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當然凌伯在回來之後,看到這塊兒地已經被陸長天改為商業開發區,並且每年當中謀取着暴利。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雖說當年他確實是把這塊兒地給了陸長天,但他那是被他逼的沒有辦法了,只能放手!

但是,如今,看到這裡被改造和開發的面目全非,一股無名火從他心中燃起來。

回到國外之後,他開始想辦法拓寬自己公司的發展空間和方向,想要賺取更多的錢,然後讓自己的實力積累到可以和陸長天進行抗衡!

但是天不遂人願,他心勁兒很大,但是現實實在是殘酷,這些年的生意已經不再像前些年那麼好做。

以前是一個人獨享一碗粥,現如今是一群人分食一杯羹,自然,不會有那麼多的利益可言。

慢慢的,隨着時間慢慢流逝,他年紀也一天比一天要大,開始喪失了一些心勁兒。

他開始覺得,或許這輩子他是沒有辦法站到陸長天面前,指着他的鼻子一頓臭罵了……

直到劉叔在找到他之前,他都是這麼想的。

劉叔來找他的那一天,紐約格外的冷,下着雪,因為氣溫過低,所以路面有些地方結了冰。

裝了防滑鏈的汽車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時不時發出極刺耳的鐵鏈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紐約的街頭雖然寒冷,但依然阻擋不住人流。

金髮碧眼女郎、白牙黑膚的黑人、抑或是一些在街頭賣唱的嬉皮士,每個人臉上帶着不同的表情。

有些人形色匆匆,似乎前方有着十萬火急的事情一樣。

有的人,則一手端着一杯星巴克,另外一隻手掏出響的急迫的手機。

劉叔神情落寞的看着來來往往的人,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皮夾克,壓低了帽檐,跟隨者人流一起過了眼前這個路口的紅綠燈。

他記得凌伯給他的地址就是在這個地方,但是這已經是五年前他們通話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了,後來他們幾乎沒有怎麼通過話,劉叔後來也換了手機號。

他也沒有想過,他和凌伯還會有什麼聯繫。

在劉叔眼裡。凌伯和他應該以後都不是一路人了。

凌伯已經離開了陸長天的身邊。而他還依舊作為陸長天的左膀右臂在MJ,兩個人應當是從此以後都不會在有交集。

他又怎麼會想到,在他臨退休之際,陸長天和陸琛給他來了這麼一。

在他眼裡,他雖然犯了一些小錯,但是罪不致死吧?何必把他晚年生活搞得這麼凄慘么?

他就是覺得陸家爺孫兩個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行為。

思緒拉了回來,他站在一棟樓前。這棟樓看起來不舊但是也不是很新。

似乎有些年份了,但是也好像沒有多少年。

他看了看,猶豫着走了進去。

剛剛走進大樓大廳,就看到門口一個黑人警衛朝他走了過來!

“Hey!Chine色man?whatareyoudoinghere?”他用英文問到。

劉叔當年也是著名大學畢業的學生,英文多少還是懂一些的,更不要說這種簡單的,他完全可以聽的懂。

劉叔用不太標準的口語說道,他時來這裡找一個中國朋友,他在這裡開了一家公司。

然後,他把凌伯的公司名字說了出來,黑人立刻就懂了,指着電梯告訴劉叔說,坐電梯上十樓,然後下來右轉,看到的那家公司就是凌伯的公司。

劉叔按照黑人的指示上了電梯、下了電梯,果然在右拐之後看到了凌伯的公司。

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凌伯的公司看起來不是很有活力,甚至有些……沒落。

這是一家做對口貿易的公司,前些年,這一行還是不錯的,但是後來中美貿易大戰打響之後,就沒有那麼好做了。

商人這一行,受國家和國家之間關係影響最大。但凡有些什麼風吹草動,受影響的大多都是商人。

就拿當年島國的的事件來說,日本很多車在中國都出現了滯銷的情況。

還有很多國人走上街公開抵制日本汽車,甚至有些人更加極端,直接選擇在街上砸那些日本產的車。

當年日本有好多商人叫苦不迭,但是又能怎麼辦,國家和國家之間的矛盾,普通民眾並不能作為政治的直接參与者,他們只能選擇用普通又力所能及的方式來表達着自己對這個國家的愛護以及對那些侵犯中國國家的厭惡。

凌伯的公司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紅火的時候,在中美的關係還比較融洽的時候,凌伯也算是小小賺了一筆。

