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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5-14

如今,等到他撫平了自己的心緒時,他卻發現,自己在她面前,永遠都提不起恨這個字。

偌大的門矗立在前,就像他們之間,永遠都阻隔開來。遙遠卻又那麼的接近。

他伸出手,輕輕的推開大門。屋子裡此時被薄薄的霧氣繚繞,彷彿是處在雲端。他一驚,等到他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時候,裡面已經傳來了她的聲音。

“璃兒嗎?”自從昨晚後,他什麼都沒有對月黍璃說,卻還是讓她去照顧靜若。於是,就成了現在的樣子。“能幫我拿一下桌上的毛巾嗎?”

冽澈欲言又止,關上了大門,並慢慢的走到了桌邊,拿起了干毛巾,隨後撩起一角的紗幔,準備給她遞進去。

他盡量的避開,不去看裡面,於是就伸了手進去。靜若頭未回,卻還沒等到月黍璃的反應,於是又說了句:“我的眼裡進了水,你給我送進來吧!”

她的聲音,一直都是他的魔咒。他幾乎想都沒想,就又朝前走近兩步,可人還是隔着那薄薄的紗幔。

“璃兒?”靜若回過頭,就在此時,她猛地看到了白色的紗幔後,站着的,是一個男人!

“啊!”她豁得往水裡沉去,盪起了圈圈的漣漪。聽到她的尖叫,他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掀起了紗幔,嘴裡慌張的說道:“靜兒,怎麼了?!”

眼下的一幕,卻直可讓他腦充血。紗幔後,浴池的另一頭,靜若正站起準備去拉架子上的衣服。水珠還掛在她的身上,折射出晶瑩的光芒。如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未着寸縷,卻在昏黃的燭火下,透着一股誘人的味道。

女人妙曼的身姿,也是此刻最誘人的時刻。她長發為綰,垂盪在身後,因為濕潤,而緊貼着背,更增添了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

冽澈甚至都感覺到全身的燥熱,可唯有僅存的理智還在告訴他,他不能。伸出手,就要往她那邊走,嘴裡還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嘩啦啦――一陣水聲揚起,他甚至都沒看到什麼,只覺得眼前一片水花炸起,隨即就看到靜若呆在水中,只露出了一個腦袋,警惕的盯着他。

“有什麼事嗎?”

“啊?”這時候了,他還半知半解,只知道跟她解釋。可是一開口,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四目相對下,竟只存在着這樣一份沉默。許久,他說道:“我先出去,你等會再來……”話還沒說完,他已經背過身去,站在那裡道:“我有事要跟你說。”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朦朧的紗幔中時,“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透過來些許光亮,隨後又淡下去,與原先無疑。

氤氳的水汽漸漸升起。她蹲坐在池水裡深思了一會,這才轉過身去,拿起漢白玉石搭起來的水池邊上的一個銀質酒樽,就着裡邊的葡萄酒,一口下去。甘醇的葡萄酒順着喉嚨淌下,更讓她的大腦,頓時清明不少。

嘩啦啦的水聲再度響起,纖細的玉足踏上水池,揚手一打,架子上擺好的一套青色羅裙便覆蓋住了她的身軀。長發未綰,就這樣垂盪着。

門又再度被打開了,一個藍衣女子端着木盤,走了進來。在紗幔後的女子,腰肢猶如細柳,舉手投足間都說不出的熟悉。

“宛姑娘,奴婢來服侍你了,請問你是要桂花膏呢,還是玫瑰……啊!”

幾乎是同時,靜若也轉過頭去看到了她。若說世間是否無奇不有,以前或許還不相信,可是這一刻,靜若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眼睛,她真的沒有看錯。

眼前的女人,無論是髮飾,還是五官,甚至細小到一個動作,幾乎都與她自己一模一樣。確實,如果說有相似的人,那麼說出去可能還有人信,可是,如果說有一模一樣,甚至難辨真假的,她真的無法再信了。

卿兒,那個愛穿藍衣的女子,那個與她一樣,都是鯉魚真身的女子,竟然……與她一模一樣。

“你是?”

“你是……”

兩個人的問題都是一模一樣,可是語氣,卻又在這時候不同了。mht.la?網於是乎,兩個人都停下了問題,改為怔怔的看着對方。

媚眼如絲,芳華絕代。用這八個字形容眼前人,真的是不為過。可當靜若看到她那雙疑似自己的眼睛時,一切就瞭然了。即使再怎麼一樣,終究還是有所不同。因為人的心境,那是無法模仿,更無法比擬的。

“卿兒是嗎?”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竟然是出自別人的口,而且是與自己長得一樣的人,卿兒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她甚至還寧願相信,這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但是,這一切卻又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靜若問了她,她震驚了好久,才回過神來。生咽了口口水,看着靜若有些不自然的點點頭,可是轉而又問道:“你認識我?”

