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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2-11-20

流寇匪徒們還想打出個缺口衝出去,但這些烏合之眾平時不過是仗着躲在森林裡熟悉地形,真打起來,哪裡是李大壯這些正規軍人的對手;

李大壯帶來的兵力也是流寇們的兩三倍,兩個打一個還不夠打的,新兵們被訓練得跟狼一樣嗷嗷叫着,只恨不夠打的;

戀月又叫水痕去“練習”兩下,就兩下就打得他們哭爹喊娘的,最後,康易安放出蛋蛋,一個龍息,火焰滾滾,燒出好多焦炭來。

“投降地不殺,不投降得看見沒有,全是這隻魔寵的夜宵。”

此話一出,戰鬥徹底結束,收武器,綁苦力,打掃戰場。

戀月失望地對康易安道:“你怎麼把蛋蛋放出去了,我還沒看夠呢。”

對戀月來說,這就是一千多人打群架啊,她第一次看到呢,覺得很是興奮的。

“回去休息。”康易安霸道地命令。

戀月狐疑地看着他:“以前你是不管這些,隨便我怎麼鬧騰的。”戀月是個敏感的人,她不可能注意不到這個細節,所以她懷疑,懷疑自己的身體狀況開始很不好了,最近自己也愈發覺得身體裡面空空的,好像是一種害怕地沒着沒落的感覺。

康易安緊緊握着戀月的手,生怕她跑了一般,卻還是沒說什麼:“有我在不會有事,放心。”

“嗯,我相信你。”相信他的醫術,也沒來由地相信他這個人。

回去之前,戀月向天邊望了片刻才放下窗帘。

“那個稻草人走丟了?”康易安猜測道,他有幾天沒看到稻草人了,“小月月沒有跟他契約,走了也是正常的,以後我給你找個更好的。”

“什麼稻草人,他叫六六。”戀月糾正他,“才沒有走丟,我們是朋友,我叫他找一個地方去了。”

“找什麼?”

“我也是猜測,還不確定,”戀月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康易安,也順便問他的意見,“六六是從森林裡跑出來的,對那裡熟悉,我想也許能找得到……如果真的像我推測的一樣,有這樣一個地方的話。”

劍齒虎成群成群的出現,數量的龐大簡直到不可想象,去森林燒烤那天在空中看到,不僅僅是防禦工事這一片地方有,整個森林裡漫山遍野都是劍齒虎的蹤跡,它們吃什麼?戀月聽有經驗獵人說過,一百多頭鹿的食草動物種群才能養活一隻這樣的大型食肉動物,這樣多的劍齒虎,森林裡的動物怎麼可能還夠它們吃?

難道它們靠吃草為生么?冬天裡也沒有草好不好。而且,也沒見它們餓瘦了,或者自相殘殺,一個個二米多長,膘肥體壯吼聲震天的,看着恐怖得很。

沒有吃的還能維持如此龐大的數量,再加上戀月知道魔寵可以靠靈力維持體能,不一定要吃東西,所以她大膽推測,劍齒虎是靠吸收森林裡的靈力才如此壯大的。

下面一個推測就更大膽了,蛋蛋和水痕都曾經說,越靠近森林深處,感覺靈素越是濃厚,戀月就想,會不會有一個靈力源頭這樣的地方,比如一個洞穴,劍齒虎在那裡生小劍齒虎,小劍齒虎在充滿濃厚靈力的環境中,一個時辰就長大了,然後來攻擊滄河城,或許它們是卵生的,洞穴里都是蛋,魔寵不都是從魔寵蛋里出生的么,劍齒虎的也可以算做魔寵吧,劍齒虎的魔寵蛋吸收足了靈力就會裂開,出來就是一隻大劍齒虎,然後就來攻擊滄河城……

戀月把自己的想法跟康易安說了,包括後面蛋生的猜想,聽到後面,康易安不禁忍俊不禁:“推測得差不多都對。”

“是么?”戀月眼睛一亮,“那劍齒虎是可以做魔寵的吧?”

“可以,只要找到魔寵蛋。”契約一定要跟魔寵蛋契約,長大後的魔寵很難契約,會攻擊主人,即使馴服,忠誠度也不高。

“嗯……我在想,找到這個洞穴,多弄些劍齒虎的魔寵蛋回來契約,這樣的話,戰鬥力會大大提升的,如果可以,最好是毀了這個靈力源頭,這樣才能真正結束這場戰爭。你看呢?你有什麼好主意么?”戀月問道。

月色下,康易安的眼裡笑得曖昧不明:“主意你已經說了,沒有比毀了靈力源更好的主意,不過……”

“不過什麼?”

“靈力源不是小月月想得那樣的地方,也很難找到。”康易安道。

“那是怎麼樣的?”戀月急急地問道。

康易安將食指點在自己的嘴唇上:“我想小月月知道,打起仗來信息會比千軍萬馬更有用,所以……要給我等量的好處,我才會告訴你。”

戀月眯起眼睛:“則寧兄這是在……要挾我?”

“是的。”康易安明確承認,一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滄河城也是你長大的地方,難道你對它就沒有感情?你忍心眼睜睜看着它被毀了?”戀月知道這對他可能沒有用,可還是先動之以情試試。

果然沒有用,康易安道:“其實,這裡整個世界都摧毀都與我無關,何況,毀了沒什麼不好,摧毀了才能建新的,新東西一般都比舊了的好用。”

其實戀月也知道他很冷淡,這個回答並不讓她意外,“滄河城裡還有你辛苦創立的產業,你捨得自己以前的付出白白付之東流?”

“不過九牛一毛,不值一提。”康易安不在乎地說。

好吧,戀月承認自己沒辦法了,認輸道:“好吧,你要什麼作為交換?”

“我要你……”康易安說著停頓在這裡,過了很久才接着道,“給我一樣東西。”

“什麼?”

“這個……留給小月月自己想。”康易安食指點在自己唇上,在戀月眼中,他笑得是那麼得陰險。

………………

陷阱並沒有阻擋劍齒虎多久,第二天中午,在城外二百里新的防禦工事那裡就陷入了苦戰,新兵們很快凸顯出訓練和經驗的不足,鏖戰半天之後,受傷人數就不斷地飆升,夜裡,一個人死了。

戀月不喜歡死亡數字,很不喜歡,受傷可以治,多重的傷都可以治好,即使沒有手,沒有腳,也可以堅強快樂地活着,但是,死亡,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有的,只有無力感,和厚重的哀傷。

蛋蛋一直在滄河城上空低低盤旋,偶爾叫一兩聲,似乎在盲目地尋找什麼,但是,死去的靈魂不會被召回的,人死不能復生,這是亘古不變的無情規律,無法打破,至少,現在還沒有辦法打破。

城中的墳地,在最好的地方多了一處新墳,前幾天還見到的生命現在歸於黃土,落在腳下的眼淚,以及撕心裂肺的哭泣,這些都讓滄河城的人們真正體會到這不是一場遊戲。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人是知道的,就比如知道守城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是“知道”和“真正體會”到是不一樣的,知道便是知道,知道開水是燙的,冰水是涼的;“體會”便是被燙着了,被冰着了。

體會,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是生命的代價,太過於沉重。

站在新立起來的墳墓前,縣令張先問道:“戀月小姐現在可後悔了?”

“後悔什麼?”戀月悠悠地,很小聲地道,似乎怕驚擾了這裡人們的安眠。

“當初逃了,至少能活下去。”張先將手放在墓碑上,“至少不用死在這裡,我早就說過,不要拿人們的性命遊戲,也許對於你只是一個遊戲,對於人們,卻是活生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