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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話音,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低頭進帳,穿着一身普紅衣,通嘴角笑意未退,先抬頭看了我一眼便站在項羽身邊,說道:“大王,這是誰呀?”單看外表,正是張冰――也就是她身邊的小環來世的模樣。

我心裡直納悶,既然項羽此時還沒成為西楚霸王,虞姬怎麼叫他大王呢?

自打虞姬進來以後,項羽就獃獃地看着她,虞姬只顧打量我,渾然不覺,項羽忽然一把把她抱在懷裡,虞姬輕輕的“啊”了一聲,咯咯嬌笑。

項羽閉着眼,好象在充分感受着虞姬的一切,良久才喃喃道:“阿虞,能見到你真好......”

虞姬奇道:“大王,我們不是剛剛才分開嗎?”她輕微地掙了兩下,見項羽意志堅決,便索性把頭依偎在項羽的肩膀上,同時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盯着我看,好象覺察到了項羽的變化是因為我的到來,眼神里有些玩味和好奇,像是一隻小貓看到了滾着的毛線球。

好半天之後,項羽仍沒有撒手的意思,虞姬輕輕拍拍他的後背,低聲呼喚道:“大王......”叫了好幾聲後項羽這才直起身,表情仍是如夢如幻,連一邊的小環臉都紅透了,這會她已經喜歡上項羽了,小丫頭約莫十六七歲,小圓臉,鼻翼側微有幾點雀斑,雖然跟虞姬比要少了幾分韻味,但也是標準的美人坯子,要擱現代。她這樣的女孩子更容易以鄰家小妹形象走紅。

項羽把一雙大手按在虞姬肩上,又好好地看了她幾眼,爽朗地笑了幾聲,忽然高聲道:“傳我號令,今天我兄弟來了,雙喜臨門,全軍慶賀,吃肉!”他歡喜之餘,有點詞不達意。傳下去地命令也有點不着頭腦,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時候的項羽軍慶祝也只能是吃肉,他們現在還在困難時期。想喝酒是不可能的。

虞姬眨巴着眼睛問道:“大王,為什麼是雙喜臨門,還有一喜呢?”

項羽也不解釋,說道:“阿虞。你先去準備一下,我和我小強兄弟有話說。”

虞姬乖巧地應了一聲,拉着小環的手走了出去。

我不禁嘆道:“有句話叫旁觀者清,真是說的沒錯。”

項羽納悶道:“什麼意思?”

“張冰外表再像你也不該認錯。嫂子那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裝得來的。”我這麼說固然有奉承虞姬的意思,不過也是真心話,只匆匆一瞥。虞姬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加上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這樣地女人絕對是千年才出一個的妖精。區別在於,虞姬這個小妖精她只願意勾引項羽這一個男人,難怪項羽愛她愛得死去活來。而轉世的張冰就要死板的多。

項羽一頓笑道:“不說這些了,以後我再也不用和阿虞分開了。”項羽說到這死命地搖着我說,“謝謝你,小強。”我可以看到他地眼神在慢慢變化,從一開始的難以置信和迷茫無措慢慢變成無限的興奮和驚喜。

聽了這句話我也跟着一滯,項羽現在一切都先知先覺的,那麼垓下那一戰該怎麼打?就算是為了虞姬他也不會再被劉邦困住,到時候這麻煩還是我地,可這是個死結,為了人界軸上的平衡,項羽只能死......

我說:“羽哥,你打算拿邦子怎麼辦?”

項羽道:“你放心吧,在你沒給他吃藥之前我是不會動他的,再說我們現在還是盟友,我還指着他幫我打秦軍呢。”

我這才稍微放下心來,這樣的話劉邦還有幾年好混,這段時間裡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因為這段時間裡項羽可謂是百戰百勝,他自然不會主動改變這一切。

我問道:“現在我們到底在哪啊,不是說你剛砸鍋賣鐵完嗎?”

項羽笑道:“我們大軍身後就是趙國地巨鹿城,現在章的秦軍還駐紮在我們斜對面,我得領着這幫孫子把他們消滅掉。”

原來這時確實是已經打完巨鹿之戰了,來救趙的諸侯有不少,但之前被強大地秦軍嚇怕了,要不是項羽帶着楚軍及時趕到並上演了一出破釜沉舟,聯軍很可能已被擊破,經過這一役,諸侯都以項羽地馬首是瞻,也就是說這聯營雖然不能都叫作楚軍,不過也差不多。

這時有人傳報:“楚王使者聽說魯公與兄弟相逢,特來慶賀。”

我好奇道:“楚王是誰?”

項羽輕蔑道:“熊心,甭理丫地,什麼特來慶賀,只不過是找個借口又來催我回師,姓熊的操蛋地很,處處想牽制我,這次救趙派了個叫宋義的當上將軍,險些貽誤戰機。”

我忙問:“上將軍不是你嗎?”

項羽道:“是啊,我不是把他殺了么。”

我大寒。

這時那使者已經進來,匍匐在地道:“恭賀魯公......”

項羽抬了抬手不耐煩道:“行了行了,你起來吧,我再跟說一遍,秦軍不滅不能回師,沒別的事就出去吧。”

那使者誠惶誠恐,聽項羽這麼說也不敢多話,倒退着往外走,項羽一招手道:“你回來,我想起個事兒。”

那使者急忙站好。

項羽托着下巴道:“再用不了多少日子天下就能平定,咱們楚國出力最多,大王也該稱帝了。”

這畢竟是好事,那使者一聽頓時歡喜無限,又趴在地上道:“一切都仰仗魯公。”

項羽嗯了一聲道:“我看就稱義帝吧,你這就去跟陛下說,然後告訴他我給自己起了個西楚霸王的封號,讓他詔告天下,去吧。”

使者走後。項羽看了看正在瞪他的我說:“也就是早幾天地事,收拾完章本來就該封王了。”

我說:“你對你老闆也太不客氣了吧?”

項羽嗤笑一聲道:“什麼老闆,這就跟做買賣一樣,有錢的才是老闆,現在我的公司已經上市了,已經用不着他來做幌子了,他要是聰明趁早滾蛋的話我還能給他留個董事的位子。”說到這項羽笑道,“看我現在盡胡說八道的,剛才還想說秦軍不滅何以家為呢。後來才想起這是霍去病的台詞。”其實項羽要從現在就刻意改變歷史,以後還指不定有沒有霍去病呢。這說明項羽當了一年的現代人也開始把既定的歷史當成順理成章地事了。

“對了羽哥,既然你還沒當霸王,那嫂子怎麼管你叫大王啊?”

項羽柔情無限道:“她私下裡一直這麼叫我。我們剛見的時候她還是孩子心性,覺得這麼叫威風。”項羽忽然捅捅我說,“誒,有煙嗎?這葯一吃在你那慣的煙癮還上來了。”

我哭笑不得地把車裡那半盒寶貝遞給他。項羽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看着我,我攤手道:“沒火兒。”他拿過火石燭台搗鼓半天才把煙點上,抽了一口說,“你也來根啊。”

“我回去再抽――抽完這半盒你也得戒了啊。這東西帶不來。”

項羽把我帶過來的一堆東西扒來扒去地看着,拿起我地車鑰匙眼睛發亮道:“等熱散完了我開兩圈,手還癢了。”

“......你上去坐坐就行了。油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