主任去上手術了。”護士看着他,完全沒有被他矇騙道!

這時,護士已經明顯察覺到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了。

掏出口袋裡的對講機,打算叫人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毒蛇一個箭步向前,從她手裡奪過對講機,把門瞬間關上,護士想要尖叫,還沒有發出聲音,就已經被毒蛇注射了鎮靜劑,癱軟在地上。

他知道,這個地方沒有辦法再呆了,要趕緊離開。

看到病房角落裡的輪椅,他把安穩放在輪椅上,然後把護士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推着安穩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