這會輪到靜若笑了。“我怎麼會認識你。如果我認識你,方才我也不會驚訝,更不會問你是誰了。”

“也是。”卿兒笑着低下了頭,轉念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抬起頭,向著她身邊走去,嘴裡說道:“宛姑娘舉止得體大方,倒是我,有些失禮了……”擱下手中的木盤後,她拿起一盒鐫刻着牡丹的胭脂膏,打開,對着她說道:“宛姑娘,這是奴婢為您挑選的胭脂,讓奴婢來為您上妝吧!”

靜若隨手就推開了那盒胭脂,帶着淡淡的笑,說了句“不用了,就這樣吧!”。話一說完,人就往外面走去了。

卿兒似乎還是有點不習慣,加上被她這麼一推,更是傻了眼。等人都走遠了,才想到自己來的任務,幾步就追了出去,大聲道:“姑娘,宛姑娘,還是裝扮裝扮再去吧!宛姑娘……”

奈何,她已經追不上了,只有看着轉角處的那截裙裾消失。

“這大白天的,卿姑娘怎麼站在這裡啊?”話音自她身後傳來,卿兒向後看去,對上的,是一張笑得無比溫和的臉。

她甚至都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見她,於是語氣頗為震驚的說道:“是你!”

金樽美酒,樓台舞榭,放眼萬丈,也及不過魔界的萬鶴樓。

自打靜若踏入這裡的時候,她就被眼前這一座高樓給吸引了。都說登高望遠,都及不上魔界的這座萬鶴樓。從前她自是不信,可是當她親眼目睹後,一切,又另當別論了。

她的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美麗的弧度。隨後腳尖一點,凌空生出朵朵白蓮,她的足尖踩在白蓮上,慢慢的朝着萬鶴樓的最高處走去,去見那個人。

修長的手指在觸碰到金樽時,輕盈一握,端至鼻前輕輕一聞,頓時酒香四溢。當他的唇觸碰到那甘醇的美酒時,那個清靈空婉的聲音恰好傳來。

“我來了。”

冽澈輕抿了一小口,等他放下酒樽時,面前的椅子上,已經坐了她。他有些不自然的盯着她的臉看,這一看,就是一盞茶的時間。她未施粉黛,長發未綰的樣子,真的很美。

“看夠了嗎?”她語氣平平,可是眼裡卻是波濤洶湧。

冽澈笑了笑,答:“你還在氣方才那件事?”

“你明知道我不會的。”靜若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把酒杯里的酒往地上一倒,然後看着他的眼睛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霸道的模樣,還真有點令人懷念。他先是錯愕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掛起只對她才有的笑容,道:“有時候,我都在想,你能不能跟以前一樣,笨點?”

“為什麼?”

“因為……”他轉了個調,還特地拖長了音,惹得她忍不住的盯着他的臉一直看。最後,他冷不丁的來一句,“如此就能顯得我聰明!”

靜若語塞,把身子端正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而且完全忘了自己手裡的這個杯子,正是他剛剛喝過的。正當她一飲而盡時,她完全忽視了他頓時消失的笑意,淡淡的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油嘴滑舌了?這可不像你……你怎麼了?”

一轉頭,發現他在看自己,可是一問,他又像是小偷被抓了個現行,頭搖了又搖,笑得有些尷尬的說:“沒,沒什麼。”

“哦!”她又倒了一杯酒,但是這次卻沒喝了。冽澈斜眼睨了她手裡的酒杯一眼,心跳的比平常快了好幾倍,心中更是有個聲音在雀躍着說‘她喝我喝過的酒了,她竟然喝那個酒杯了!’終於,當他反應到自己這個幼稚的想法時,他立馬甩了開來,結果卻是被靜若看成了,傻了!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你今天怎麼就會說著三個字了?”見他不回答,她確是有些浮躁起來,看看這風景,而且四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這種行為,如果不是為了正事,那便是有關風月了。而且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十有八九是後者。靜若當下就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等等!”終於,聽她說要走,他這才回神,當下就攔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

“你就這麼想走?”見她不耐煩的樣子,他真的有些慌了,甚至還有些痛苦。然後,他又看到了那雙淡漠疏遠的眼神,心一慌,抬手就捂住了那雙美麗的眼睛,大口的喘着氣,道:“別這樣看我!”

靜若握住他的手,慢慢的拿下,又露出了那雙眼眸。紅唇輕啟,聲如黃鸝。“阿澈,我說過的,若是非要我用平常心待你,那就請你也管好自己的心,否則,我,永遠都會是這個樣子的我。這樣說,你懂嗎?”

“我懂。”他已經鬆開了鉗制她的手,猛地背過身去,深吸了幾口氣後。他開口道:“冥界大亂,秘術重啟,一切的罪魁禍首,將是宗政梓墨。”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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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心,實在不忍心對冽澈下手。於是乎,給了他這一段害羞的小情節~不要打我哦~我就是滿足一下自己內心的小小想