但那對於他而言,想要依靠這些錢去打敗陸長天,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拿着這些錢重新又投入了自己新一輪的商業運作中,他急功近利又急於追求成果投資的時候,並沒有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又正好碰上中美關係跌落冰點。他的錢,90%都打水漂、賠的精光。

要說他現在是靠什麼來維持公司,應該說是當年陸長天送給他的那一半錢款。

劉叔站在凌伯的公司門口往裡面探頭,他看到這個不大也不小的公司裡面大約有十來號人,能看得到最裡面有一間屋子,那大概就是林伯的辦公室了,他推開玻璃門走進去,前台有一位小姐立馬站起來,問他:“先生您好,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劉叔朝她笑了笑說:“我找你們老闆,去告訴他,他的老朋友來了。”

那位小姐尷尬地笑了笑,起身走向了林伯的辦公室去彙報,沒多大一會兒,她就回來了,朝他笑了笑說:“先生您好,我們老闆現在在辦公室,您可以直接進去找他。”

劉叔朝她點點頭,然後便朝着凌伯的辦公室走去,他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凌伯的聲音:“進來。”

似乎還是和當年一樣,但聲音當中多了幾分滄桑和疲憊。

這種滄桑和疲憊,似乎是中年人的專利。

人到中年的時候,也許自己不會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什麼變化,但是若是讓外人聽來,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不同。

劉叔推門便進去了,看到他走進來,凌伯愣了許久,然後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老……老劉?”

劉叔點點頭應道:“是我,老劉。”

凌伯走過去拉着他的手:“哎呀,老劉啊,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得五六年了吧?”

劉叔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畢竟當時是他自己主動斷了和凌伯的聯繫。

換了新的手機號之後,他並沒有再告訴凌伯。

以為兩人從此以後就是不需要再聯繫的關係。

卻沒有想到,到了這個年紀以這樣的方式在異國他鄉尷尬地見面了。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凌伯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些尷尬,他反而很熱絡,僅僅認為自己見到了自己一個多年未見的朋友。

凌伯的熱情和激動,更加讓劉叔覺得對不住他。

“坐呀,坐呀老劉!我這兒有上好的茶葉,給你泡一杯,你嘗嘗。我記得你當年特別愛喝大紅袍對吧?正好,我前兩天託人給我帶的有,嘗一嘗?”凌伯邊說邊轉身去柜子里找茶葉了。

劉叔訕訕的坐下,看着林伯忙來忙去的身影。

沒多大一會兒,茶桌上就出現了一壺茶,凌伯把茶端到了他面前,指着杯子,熱絡的說道:“喝呀,老劉,嘗嘗。”

劉叔端起茶喝了一口說:“好茶!”

“怎麼啦怎麼啦,你這個大忙人怎麼有空想到我了,就能找到我這個犄角旮旯來了?”喝着茶凌伯看他一眼,笑嘻嘻地問。

劉叔放下手中的茶碗,表情一沉,他站起來,朝凌伯鞠了一躬,然後聲音低沉的說:“老林,當年是我對不住你呀,這麼多年沒聯繫,是我這個兄弟做得不夠,我在這兒給你道個歉。”

凌伯擺擺手:“什麼道歉不道歉的?自家兄弟說這些幹嘛,你也沒做錯什麼,你跟着他能混得好是好事,沒事,人嘛,活着不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哪兒有什麼對與錯,都一把年紀了,不說這些。”

劉叔坐下,環顧了一圈四周嘆了一口氣說:“老凌,你的生意做得是不紅火啊!”

凌伯也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現在中美關係正緊張的時候,我的生意不是不好做,是壓根兒就沒有生意,但是吧,還能過得去。有些老客戶我們私底下有聯繫,你懂得。行了,不說這些,說說,你怎麼突然來美國了?”

說到這裡,劉叔的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哎,我現在也是個喪家之犬,人活着,活着,半截身子都埋到土裡了,竟然被一個黃毛小子給整了。”

凌伯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哦?你老劉這麼圓滑,這麼會做人,會被黃毛小子整?什麼樣的人能夠玩得過你老劉,你我還不知道。”

劉叔擺擺手說:“這你就錯了,這年頭咱們都老了,哪兒玩得過那些年輕人呀,我跟你說,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和你一起聯手挫挫陸家那小子的銳氣。”

“陸家那小子?你是說陸琛?”凌伯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